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七章:故人出現當時原由
見著華蓁,芳菲當即恭敬的福了福身:“奴婢見過郡主。”
看著芳菲臉上神色有些凝重,郝慈當即朝著采荷看了一眼,采荷當即會意轉身將門關上,芳菲這才跟華蓁說道:“郡主,奴婢依著郡主的吩咐,將信送給江芙之後,江芙讓奴婢給郡主帶個口信,說是有位當初伺候郡主的奶媽媽尋到了郡主府,隻是誰也不知道這是真是假,讓奴婢告訴郡主,還有讓奴婢將這個東西交給郡主。”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荷包遞給華蓁。
看著芳菲遞來的荷包,華蓁頓時心頭猛地一震。
這個東西她自是不會認錯的,這是當初張媽媽生辰,自己送給張媽媽的荷包,張媽媽很是寶貝,一直帶在身上。
當即看著芳菲:“那位媽媽可是姓張?”
“是,江芙跟奴婢說的時候,很有些鄭重,說了是姓張,讓奴婢問一聲郡主該如何處置。”芳菲說著,心中卻是有些好奇,江芙說話的樣子,似是這是個背叛了郡主的人。
但瞧著華蓁的樣子又不像。
心中不明白,也不好多說,隻是恭敬的道。
華蓁聞言心念急轉,自己有很多話想要問張媽媽,可是眼下被困在宮中,根本出不去,便是有再多的疑問卻也沒法子。
似是看出華蓁的心思,芳菲小心翼翼的說道:“郡主,奴婢過來的時候,貴妃娘娘曾經囑咐過,若是郡主想要見一見這位張媽媽,貴妃娘娘倒是有法子讓她入宮。”
聞言華蓁眼睛猛地一亮,看著芳菲,當即道:“那就有勞貴妃娘娘,這個恩情,華蓁一定謹記在心。”
芳菲當即會心的笑了笑,恭敬道:“那還請郡主稍等,貴妃娘娘需要安排一下。”
說完轉身離開。
采荷瞧著華蓁麵色凝重的看著手中荷包出神,也不敢打擾,隻是退在一旁。
芳菲則是直接回了延禧宮,將華蓁的話告訴秦貴妃。
秦貴妃聞言點點頭:“去給東郡王府送個信吧,讓東郡王妃帶著人進宮一趟。”
芳菲聞言點點頭,轉身出去。
紫蘇見著芳菲離開,替秦貴妃錘著腿,輕聲道:“貴妃娘娘為何這般幫著她,難道就不怕她最終會背叛了娘娘麽?”
聞言秦貴妃眼睛微抬,嘴角露出幾分笑意,頓時叫紫蘇瞧著也忍不住心動。
心中更是驚歎自己娘娘的美貌,即便已經這般年歲,叫她一個女人瞧了,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卻是不得皇上寵愛,心中更有些不平。
“若是以前我許還會防著一點,但是現在不用了。”秦貴妃說著,卻更讓紫蘇不明白。
似是心情很是不錯,見著紫蘇麵露不解,秦貴妃笑著解釋道:“當初我對她有所保留,那是因為還有太子,她畢竟是太子的親表妹,自是會向著太子,無可厚非我也該留個心眼。但是現在不同了,如今太子這般已經觸怒了她的逆鱗。
別看她是一個女子,卻是與旁人不同,她很是反感進這皇宮內院入這爾虞我詐的漩渦。太子如此逼迫,隻會讓她對太子生了厭棄之心,這般她與太子之間的關係必定會決裂,如此一來她若是想要在京中立足,便沒有別的選擇。
寧家的那位老太爺是個聰明的,更是個護短的,若是知道太子如此,隻怕也會心寒。這樣隻要我在稍微動動手腳,讓太子和寧家離心,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寧家和華蓁不同,華蓁一個女子日後總要嫁人,但是寧家若是想要長久,那就必定得得到下一任皇帝的重用。我如今這般傾心相助,倒不是要她如何,隻是要讓寧家看到罷了,相比起她一個女子,寧家才是我想要的。”
秦貴妃說著看著紫蘇,眼中的笑意平添了幾分嫵媚。
紫蘇這才明白,當即道:“既是如此,那貴妃娘娘,該將此事透露給魏國公府的人知道才是,若不然這魏國公和寧老太爺不知道貴妃娘娘的良苦用心,豈不是白費了。”
聞言秦貴妃笑了笑:“不用,寧家最寶貝華蓁這個外孫女,郡主府不知道有多少寧家的眼線,隻怕芳菲這邊剛出了郡主府的門,寧老太爺那邊就得了信了。”
說著倚在一旁的迎枕之上,很是愜意。
紫蘇聞言認真的替秦貴妃捏著腿。
聽著門外宮女報了一聲,九皇子道。
當即笑著開口:“貴妃娘娘,九皇子來了。”
就見著秦貴妃臉上的笑意更甚,當即陪著秦貴妃坐起身來。
等到半下午東郡王妃就帶著張媽媽進了宮,秦貴妃放芳菲拿了幾匹好看的料子送到長寧宮。
說是賞給華蓁的。
華蓁自是要親自去謝恩,便領著采荷去了延禧宮。
東郡王妃已經有些日子沒見到華蓁,猛地看到華蓁,神色很有些複雜。
如今秦淮的心思已經是眾人皆知,她自是想要華蓁能嫁給秦淮,但是華蓁的態度她更是清楚。
如今瞧著她,也不知道該是何種態度,所以一時間有些尷尬。
華蓁卻是從容上前,恭敬的給東郡王妃和秦貴妃見禮。
