第18章 他愛你嗎？
唐洛想直接回學校，卻在下樓時遇到了蘇綰。
自從那晚在龍家，蘇綰大受挫折，被父母長輩輪番數落，又被薑延佐的律師函一封又一封的摧殘折磨，她憋了一肚子的火。
唐洛連看都沒看蘇綰，漠然就走。
蘇綰抿了抿唇，幾步追過去，“唐洛，你了解阿玠嗎？”
“你知道他喜歡吃什麽，忌口什麽，擅長愛好什麽，大學在哪國念的，為什麽要放棄家產自己創業，又為什麽那麽執著醫學……”
蘇綰一口氣說了很多，毋容置疑每一樣唐洛都不知道。
“這些你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因為我們兩小無猜一起長大，我愛他，他就像是我的命，而你……你根本不了解他，也配不上他！卻憑空出現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位置！”
最後一句，蘇綰近乎歇斯底裏的吼出。
她太不甘心了！
——他愛你嗎？
——如果他也愛你，會讓我做這個未婚妻？
——你是足夠了解龍玠，這隻能證明你們是朋友，不是愛人。
唐洛飛快的打了幾行字，遞給蘇綰看過後，便收起手機，徑直下樓。
殊不知，就這幾句話，對蘇綰來說，像一把鋒銳的利劍正中靶心，一擊見紅。
唐洛到學校先回了趟寢室，收了筆記本和幾樣東西裝包裏，便打輛車去了市區。
一下午都是賀尋的課，她沒打算上，找了個圖書館，看書翻資料。
手機嗡嗡響著。
唐洛麵無表情的沒管。
看完最後兩頁，合上書。
她撐著桌子站起身，順手從包裏拿了塊糖塞嘴裏，去了衛生間。
找了個空隔間，電話回撥過去。
“喂喂喂，我說唐洛同學，不請假就曠課，不太好吧？”賀尋玩笑的聲音縈繞，“也對你的教授，也就是我，不太尊重呀？”
賀尋曆來愛和她開玩笑，唐洛見怪不怪，隻簡短說，“我有事。”
“什麽事能比你上課還重要？說來聽聽。”
“手術的事。”
一聽手術，賀尋正經了很多，“什麽類型的手術？你親自執刀嗎？”
唐洛道，“對，心外和神外兩台，可能要合並一起，患者病灶多，情況也不太好。”
賀尋這麽一聽，粗略保守估計四級手術，還不包含各方麵的風險係數，及不確定因素，太棘手了。
他都有點替唐洛擔憂，也不閑扯了，“那你忙吧，有需要的直接和我說。”
收了線，唐洛嘴裏咬碎硬糖，感覺折疊手機震動，拿出來看到新消息。
景：【聖手，您在嗎？患者資料您看過了嗎？】
唐洛回複：【看過了，手術時間也定了，具體還要看患者情況。】
發完消息，唐洛回了圖書館。
景：【聖手，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
景：【弱弱的問一句，手術成功率是多少？】
景：【我不是不相信您！聖手，您別誤會！】
景鬱真的太客氣了。
但唐洛不知道，能讓景少這麽謙卑恭敬的，放眼滿S市，屈指算也就那麽幾位，神醫聖手絕對是其中之一了。
唐洛回複：【我需要再多了解一下患者情況，才能給出大概幾率值，但手術我既然接了，一定會傾盡全力。】
景：【謝謝，我真心感謝，聖手，我不瞞你，這次的患者，是我奶奶。】
唐洛的手指輕微一緊。
難怪景鬱那麽上心的跟著龍玠找神醫聖手了。
旋即，她回複：【那能麻煩你拍幾段老夫人的視頻，發給我嗎？我需要確定患者術前情況。】
景：【沒問題！但我奶奶幾乎全天昏迷……】
Dr.【沒事，不管是昏迷，還是清醒，正常拍攝就行。】
景鬱連回了幾個OK，然後移開手機，歪身栽進了鬆軟的沙發內，複雜的哀歎聲，“你說聖手真有那麽神嗎？我奶奶這手術，我還是沒底啊。”
他作為家屬，擔憂很正常。
龍玠坐在對麵沙發，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
身形輕微向後，神情舒緩，側著臉，長睫微垂，如輕輕落下的鴻毛雁翅，看著屏幕上一排排的數據，專心的一絲不苟。
“二爺，神醫聖手是你推薦的，你就這麽信任？”景鬱探起腦袋，順手抄了煙盒扔向對麵，“我問你說話呢！”
龍玠依舊沒抬眸，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跳躍，嘴上卻回了個字，“信。”
景鬱眨眨眼睛，“Why？”
“如果說國內，能將腦部外科手術做到登峰造極地步的，也隻有神醫聖手了。”龍玠隨口淡道。
景鬱撓撓頭，“納尼？！”
龍玠合上了電腦，沉眸睨來，“正常點，說人話。”
話音稍頓，他再道，“人體的大腦有一百億多神經元，而脊髓和周圍神經係統更是操控整個人體的主動力室，能對其進行手術，成功率近百，一人囊括下高、精、尖，我又為什麽不信？”
“我幾乎看過神醫聖手所有視頻，那雙手，穩，準……”
龍玠移開的眸光輕眯，他想說光那雙手，無價之寶。
但景鬱卻神奇的給補了句，“還狠！”
龍玠，“……”
景鬱憋笑，還想說什麽，龍玠手機響了。
辦公室裏就他們兩人，挺安靜的，電話一接通，就聽裏麵傳出蘇綰哭啼啼的聲音。
“阿玠，我沒想到唐洛真會對阿姨動手，對不起，阿姨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