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那要看你守不守得住了
小區保安終於看到了門口的騷亂，拿著警棍趕了出來，邊跑邊喊：“那邊幹嘛呢你們！報警了啊！”
顧予承站起身甩手，瞪著孟江南：“離易涼恬遠點兒！”
孟江南扶著門樁，不屑地回敬他：“那要看你守不守得住了。”
一句話氣得顧予承又要動手。
保安趕過來，問孟江南：“先生，要報警嗎？”
孟江南搖頭，顧予承冷哼一聲，轉身走回車子，開車門的時候，易涼恬想要下車看看孟江南的傷勢。
他都直不起腰來了，看著有點兒嚴重。
被顧予承一把拽住，他聲音裏還有些暴力後的戾氣，看著她的眼神冷酷狠厲：“你這會兒下去，我不介意再打他一頓。”
攥著她的手把她打開的車門重新關上。
易涼恬沒敢動。
顧予承發動車子，一腳油門竄上了路，易涼恬透過後視鏡看著彎著腰的孟江南，她想，應該還是有理智的吧，兩個人都沒打頭臉，可看他的樣子好像真的很嚴重。
直到看不到，她才收回目光，係上了安全帶。
她的舉動顧予承都看在眼裏，想著孟江南說的“能不能守得住”，心裏戾氣越發深重。
他從小就被教導得一派紳士風度彬彬有禮，很少會訴諸暴力，上學的時候即便有什麽不愉快也有人替他鞍前馬後地解決了，他一貫瞧不上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人，成年後更沒跟誰動過手。
可是今天，當拳頭打在軟肉上，聽著孟江南疼得悶哼的聲音，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甚至在結束後看到易涼恬的反應，還有再給孟江南補兩下的衝動。
樊城的夜生活繁華綺麗，即便淩晨時分，路上車子也並不少多少，顧予承卻開得比平時快得多，有好幾次超車超得易涼恬心驚膽戰。
她並不知道顧予承查過她和孟江南，所以更不能理解顧予承對孟江南的憤怒是從何而來，但眼下顯然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她抓緊安全帶，勸顧予承：“喂，你能不能冷靜一點兒。”
正遇上紅燈，他車速卻沒減多少，直到近前才一腳刹車踩下去，刹車片發出劇烈的摩擦聲，車子堪堪停在黃線後頭。
搶綠燈的行人叫他嚇得冷汗都冒出來，有燥脾氣的大爺罵他：“會不會開車！”
顧予承也沒理。
他雙手緊握著方向盤，望著前方的目光仿佛在克製著什麽，隨即他轉過頭來看著餘悸不已的易涼恬，說了句：“怎麽可能？”
易涼恬瞪著他：“什麽可能不可能？”
卻被他一手抓著胳膊拽過去，一手捧著她的臉，把她壓在駕駛座椅上吻。
易涼恬驚住，被他吻了個正著，好歹有過一次經驗，她很快回過神來，而且這動作對她太不友好，腰部撐在檔位處，硌得她一點兒別的想法都沒有。
顧予承的桎梏並不緊，易涼恬並沒用太多力便掙了開來，她甩他白眼：“你有病啊。”
她揉著側腰，一邊不動聲色防備著他再次突然發難。
但他被她推開後便沒了別的動作，隻是看著她，他目光太專注，易涼恬被他看得臉紅，目光躲閃開：“看什麽？”覺得尷尬，轉移話題，“你幹嘛打江南？”
顧予承回頭，他之前也在想自己為什麽會打孟江南，當初他明明是想著用孟江南來牽製住她讓她無心顧及他和奕含，如今孟江南來了，他卻一點都不想他們有什麽接觸。
想來想去顧予承得出了一個讓他本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的答案，他好像真的有點兒喜歡上易涼恬了。
不是對妻子這個身份的守護，也不是因為孩子，而單單是喜歡上了易涼恬這個人。
之前易涼恬和叢辛譯交往他雖然覺得煩，但並沒有很強烈地想要製止他們，那是因為他知道，易涼恬對叢辛譯沒想法。
但是孟江南不一樣，那是她的曾經，是她放在心裏的人，而她一切的舉動和避諱似乎也都在佐證這一點，雄性的本能讓顧予承覺得自己受到了來自孟江南的威脅。
之前動手的時候他心裏甚至翻湧著想讓他永遠消失的念頭。
可是怎麽可能呢？
易涼恬不是頂級的那種美女，甚至不是他喜歡的風格，之前在職的時候倒是優點不少，可結婚後她又倔又強，動不動就挑戰他的底線，更是要強得不討喜，他為什麽會喜歡上她呢？
綠燈亮了，後車鳴笛，顧予承從紛雜的想法裏回神，重新上路。
兩人一路無話，他之後也沒再仿佛失去理智一般地飆車，安穩到達逢山。
顧予承將車子停在別墅門前，易涼恬見他沒進地下車庫，識相地要下車。
顧予承喊住她：“易涼恬。”
易涼恬回頭看他：“嗯？”
顧予承問：“你之前不知道奕含的時候，嫁給我是怎麽打算的？”
易涼恬疑惑，不解他為什麽會問這個。
顧予承說：“你不會真的隻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名分而嫁給我的吧，孩子生下來之後呢？你打算怎麽辦？”
易涼恬此時才明白他的意思，反問道：“我喜歡你啊，你說我會怎麽辦？”
顧予承看著她並不說話。
易涼恬關上車門，將手包放在腿間，側坐著，看著他的眼睛道：“你真的想知道？”
顧予承點頭。
易涼恬問：“為什麽？我怎麽想的對你來說應該並不重要吧？”
顧予承翻出煙，易涼恬說：“我懷孕呢，別抽煙。”
他也沒放回去，夾在手上，說：“你就當我是好奇吧。”
他說得倒輕巧，她的心意也隻能換一句好奇罷了，易涼恬向後靠在座椅上，眼睛望著逢山路燈掩映下的綠樹隨著風輕輕搖曳。
像她的心，不定。
她說：“那時候可能想得比較浪漫，我一開始並沒有想到會那麽輕易能嫁給你的，但嫁給你也不是為了十個月後和你離婚，總想著用什麽法子拴住你吧，有孩子，用真心，或者性，總之要竭盡所能地對你好。”
她想著那時候的那些想法，心裏有一絲甜，幻象總是勾人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