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麽?!
慕容澈離她好近,呼吸淺淺的噴在她鼻尖,羽毛一般輕,又很暖的感覺。他撫摸著她的肩背,柔聲蠱惑,“那麽老婆,我們還是真夫妻吧?”
寫意垂下眼簾,微局促的指尖掐進肉裏。她向來獨來獨往我行我素,從沒有和男人這般親密過,即使是……許涵。
想起那個溫文儒雅的男士,寫意又有些怔然。眼睫輕顫,她的決定,對麽,值麽?
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慕容澈的眼眸幽涼,又開始恢複懶散了。他淡笑著親親她耳垂,鬆開摟她的手,聳肩,盡管眉間仍存一絲戾氣,“我向來不勉強女人……我就在這裏,老婆,嗯?”
寫意抬頭看他,他整個身子往後靠,雙手撐在床上,眼眸輕闔,嘴角淺揚,七分魅惑,三分冷意。這個男人,太懂得女人的心思了,果真是貫經風月場所、美女環繞的真正公子哥。
於是她站起,去衣櫃裏拿好換洗的衣物,踩著細碎如雨的步子走開。
慕容澈低笑一聲,將自己整個人扔在床上,閉目休憩。聽到腳步聲遠去、放水聲響起,朦朦朧朧地想著……寫意?婁寫意麽?
衛生間中,洗好了澡,換好了棉質睡衣,寫意麵對著鏡子前那張溫和靜婉的麵頰,良久無言。輕輕拍了兩下麵頰,心中安慰自己。不要怕,這場婚姻是真的,她不能退縮。
構好了心理建設,寫意刷地拉開門,清俊的男人居然就抱胸站在門外,一臉諷笑地看著她。寫意瞬間怔詫,男人手伸出,極為好脾氣地把手機扔到她手上。
寫意低頭看手機,一個已接電話,是許涵的。而青年聲音浸了層煙雲、茫茫地飄到她耳中幾分尖銳,“互不幹涉果真是好決定,隻是老婆你在外麵的男人,打電話到我麵前,影響不好吧?”
寫意抬目,慕容澈微笑著把手往旁邊一指,挑眉的動作很是幽致,“我累了,要去睡覺了。老婆,那是你的房間,去吧。”
臉上先是紅意燒起,然後蒼白如紙。木木地看著慕容澈在她麵前關上房門,她隻能緊緊地抓著手機,渾身再也沒有一絲力氣。是怎麽回到另一間臥室的,她早已不知道。而這份難堪與外人的冷眼不同,直接將她摧毀,無力地靠著門一點點滑落到地。
手機扔在地上,藍光閃動,她看過去,又是許涵打過來的。怔了好久,才慢慢接了手機,疲聲道,“喂,許涵。”
那邊男人的聲音少了往日的笑意,而是嚴謹十分,“寫意,怎麽會有男人的聲音?你那裏應該已經很晚了吧。”
“嗯,”寫意淡聲應,連對方說什麽也沒有聽清,“很晚了,我該睡了,有事以後再說,晚安。”便果斷掛上了手機,直接關機。
世界這才恢複安靜,她將臉埋在雙掌中,久久不動。一會兒靜靜站起來,走到書桌前,摸索著開了小台燈,想了一會兒,從抽屜裏翻出一本封皮夢幻的本子,坐下來。
翻開一頁,上麵是清秀的字體:
2006年5月3號 天氣陰
今天看到他和一個穿著暴露的女孩抱在一起,我才覺得好難受。我喜歡他吧?可能是我一直沒有發現。
就是這幾個字,寫意看了好久,嘴角漫上苦澀的笑,才合上日記本,重新鎖好。關上燈,外麵的燈紅酒綠終於遙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