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和係統好商好量，舒敏又一次白/嫖了移動城堡。
暖金色的陽光照進臥室，舒敏給鍾離擦了擦臉，坐在他的床邊歎息了一聲。
一旁，是看不見的醫生正在診治，能看見各種刀具紗布和針管在半空中飛來飛去，但是，係統死活就是不讓舒敏看到人形。
和看不見的人一起把另一間房的床抬到了這個臥室，舒敏把鍾離和艾瑞排的整整齊齊，方便她照顧。
“醫生，怎麽樣，艾瑞的情況？”
舒敏猜醫生可能是搖了搖頭，她看不見也聽不見，隻好轉而問係統。
“醫生說，艾瑞的腦電波正常，正處於深度睡眠階段，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但是沒有生命危險。”
“啊，那就好。”舒敏捏了一下艾瑞的臉蛋，把她的頭發撥開。
想了想，舒敏轉過身去，看了看鍾離，然後對稱的在他的臉上也捏了捏。
相比起艾瑞的無知無覺，鍾離給出了明顯的反應，他微微蹙眉，看上去有些難受的樣子。
“原來你也會不舒服啊，也知道疼對不對。”
平時總是板著一張臉看不出來，處於昏迷狀態的他卻把情緒自然的表達了出來，他的表情看起來竟然有些委屈。
“哼，自己找罪受，為什麽幫我？幫誰不好，來幫我……我是個多麽難對付的人啊。”
舒敏雙手支著下巴，停止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碎碎念，認真的看著鍾離，目光專注的看不出情緒。
【報告！】
係統忽然出聲，嚇了舒敏一跳。
“做，做什麽？！”
【報告宿主，醫生檢測到艾瑞身上有不能融合的能量團。】
舒敏蹙眉，看向一旁的人體分析表，在艾瑞的肚子處——可以稱之為丹田的地方，一團黑紫色的菱形鑽石般的光團在勻速的旋轉。
儀表盤上，各項指標依次被標出，那個能量團的動態分析報告指出，這個能量由光和暗兩種元素構成，它們還有更專業的名稱，但是舒敏隻能淺顯的理解。
係統轉述，可以理解為光物質和暗物質，此時他們缺少可以促使融合的中間地帶，可能是某種尚未找出的關聯，也可能是，尚未加強的某種轉化。
“所以，我需要怎麽做，我應該提供什麽？”
【醫生說，艾瑞始終不醒來的原因，是因為無法吸收這些能量，他可以把能量體提取出來，然後研究其他的方法來使她吸收。】
舒敏挑眉，“研究？”
這個詞代表著過程，代表著未知，在舒敏遇到的研究者中，還會代表瘋狂。
【是的，醫生說要傳回我們的世界進行研究。期限未定。】
此時舒敏心中隻浮現了一個詞，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可算了吧，你們那個非法公司。”
【宿主，其實你也算是公司的一員。移動城堡的待遇也是公司給你的。】
係統難得的硬氣了一些，為了維護本公司的聲譽。
舒敏不可置否的點點頭，但是依舊不同意將能量體給出去。
這個時候，鍾離先生醒來了。
他剛睜開眼睛時，迷茫了一瞬間，在夕陽下仿佛浸了蜜一樣的瞳孔微微閃躲光線，垂下的眼簾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醒啦？要不要換一身家居服，我沒好意思給你換衣服。”
舒敏指了指他因為要治療而被剪的到處都是口子的衣服。
嗯，帶著點血腥的誘惑。
實在是沒想到會受這麽重的傷，沒想到會被發現自己是鍾離。
摩拉克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一言不發的接過了舒敏遞過去的衣服。
“emm我去拿點吃的，這裏有看不見的醫生，但是能看到工具儀器什麽的，你有什麽想吃的嗎？”
“……隨意就好。”鍾離的聲音有些沙啞。
戰損鍾離莫名的色/氣，舒敏摸了摸鼻子，“好，那我去了。”
到了廚房，舒敏長舒了一口氣，對著看上去空無一人的房間說話，“請做一點適合病人吃的東西，啊，再來點水果。”
廚房裏頓時乒乒乓乓的響了起來，舒敏捏著杯子，用清水衝洗，再一點一點的擦幹淨，為自己倒了一杯果汁，然後給鍾離倒了一杯白開水。
等端著托盤敲響房門的時候，舒敏鍛煉著臉上的肌肉，讓自己盡量放鬆，然後她就聽到了鍾離說著請進的聲音。
推開房門，舒敏揚起了一個連嘴角的弧度都計劃好了的笑臉，然後優雅的把托盤放在了桌子上。
“鍾離先生，你感覺怎麽樣，傷口在痛嗎？”
那場元素的爆炸在舒敏的本世界，可以說是能炸毀半個樓的量了，那個時候能量從舒敏的手臂傳導過去，直接擊打在了鍾離的身上，舒敏僅僅是被氣流掀飛，鍾離則是被正麵擊中。
還好岩神摩拉克斯有盾，雖然他似乎沒來得及完全打開。
“你，能拿動碗嗎，需不需要我，喂你。”
舒敏臉頰微紅，然後看著鍾離默默的接過了碗筷。
“好，好的。那我，削個蘋果吧，你想吃，青蘋果還是紅蘋果。”
事後舒敏想，她當時的樣子一定像極了白雪公主的惡毒繼母。
場麵靜了下來，隻剩下鍾離吃飯的聲音，還有刀刮過蘋果皮肉分離的聲音。
‘這可真的是食不言寢不語了，’舒敏心裏吐槽道，‘不知道鍾離吃飯的時候，心裏有沒有想著誰呢？’
舒敏很想知道，他到底是如何看待自己的，雖然把他的恩情記住，也還是想知道到底是大恩大德，還是這些都代表著濃濃的愛意，又或者，代表著鍾離他對於歸終的愛。
“那個，鍾離。”
鍾離也沒有抬頭，隻是嗯了一聲表示他在聽著。
“emm，沒什麽。”舒敏沒說出口。
