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奕含,我們分手吧
趙先銘撲到吧台上,叮呤咣啷碎了一地的酒瓶,回頭還想打顧予承,被酒保和保安拉住了。
他跳腳罵顧予承:“顧予承你TM還是不是個男人,奕含為了你吃了多少苦……”
這一套對付顧予承或許還有些作用,但許兆豐可不吃這一套,他最煩道德綁架:“你閉嘴!”
趙先銘氣咻咻地瞪著許兆豐,許兆豐直言:“你為林奕含打架罵人,林奕含搭理你麽大哥?你自己做的這副做派,你心甘情願。同理,你也別把林奕含吃的那些苦往我兄弟頭上摁,冤有頭債有主,要怪就怪林彥華不是個東西吧。”
他語氣平淡,可話的內容卻信息量巨大,酒吧裏魚龍混雜,旁邊有人“哢嚓”“哢嚓”拍照,顧予承示意保安控場,拉著許兆豐重新坐下來。
對被懟得無言以對的趙先銘說:“坐。”
趙先銘哼氣,不過也沒再吵,跟他們隔著有段距離坐下來。
服務生們在吧台裏收拾爛攤子,順便把賬記在趙先銘頭上,邊聽牆角。
“我知道我對不住奕含,這話原本用不著對你說,但我看你對她也是真心實意的,你聽著,我不會虧待了她。”
趙先銘梗著脖子:“她那樣對你,你卻要跟她分手,你還想怎麽虧待她!”
這人死鑽牛角尖。
顧予承不肯再跟他多說:“我說過,你要是喜歡,盡可以去追她,你背著她做再多,到頭來感動的隻有你一個。”
這酒越喝越鬧心,他明天還有別的安排,懶得再跟趙先銘浪費時間,拉上許兆豐出了無名夜。
站在門口等代駕。
許兆豐倒還笑他,顧予承瞪著他:“你還有心思笑。”
許兆豐說:“我看你是下定決心了,趙先銘知道了,林奕含可就知道了。”
“嗯。”顧予承望一眼夜空,“不跟奕含說清楚,我心裏過意不去。”
許兆豐說他:“你這性格,往好聽了說是重情,往不好聽裏說叫優柔寡斷。不就分個手,你難不成還要兜著林奕含的後半輩子不成?”
代駕到了,顧予承打斷許兆豐:“楊韻那邊兒我讓沈琪給個配角,走了。”
許兆豐“哎”一聲沒喊住他,給他打電話,顧予承掛斷電話,落下車窗問他:“幹嘛?”
許兆豐臉色別扭:“給她女主。”
顧予承笑,關窗,對代駕說:“去瀚海公寓。”
許兆豐追過來敲他車窗:“女主!聽到沒有!”
顧予承說:“你不優柔寡斷,你就是嘴有點兒硬。”
惹得許兆豐又“靠”他,顧予承說:“欠我個人情,走了。”
他們這邊沒把趙先銘這件事放在心上,卻不成想那邊顧昀抓拍了照片,原是想直接發給易涼恬的,後來在季成傑的提示下發了朋友圈。
配文很有意思:我哥,奕含姐,趙先銘。
易涼恬發了新視頻,正在刷評論,手機上方就跳出了顧昀的艾特朋友圈。
她手賤點了進去。
酒吧的環境昏暗,但要辨別清楚發生了什麽事還是可以的,聯係下顧昀的文案,易涼恬自動腦補出顧予承為林奕含和趙先銘打架的戲碼。
沒什麽新意的事情,不知道顧昀專門艾特她是幾個他意思,點了個讚,回道:“已閱。”
顧昀給季成傑看易涼恬的回複,說:“這特麽純種沙雕。”
季成傑恨鐵不成鋼:“你艾特她做什麽?!”
顧昀當然有自己的理由:“萬一她看不到怎麽辦?”
太刻意了,季成傑想,讓他刪掉,顧昀不聽:“幹嘛刪,我還不能發個朋友圈了。”
他早晚要把顧予承惹毛,季成傑喝酒,說是跟著他混,到頭來跟帶孩子似的。
心裏泛起嘀咕,想用莫小凡打開在伊河的局麵,可是人錯了,怎麽也捧不紅,伊河倒是有人捧顧昀的臭腳,不過是些遊魚爛蝦,成不了氣候。
季成傑猶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跟著他。
對於朋友圈的事,顧予承並不知情,他在瀚海公寓樓下抽了根煙,理了理紛雜的思緒,這才上樓。
林奕含給他開門,麵色如常,見他來,很是開心的樣子:“你回來了。”
顧予承想起上午在逢山時聽到易涼恬說這句話時的紛湧思緒,恨不能想到以後白頭偕老的模樣。
同樣的一句話,到奕含這裏,他內心卻毫無波瀾。
或許之前他還在想會不會是話的問題,但眼下的情況卻告訴他,從來就隻是人的問題。
對奕含,他或許還有愧疚之意憐惜之情,但,愛,確實是沒有了。
林奕含伸手想要抱他,被他拒絕。
她疑惑又受傷地望著他:“予承?”
顧予承直奔主題:“奕含,我們分手吧。”
林奕含如遭雷擊:“你說什麽?”隨即拒絕聽他說第二遍,“我不要聽,你說什麽我都不要聽。”
顧予承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將狀似瘋癲的林奕含控住:“奕含,你冷靜些!”
林奕含掙紮著想要抱他,顧予承一點不該有的念頭都不給彼此留,無論如何不肯給她抱到:“奕含,我們也曾愛過,不要鬧得太難看。”
畢竟年少初戀又兼多年癡戀,縱使不愛了,曾經的青春年少也是彼此最美的時光。
林奕含癱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頰,眼淚從指縫裏瘋狂外湧,哭得嗚咽,傷心至極:“為什麽?”
顧予承不想傷她太深,隻說:“怪我。”
林奕含抬起掛滿淚水的一張臉望著他:“你喜歡上別人了對不對?你喜歡上那個易涼恬了對不對?”
顧予承不肯多說。
“你告訴我我猜錯了顧予承!”
“對不起。”
林奕含不想哭,她有太多事要想,有太多利益想要爭取,可是眼淚就是不爭氣地流。
就算提前知道了他要跟她分手,就算對他愛上別人早有所察覺,就算她暗中部署好了一切,可真等到顧予承跟她開口,她才發現太難了。
一想到這個男人的好以後都將屬於另外一個女人,她就難受到窒息。
她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