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意誌薄弱得卻象是三歲
第二天早上,戚芊芊一睜眼就被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嚇得差點尖叫,她本能的拉開距離,又偷偷的看被子底下的自已,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還好,衣服穿得嚴嚴實實的,看來昨晚沒犯糊塗。
“你,你怎麽沒走?”她氣極敗壞的嚷。
“你沒說讓我走啊!”男人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
還用得著說嗎?都鬧成這樣了,居然恬不知恥的留在這裏跟她睡了一晚,雖然什麽都沒做,但,但不覺得可笑嗎?
“滾,還不走?”女人伸著長腿過去踢他。
男人卻一臉壞笑,大手一抓,將她整個人扯過來壓在身下,沒頭沒腦的親。
“討厭,滾開,哎呀……你幹嘛……”戚芊芊的小拳頭在男人背上一頓亂打:“放開我,快放開我。”
“不放。”男人吃吃的笑著繼續親她。
“疼,好紮,你的胡子好紮呀!”
男人這才停下來,摸摸下巴,又摸摸她的臉,柔聲的笑:“紮疼啦?誰讓你亂動的!”
戚芊芊把臉扭到一邊,憤憤的說:“你起開,別壓著我!”
男人撐著床,把身子抬起來一些,戚芊芊卻叫得更厲害:“你你你……抵著我了……”兩隻手使勁的要推開男人,男人隻是看著她笑,卻紋絲不動。
戚芊芊沒辦法,隻好把手伸下去想拔開,男人卻突然倒吸一口冷氣,頭紮下去,貼著她的脖子就啃……
戚芊芊怕起來,拳打腳踢,卻是無濟於事,他熟悉她正如她熟悉他,一會子的功夫,兩個人已經是氣喘籲籲糾纏不休了……
事後,戚芊芊真是悔得連腸子都青了,昨天晚上都沒犯糊塗,一大早卻莫名其妙的被他吃幹抹淨,連渣都沒剩!
男人心滿意足的靠在床頭,輕撫著她的背,戚芊芊氣惱的把他的手甩開。
“怎麽?不滿意?沒侍侯好?”
一開口,不是油腔滑調就是黃腔黃調!戚芊芊憤憤的瞪著他:“你不上班嗎?還不走?”
“那,中午一起吃飯?”
“沒空。”
“晚上?”
“沒空。”
男人說:“都這樣了,你還想怎麽樣?”
“哪樣了?”女人憤然反駁:“你這是強……。”嫌不好聽,後麵那個字終究沒說出口。
男人笑起來,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強什麽?我看你叫得挺歡啊!”
女人終於惱羞成怒,手腳並用,使勁把他往床下推,藍井知道她惱了,不敢再火上加油,哎呀哎呀叫著,真的被她推得掉下床,戚芊芊這才算解了一點恨,看他光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趕緊把頭往被子裏一躲,無聲的笑了。
聽著男人悉悉索索穿衣服,然後拉開出去,戚芊芊鬆了一口氣,自已也把睡衣套上,卻不想起,賴在床上想著剛才荒誕的一幕,她真的是瘋了,都這樣了,居然又和他滾床單,她今年三十了,意誌薄弱得卻象是三歲……
她聽到男人洗漱完了,又去了廚房,過了一會來敲她的門:“起來吧,早餐好了。”
戚芊芊想賭氣說不吃,又怕他糾纏起來沒完沒了,隻好起了床,快快的洗漱出來,坐在餐桌邊,桌上擺的跟她想像中的一樣,小米肉粥,兩個荷包煎蛋,一碟脆黃瓜皮。
藍井舀了粥給她,絮叨的說:“上次那麽大一瓶黃瓜皮怎麽就見底了?你天天吃這個啊?難怪瘦了。”
哪裏是吃黃瓜皮瘦的,明明就是……戚芊芊有些無奈的歎氣,默默的低頭喝粥。
“你喜歡吃,明天我叫阿虎再送一瓶來,不過可別再這麽吃了,又不是什麽好東西。”
“不用,吃得太多,膩了。”戚芊芊淡淡的說。
“那——中午一起吃飯吧?”男人小心翼翼的看她臉色。
“沒空。”
“晚上?”
“沒空。”
“你倒底要怎麽樣啊?”男人忍耐已經到了底限,這些天她再鬧,他也賠小心,哄她遷就她,可這個女人不識好歹,居然沒完沒了了。
“你說了給我時間的。”她抬頭看他,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他心一軟,“好吧,最多再給你三天。”
“好,”她輕輕的答,又低下頭吃早餐。
她微微側著臉,長發被繞在耳後,可不時有零散的幾綹又垂下來,再繞到耳後,再掉下來,他幹脆起身到她的化妝台上去找了個皮筋,替她把頭發隨意的挽了一下,他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生怕弄痛她,動作輕柔得象對小嬰兒一般。
她卻鼻子一酸,幾乎要落淚,極力忍住,胸口象堵了塊大石,連呼吸都不順暢了。身子微微抖起來。
他似乎沒有察覺,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來不及了,你吃完收拾一下。”低頭在她頭上重重的親了一下,轉身就出了門。
他的腳步很快,好象真的很趕時間,幾乎是小跑著下樓的,衝進自已的車子,鑰匙一插,油門一踩就飛馳而去。一路都是綠燈,路上也不堵,他速度不減,刷刷的飛過半個城市拐到沿江大道,然後停了下來。
他情願她吵她鬧,甚至跟他打架都好,就見不得她這樣委委屈屈,瞬間象被人捏住了心,難受至極,他隻有逃開,快快的逃開。
習慣的摸煙,卻隻摸到一盒口香膠,抓了一把塞在嘴裏,濃重的薄荷味,又涼又苦,就象他此刻的心情,芊芊,我倒底要拿你怎麽辦……
他降下車窗,風一下吹進來,亂了頭發,他用手理了理,看著江麵發呆,江水是淡淡的青色,模糊的倒印著天上的藍天白雲。正是冬旱,水位低了許多,許多船停靠在岸邊,顯得雜亂無章。
戚芊芊聽到他腳步急促的下樓,悄悄的跟過去看,正是上午陽光最好的時侯,她趴著扶手往下看,樓道裏光影明暗,那是他的影子。她就那樣趴著,看著聽著,直到樓道裏完全安靜下來,才進了屋子,把門反鎖起來,其實他沒有鑰匙,不反鎖也進不來,可她就是覺得不安全。
又走到陽台上去看他的車,好象每次他走,她都喜歡這樣去看他,樓下沒有他的車,她微微一愣,抬眼遠眺,隻看到黑色的車影在小區的路上飛馳,瞬間消失不見……
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三天,他說再給她三天,三天後她要怎麽答複他?硬著心腸逼他跟安琪兒分手?還是繼續這樣不尷不尬的三人行?連連的歎氣,真真是剪不斷,理還亂,才下眉頭,卻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