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莫小凡殺了顧菁菁
“她在夜總會做工你知道嗎？”
易涼恬點頭：“她哥傷了腿，做手術要錢。”
“啊？”導員吃了一驚的樣子，又可惜得不行，“唉，她怎麽不跟我講。”
易涼恬捂著眼睛，她倒沒有想哭，但就覺得壓得慌，她比她還小三四歲，就這麽突然的人就沒了，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醫生出來宣布顧菁菁死亡。
導員愣了一下，半晌才說：“我去通知警察和她家裏。”
按理說這種意外都會有警察跟著，不知道為啥隻有一個導員在忙前忙後。
顧菁菁叫了她來，但她跟她沒關係，什麽事都做不了，隻能陪著導員等家屬。
很快便有附近的警察趕過來善後。
易涼恬問導員：“凶手抓到了嗎？”
導員點點頭：“抓到了。”
“是雲上城的人傷的她？”
導員也不過跟易涼恬一樣的年紀，自己帶的班裏出了命案，她比易涼恬可慌得多，聽她說雲上城就沒反應過來：“什麽雲上城？”
易涼恬提醒她：“夜總會。”
導員又懵了一下：“哎，不是，是她舍友。”
“她舍友介紹她去夜總會的事兒叫人放到校園網了，她那個舍友是個不大不小的明星，就一下子發酵起來了。”
“這說起來就是拉皮條，挺難聽的，她舍友受不了，就吵起來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刀……”
易涼恬不明白：“就算是因為這個，也不該跟顧菁菁吵架啊？”
拚命難道不該是去找把消息發到網上去的人嗎？
“說是顧菁菁搶了那個女孩兒的男朋友！”導員搖頭歎氣，“唉，學生報警的時候還沒動刀，哪來的刀嘛你說！”
易涼恬玲瓏心，聽到這裏心裏緊了下，問：“另一個女孩兒叫什麽名字？”
導員說：“莫小凡，藝名你可能知道，叫莫沫。”
才說到這裏，學校裏給導員打電話，讓她注意安撫學生情緒，別跟記者亂講，她走到一邊去給班長派任務，易涼恬便給顧予承打電話。
伊河為了莫小凡的事亂成了一鍋粥，顧昀拿不了主意，沈琪直接報給了顧予承。
作為莫小凡的經濟公司，他們需要第一時間給出合理合情的聲明，免得公司被公眾當成發泄怒火的那條池魚。
易涼恬給顧予承打電話的時候，他召集了伊河全體正開緊急會議。
殺人到哪兒也不是小事，公司肯定要斷尾求生，隻是顧昀先頭力捧莫小凡，公司投入的成本零頭還沒收回來，現下爭論的是這尾是暫斷將來還會續回來還是直接徹底斷幹淨的問題。
顧予承製止了他們要掀翻屋頂的討論：“尾大不掉的道理需要我教你們麽！發聲明，跟莫小凡撇清關係。”
接了易涼恬的電話：“喂，什麽事？”
易涼恬不囉嗦：“莫小凡殺了顧菁菁。”
顧予承也愣住：“誰？”
易涼恬並不廢話：“我現在在醫院，你現在最好讓法務部的去跟莫小凡碰一下頭，免得她亂說。”
顧予承自然分得清輕重緩急，應聲好，便掛了電話去安排了。
她這頭正焦頭爛額呢，她媽給她打電話：“恬恬，昊昊鬧著要輟學，你說該怎麽辦？鬧了好幾天了，好容易你爸吵著他來了學校，在校門口又不幹了。”
易涼恬暗暗吸氣：“你把電話給他，我跟他說，你別著急。”
問她弟：“怎麽回事？”
“不想上了，上夠了，姐你別勸我。”
“不上學你想幹什麽？”
“姐，我想加入MK！”
易涼恬皺眉，但好歹捏住他命門：“行，我去給你問，等有結果再說，你先去上學。”
“姐……”
“別跟我強嘴！要麽你換個戰隊，要麽就乖乖去上學！”
又哄又逼的總算是讓他又進了校門，但這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隻是眼下她確實也分不出精力再去照顧他了，她知道顧予承會處理得很好，根本用不到她操心，但兩個女孩子為了他出了這種事，一旦讓有心人利用起來，就是一柄攻詰顧予承和顧氏的好武器。
她心裏隱隱擔憂，總覺得忘了什麽事。
三個小時後，顧菁菁的哥哥進了醫院，他腿還沒有好徹底，拄著雙拐，牛高馬大的個男人，聽到醫生說顧菁菁已經死亡時，眼睛裏閃爍著滿是淚光。
跟著警察去看他妹妹。
易涼恬見顧菁菁家裏人過來，跟導員說了一聲也就準備走了，她一個孕婦，耗了這麽長時間，身體都要累垮了。
被導員攔住。
“哎，你等下，菁菁之前說要你跟她哥哥見見來著。”
易涼恬不解，她跟他哥哥有什麽好見的？
但這到底算是顧菁菁的遺言，她也不差這會兒，就頓住腳等顧菁菁的哥哥出來。
片刻後，顧長青走出了太平間，他沒哭也沒鬧，就隻是紅了眼圈，聽導員跟他介紹易涼恬，還站起來給她鞠了個躬。
易涼恬讓這個男人的隱忍惹得眼眶發紅，伸手扶了他一把。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摞錢來遞給易涼恬：“這是兩萬四千八十塊錢，我先還你。”
他說方言，易涼恬聽不太懂，但還錢的意思是明確的。
易涼恬到現在才知道顧菁菁喊她過來的原因，她鼻子一酸，把錢推回給他：“不用了。”
然後拿出顧菁菁之前簽的欠條刪掉給他看，對他說：“顧菁菁是個好女孩兒，她人既然不在了，過往債務就一筆勾銷了。”
顧長青搖頭，他話少，錢推給易涼恬：“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易涼恬不知道怎麽勸他，最後隻能成全了他這份堅持。
問他：“你身上還有錢住宿吃飯嗎？”
他抿著嘴，突然就爆發出來，拿拐杖用力敲自己的那條傷腿：“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導員扶著易涼恬躲開。
醫生護士跑過來控製住他。
這時顧予承趕過來接她，正瞧見這一幕，把她從導員手裏接過來，問：“發生什麽事了？”
導員看他一眼，愣了一下。
易涼恬見他來，並不讚成，皺眉：“你過來做什麽？”
顧予承看著她：“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