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同父異母的弟弟
許諾一手捧著咖啡杯一手拿著勺子，輕輕地攪了一下。“謝謝了。”
等待的過程中，她拿出手機看著許岑發來的一條條短信。全部都是讓她不要忘記買蛋糕的事……簡直煩躁得頭疼。
晚上八點的時候，蛋糕做好了，許諾喝完杯子裏最後的一口咖啡，發現鬱離笙已經不見了。她拿出錢包付了錢，看著許岑打過來的電話，直接關機，然後拎著蛋糕回家。回那個她不想回去的家。
撐著傘走到樓下的時候，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抬頭看看六樓，燈光都亮著，她收了傘進門，然後按下電梯。
許岑過來開門的時候明顯很嚴肅，但是目光在看到她手上的蛋糕時瞬間溫和了許多，“外麵下雨有沒有淋濕？”
“沒有。”許諾把蛋糕朝著桌子上一放，然後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她的房間在靠北邊，窗戶都開著，冷風呼呼地朝裏麵吹，她隨手關了，然後把暖氣打開。回到門邊把門一關，脫下身上的呢子大衣，換上了比較薄一點的毛衣外套。
“許諾，聽說你給我買了蛋糕……”門突然被大力打開，許曜一步衝了進來，一手抓住她的外套問著。
許諾拍開他的手，“你幹什麽？就是這麽對我的？果然還是和以前沒有任何變化。”
許曜鬆了手，但沒有後退，他盯著她，“我從小到大怎麽對你你不知道嗎？我可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我姐姐。”
“我也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我弟弟。”許諾站起來，漫不經心地說著。
許曜卻笑了，笑得十分突兀甚至有點開心。“我不需要你把我當成弟弟。因為……”
最後幾個字特別輕，許諾根本沒有聽清楚。不過這種事情她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就是那些話，她從小到大還聽少了麽？“你可以出去了。”
“你提前跟我說一聲生日快樂，我立馬就出去。”許曜走到門邊又退了回來，眼睛還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許諾無視了他說的話，“沒事別打扮地這麽成熟，你還隻是個十歲的小孩子呢。”
沒錯，許曜的確隻有十歲，但是每每和她說話的時候總是給她一種成熟的感覺，或者是一種壞壞的感覺。與小時候的調皮不一樣，又有一點相似。可是有時候又很任性，比小孩子還要任性。
“因為我不想看起來比你小五歲。五歲的差距……好像有點大。”許曜說著突然慌張了起來，他衝出門去，“我突然困了，我要睡覺了。”
許諾不知道他又抽了什麽風，不過總算是送走了。她把門關上重新坐到電腦前，點開音樂，挑了幾首歌放著聽。輕柔歌聲讓她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不過現在時間還早，她不想去睡。
點開瀏覽器逛了逛淘寶，她看著上麵的女模特，隨手拿過手機看一條短信。她母親那邊的一個表姐開了一家網店，賣的是女性的服裝，說她身材不錯，想讓她去做模特試試。
雖然許岑每個月都給你錢，從不克扣你的生活，但你自己手裏不能沒有錢，萬一哪一天有一個突發狀況，他凍結你的資金，你該怎麽辦？你到我這兒來幫我宣傳一下我的服裝，我會給你應有的報酬，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這是原話。
許諾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麽不好，當下就回了一條短信，我想好了，你什麽時候需要叫我一聲就好。
聽著林如雪在外麵故意大聲喊許曜喝牛奶，她揉了揉太陽穴，收拾衣服去洗了個澡，關燈睡覺。
第二天早上八點的時候，許諾醒了，她打開門，許曜還沒起來，許岑不知道去哪兒了，林如雪在廚房裏麵煮麵。她看到許諾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不過她很好的掩飾過去了，“小諾醒了啊，你趕緊去洗漱吧，動作輕一點，千萬不要吵醒你弟弟。”
許諾懶得去看鍋裏的麵，轉身去了洗手間。洗漱完畢她對著房間裏的鏡子梳頭發，然後化了妝。因為家裏開著暖氣，她就沒有穿的很厚，毛衣加半身裙顯得很有氣質。
又等了一會兒林如雪的麵終於下好了，她輕手輕腳地推開許曜房間的門。“寶貝兒，起床了！媽媽今天第一個祝你生日快樂！”
許曜迷迷糊糊嗯了一聲，又賴了會兒床。他出來的時候林如雪把微冷的麵又拿去微波爐裏熱了熱。許岑這時候也回來了，他的手上提著豆漿和油條。
“小曜生日快樂！”許岑把手裏的東西放到餐桌上，去洗了個手。
“媽不是下麵了嗎？幹嘛還要出去買豆漿油條？”許曜一邊說一邊朝著許諾的房間看了一眼。
林如雪溫柔地說，“長壽麵是小壽星吃的，我們都不吃。你把油條放下，快吃麵，一會兒又冷了。”
許曜想了想，拿起筷子開始吃麵，咬了一口上麵的荷包蛋，他喊著，“許諾！”
許諾走出來，坐到一旁，她抬頭看到許岑瞪了她一眼，“生日快樂。”
“你要吃麵嗎？”許曜問她。
“不用了。”許諾拿了一杯豆漿，然後吃起油條。豆漿油條是武漢人挺喜歡的早點，還有就是熱幹麵。
林如雪有些不滿地看著許諾，轉過頭去又換了一副麵孔，“寶貝，幹嘛非要你姐姐也吃麵呀？”
許曜卻突然拍下筷子，像一個小孩子一般任性地喊，“不行，許諾不吃我也不吃了。”
“你發什麽瘋？”許諾皺著眉，他存心的吧？
許岑和林如雪也都皺著眉，可是許曜很固執，最後他們也不得不鬆口了，“寶貝，那就把你碗裏的麵挑一點出來吧。”
“我要給一半！”許曜跑進廚房拿了一個碗，然後小心翼翼地從他的碗裏挑出一半的麵來，還在上麵塗了一層番茄醬，“你的。”
許諾看著他推過來的那半碗麵，內心很複雜，她不知道許曜是怎麽想的。他這樣做隻會讓許岑和林如雪對她不滿，難道許曜的目的就是讓他們更討厭她？不過吃麵的時候塗番茄醬是她的習慣，早餐她喜歡吃酸酸甜甜的東西，沒想到許曜竟然知道她的喜好。
可是這樣一來，林如雪的眉頭就皺得更狠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寶貝，可以吃了，再不吃就冷了！小諾，你快吃呀。”
果然，許諾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許曜也就跟著吃了一口。許曜笑得很得意，但是不同的人對他的笑有不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