目光這才落在站在東郡王妃身邊的張媽媽身上。
瞧著華蓁一進門就看著張媽媽,秦貴妃也不廢話,直接說道:“蓁兒你且放心,我這宮裏沒有外人,你們去旁邊的次間說話吧。”
說著吩咐芳菲,帶華蓁和張媽媽去一旁,自己則是跟東郡王妃說起了閑話。
華蓁也沒有推辭,福了福身,便跟著芳菲去了西次間。
等芳菲離開,張媽媽看著華蓁,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便跟著下來。
張媽媽原本在華家也算是養尊處優,便是有些微胖,臉上瞧著也很是富態。
這一段時間未見,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更是瘦了好幾圈。
若不是臉型沒有什麽大的變化,隻怕華蓁瞧著都不敢去認。
“小姐,奴婢對不起小姐,奴婢給小姐請罪了。”張媽媽一邊說著,一邊磕頭,聲音帶著幾分哭腔。
似是很是激動一般,身子都跟著抖了起來。
華蓁見此心中終究有些不忍,張媽媽畢竟是自己的奶媽媽,無論說她是不是別人安插在華家的親信,但畢竟是照顧了自己十幾年的人,如今跪在地上額頭都紅了,她總是鐵做的心腸,此刻也不忍。
伸手扶起張媽媽:“起來說話吧。”
看著華蓁如此,張媽媽更是眼眶通紅,淚如雨下:“奴婢對不起小姐,對不起夫人和老爺,奴婢對不起你們。”
張媽媽說著眼淚打濕了衣襟。
華蓁掏出自己的帕子替張媽媽擦著臉上的淚,拉著她在一旁坐下,這才問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聞言張媽媽頓了頓,輕聲道:“奴婢並非是大燕人,乃是吐蕃人,隻是一直生活在大燕,沒人瞧得出來罷了。當初奴婢進華家的時候,卻是個機緣巧合,不過是作為東陽王的眼線,留在京城。後來公主也就是容妃到了京城,奴婢便負責盯著公主的動靜傳回吐蕃。再後來公主死了,東陽王便再也沒有吩咐過奴婢做什麽事情,奴婢就一直留在華家做一個奶媽媽,原本以為東陽王忘了奴婢這一批人了,卻沒想到五年前,東陽王將郡主送到京城,讓奴婢一定要想法子讓郡主留在華家。
起初奴婢不知道郡主是想要做什麽,隻是按照東陽王的吩咐,因著老爺常年征戰在外,小姐您又在宮裏陪著皇後娘娘,便沒有人發現。等後來奴婢才知道,東陽王得知天策令和藏著大燕寶藏的丹書鐵券在老爺手中,讓郡主到華家就是為了尋找這兩樣東西。
因為奴婢在華家待得時間太久,東陽王擔心奴婢生了異心,所以沒有將這個任務交給奴婢,而是讓郡主親自潛入華家。奴婢雖然是吐蕃人,但也畢竟是人心肉長,這些年老爺夫人如何對的我,我心中清楚,加上這些年奴婢更是將小姐視如己出,自然不願意這些東西落到郡主和東陽王的手中。
便就偷偷找到這些東西,全都藏了起來。”
張媽媽說著,聲音很有些哽咽。
華蓁心頭卻是微微一動:“所以這些根本不是爹爹交給你的,是你偷了藏在身邊的?”
張媽媽聞言點點頭。
這兩樣東西的確是她偷得,但她當初這麽做,隻是害怕若雲會將東西奪走。
如果東西藏在她身上,若雲怎麽都不會想到,她也是被逼才這麽做。
華蓁心中頓時明白,前世張媽媽便騙了自己,說東西是華岩交給她,讓她交給自己,這一切不過是張媽媽的謊言。
其實是她不想東西落在若雲的手中所以就偷偷藏了起來,等後來若雲出事離開之後,她才將東西交給華蓁。
隻是沒想到自己因為前世的記憶直接跟她要了這兩樣東西,所以當初在自己提起的時候,張媽媽臉上的神色很有些震驚。
隻怕張媽媽當時是誤會了,誤以為自己做的一切,都被華岩知道了,並且還告訴了自己。
看著張媽媽擦了擦臉上的淚,華蓁沒有說話。
張媽媽繼續道:“小姐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當時真的沒有私心,隻是不想東西落在他們的手中。因著東陽王對奴婢有恩,所以奴婢不得不如此,但是小姐放心,奴婢絕對不會讓他們傷害小姐半分的。那時候我日日盯著郡主,若是她敢傷害華家,我絕對不會容她在華家。
隻是沒想到這些事情終究沒有逃過老爺的眼,老爺知道了東西在奴婢手中,定然也知道奴婢的身份。雖然小姐沒有提,奴婢心中卻是過意不去,在後來雍州遇襲的時候,便想著用命償還老爺夫人對奴婢的恩情。隻是沒想到那些人追著奴婢離開之後,根本沒下殺手,但因為夜黑奴婢卻是不小心跌落下山穀。
等奴婢醒來,已經是過了好幾天,奴婢躺在一個農戶家中,心中想著不管小姐有沒有怪罪,奴婢終究是對不起華家。便就想著總得為小姐做些什麽恕罪,便就去尋當初老爺的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