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魔族公主
我坐在屋簷上仔細想了好久,玄龍王這個名號我似乎是聽姥姥說起過,他是和長琴太子一般出名的天都戰神啊。
傳說玄龍王浮晁飛揚跋扈桀驁不馴性如烈火,聽聞他掌管著天界八十萬天兵,曾衝天一怒,血染天河,幾千年前與魔都一戰,天君也躊躇不能駕馭,浮晁一人挾風雷萬鈞淩空而至,威不可犯。
直打得魔族界域之內均燃起紅蓮業火,直燒穹頂,神魔俱焚,當時,九條黑龍駕著烈焰戰車上站著一襲玄衣血灌瞳仁的浮晁,所到之處,諸神退讓,諸魔盡喪。
每位經曆了此次上古神祗都清晰的記著那場驚心動魄的戰役,還有周身烈焰的浮晁對陣魔君時,吼破其肝膽的一句:誓誅殺,爾賊人!
天地失色。
長琴則是個平靜的戰神,還是一個真正有神仙氣的美神,不但具有驚世之容,行動間必有龍風翻飛,五色祥雲周身圍繞。
青鸞為引,百鳥成梯,路過之處,天籟不絕於耳,竟繞梁百日,霞鋪萬丈,四海升平。
傳說長琴俊美不凡的表情常常是愉悅的,他喜歡時常駕臨人間,與凡人和動物相處友好,我不由得想到了我自己。
所以長琴那一場泰山崩於前的談判隻見他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這兩人風格不同,亦沒有聽說從前有過什麽過節,為何這兩個人一起還會有什麽劫數?
我以我後宮二十載硬生生培養出的精明猜想,莫不是當年那出情劫裏,並不是對什麽魔族公主癡情不渝,反受到背叛,而是這兩大戰神才是相互情感故事裏的主角?
兩大戰神,一對短袖。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樣的香豔傳聞在天界一定是個不能外傳的禁忌。
我渾身一凜,頓覺自己一下子洞穿了真相,這就解釋了長琴為何定要與我成婚,看來是為了掩蓋他與浮晁的私情啊!
我渾身又一凜。那景行的精魄怎麽辦?
我想著,便決定先去紫宸魔宮去看看熱鬧。
我曾是妖,而且是長留山大妖精,魔族不大敢來與我們這樣的大妖精尋釁滋事,隻聽聞魔族常來凡間捕捉快要渡劫的大妖精當坐騎,凡是天族的神仙不願意或者不屑於做的事,
魔族都願意去做,所以在綜合實力的對比上。近些年的神族反而顯得有些不昌,魔族倒是攻城略地的壯大了許多。
這些都是在天族戰神長琴太子下凡之前發生的,如今他完劫歸來,魔族怕也勒馬驚懼了。
剛剛趕到魔域的邊境處,我躊躇了一會,畢竟從前的大神們的恩怨實在跟我沒有關係,我也沒有閑到一定要來驗證一下這個禁忌的短袖之情是否是真的。
不過我如果在長留山老老實實的等著盼著,我感覺長琴太子不像是能馬上來告訴我事情真相的樣子,我隻能自己來探一探。
我穿著素色的氅衣,頭上又蓋了一層帷帽,算是蓋得嚴嚴實實,奈何沒走出多遠,我想起魔族的穿衣風格完全與我相反,我這樣一身清湯掛麵,去了就會鶴立雞群。
於是我隻好把自己半隱身狀態,悄悄溜進去,然而剛到了魔族的邊界兩界山哪裏,我便看見長琴在不遠處負手而立,而他的身側則站著一位,穿著清淡,淡掃蛾眉的女子。
我連忙隱在一處巨石之後,且聽那女子盈盈含淚,含情脈脈道,”殿下,你恨我嗎?"
長琴默然不語,女子長眉微蹙,"那時我也是身不由己。當年。。"
女子甜潤的聲音軟糯媚人,正準備娓娓道來時,長琴突然冷淡道,"當年的事,不必再提,
我隻要你那焚寂之劍上我的精魄。"
那女子頓了頓,"我能做上魔族女君之位,全靠這把焚寂劍,你覺得我會還給你嗎?"
當然不會,長琴淡淡道,"若是會,當年的事也就不會發生了。"
她垂下眼簾,"我不過是魔族的公主,不比你做天界太子,若是不爬到最高處,不過是被和親之用罷了。我從小受的苦委實太多,你又怎麽能明白?"
她低下頭在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不複剛才柔弱之子,而是另一種嫵媚狡黠的模樣。
"再說,"她笑道,"即便我給了你,你如今卻要娶別人,我又有什麽好處?"
長琴笑了笑,"清梨,你委實是個聰明的女人,你說的沒錯,你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得來,越是不擇手段,越是覺得索取就理所當然。好在那時你不迷戀天族太子妃之位,不然娶了你,可是要後悔一生。"
清梨冷笑道,"你娶一隻妖精就不後悔嗎?她又有什麽好?別告訴我救你一命,就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
長琴道,"她與你不同,是個傻的。"
我在旁邊聽得一愣,清梨笑道,"我就說妖精都是這般。我聽聞她前日為了搶你竟以一己之力抗擊天兵,幾乎把命搭進去,她不但是傻,大約還是個瘋子。"
長琴看看她,"呃,不但瘋,好像還比你漂亮了不少。"
"你!"清梨聞言一反溫婉常態,一瞬間眉眼顯出掩藏已久的狠戾,隨即笑道,"你不必如此激怒我,我不信你會忘情於我!"
長琴這才轉過頭,他的眼風狀似無意的瞥過來,掃過我藏身的巨石,我不自覺的往後縮了一縮,
"我沒說謊,"他突然笑得如沐春風,"她真的比你漂亮。"
我麵上一紅,同時也擔心清梨女君完全崩潰。
恰在此時,另一個玄色大氅的男子突然從天而降,麵容英俊酷烈,我猜測便是傳說中的玄龍王浮晁。
他倒是沒有傳聞中的那般風風火火雷山電海般的模樣,並且麵上還帶著嚴肅又憂傷的表情,這個表情,我在長琴剛剛蘇醒之時見過。
倒是清梨女君,兩眼一亮,又露出清新脫俗的笑容,實打實講,清梨女君的笑容委實是我平生所見,最為蠱惑人心的笑容,你說她清甜不是,嫵媚不是,清雅也不是,隻在她綻放笑容的那一刻,你便覺得可以為她上窮碧落下黃泉,無怨無悔。
"浮晁,你可還好嗎?"清梨款款地望著他,就好像她一早就曉得沒有人能逃過她的溫柔,
"我很好,女君別來無恙?"浮晁頓了一頓十分客氣的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