忽然她靈光一閃，把蘋果遞給鍾離以後，接過他吃完飯後的碗筷和菜碟。
“鍾離，我想給你一個，嗯，驚喜，可以嗎？”
驚喜說出來以後，就不算是驚喜了，無論知不知道具體的內容，有一定的期待以後，就會沒那麽驚訝。
可是，若是鍾離真的把舒敏當做替身的話，那這個驚喜對鍾離來說可就太大了。
“嗯。”鍾離有些不明所以的點頭。
舒敏推門出去，直到躲進了廚房裏，伴隨著劈裏啪啦的洗碗聲音，她才雙手叉腰的何係統小聲說道。
“幫我調出緣分探測器，這回還真的是緣分探測了。”
在溫迪的眼中，舒敏是個母老虎，其他倒是不知道了，其實若不是真的沒有信心，舒敏真的不想用這個，她問自己，若是在鍾離的眼中她會是歸終，那她可能真的就，嗯，和鍾離做朋友，杜絕戀愛的想法。
舒敏緊張的一直在調整呼吸，她幾乎能夠想象到鍾離把她看成歸終時的反應。可能會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可能懷疑著一切的真假，可能，他的目光中滿是震驚，驚喜，最後化為欣喜和濃濃的愛意。
若是目睹了這一些，她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瞬間淚流滿麵。
“你們這個緣分探測器，準不準呢，這是什麽運作原理？”
【宿主試過了呀，很準的。】
“你一這樣說，我就覺得它不準了。畢竟你們又不想我和鍾離在一起。”
【emm，宿主，你可以嚐試多信任我們一些，緣分探測器是情感探測器，提取大腦的感知能力，進行分析，要是形容的話，就是類似於腦內情感器，這一個宿主你應該是知道的。】
舒敏聽係統這麽說明顯的愣住了，因為她是人造情感器的堅定反對者，對感情探測器其實是相當厭惡的。
她沉默了。
*
“嗒嗒嗒。”
鍾離聽到了敲門聲。
“請進。”
移動城堡外的天快黑了，隻剩下些微的殘陽，鍾離還沒有開燈，知道舒敏慢慢的走近，他才漸漸的看得更加清晰。
兩人四目相對，鍾離覺得，舒敏的眼睛有些濕潤了。
她聲音略帶哽咽的說道，“鍾離，我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
岩王帝君摩拉克斯愣住了，因為舒敏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什麽事？”他有點緊張的問道。
“鍾離，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你是因為歸終才喜歡我的嗎？你為什麽總是對我這麽好，卻仍舊要和我分手？”
舒敏越說越委屈，忍不住別過臉去，擦掉了一滴眼淚。
“你別哭。”鍾離覺得他有些罪大惡極了。
“我沒有逼你的意思，就是單純的，忍不住想哭。”
舒敏抬起胳膊來遮住臉，“你給我一個準信唄，我不怕被拒絕，也不怕你之前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我像歸終。”
舒敏幹脆背過身去，說話語氣盡量俏皮放鬆一些，“你就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呀！”
這個女孩子實在是太可愛了，鍾離想著，她在他的心中已經無法替代，無法拒絕，無法敷衍。
學著舒敏的語氣，鍾離說道，“舒敏，我喜歡你呀。”
舒敏微微低頭看著地板，這上麵的花樣怎麽這麽好看。
“哦。”舒敏淡淡的說道，但是嘴角忍不住翹起來。
看她背著手，垂著頭，鍾離以為她並不相信，“我之所以離開你，是因為怕會連累你被天理發現，而且，我……”
舒敏忽然轉過身來，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撲到了鍾離的床上，軟綿綿的一個姑娘隔著被子壓在了他的身上，被子裏傳來她悶悶的聲音，“鍾離，即使你明天就要死去，我也要霸占你剩下的每一秒，即使你去工作，把我甩在身後，我也要粘著你，直到你厭煩我趕我走，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舒敏坐了起來，借著在被子上層的優勢，和鍾離平視，她鼓鼓嘴角，聲音軟軟的，“好不好？”
好，可太好了，要是鍾離還能拒絕，他絕對是有那個什麽……深意。
鍾離想伸手摸摸舒敏的頭，但是手伸出來以後改成了捏臉蛋，一隻手去扯還不夠，幹脆兩隻手一起上，把舒敏扯的胖了一圈。
“唔……疼。”
鍾離趕緊鬆了手，然後改為擠壓，兩隻大手把舒敏的臉完全的包住了。
“前路莫測，我確實不想你沾染，將神之心給出去以後，我的磨損會加速，嗯，可能離離去不遠了。”
舒敏去扒鍾離壓在臉上的手，“你騙人，魔神是不滅的！”
“嗯……”
“你又不說話，好惹人生氣，”舒敏瞪他一眼，“你會怎麽離去？反正我是鬼魂再生，現在不知道是個死的還是活的，我什麽都不怕。”
“嗯，既然如此，你曾經答應過我的，就兌現了吧。”
舒敏眨眨眼睛，“答應你的？”
“是啊，我從今以後的夥食靠你了。”
舒敏鼻子有點酸，“好，好啊，說定了，要抱抱。”
鍾離伸出手來抱住她，半年的時間隔閡仿佛完全的消失了，舒敏往他的懷裏蹭了蹭，尋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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