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四次約會
“陳浩，你現在是在重新追求我嗎？”
那是一個一個月後，一個晴朗周末的午後，陳浩和黃粱並肩走在街上散步，漫無目的，隻是緩慢地往前走。
原本注意力就不在這邊的陳浩，忽然被問起這麽一個敏感的問題，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你要是這樣問……”
“臭蟲，我不想聽到我不愛聽的答案。”
那你想聽哪個啊？陳浩看向黃粱的側臉，發現黃粱的眼神有些冷漠，好像第一日重逢時黃粱看待自己的那個眼神。
“黃粱，比起那些，我更想知道為什麽每次你罵我的台詞都是不一樣的蟲子。”
“這是當然了，人都有點業餘愛好。”
黃粱甩了下頭發，這姿勢裏頗有一種自豪的感覺，讓陳浩很是費解。
“你的業餘愛好就是查各種害蟲的名字來罵我？”
“不僅僅是害蟲，討人厭令人惡心的蟲子也算，比方說我已經準備好了下次罵你的時候提及毛毛蟲了，因為陳浩你有時候給我的感覺就是那種毛骨悚然又帶一點惡心的多毛蟲子。”
“……”
陳浩沒話說了，這究竟是怎樣的怨念，難道經過上次的怪異退治事件，還不足夠自己把黃粱那邊的好感度刷滿嗎？
就當陳浩這麽想時，黃粱那邊又說道。
“陳浩，你心裏該不會想，隻單純地因為上次的事情，你就把我的好感度刷滿了吧？你對於大齡女孩的心理素質實在是有點過低估計了，還有我要提醒你一點，解決我身上的麻煩的人是那位古怪的大叔，而跟你陳浩沒有半毛錢關係。”
“……”
陳浩也不知道，為什麽黃粱每次都能切中要害，害的自己無法反駁。
“陳浩，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
“在看了那樣的我之後，你難道還不想負責嗎？你這個渣男！”
說出這話後，黃粱抬起細長的食指，指著前麵那位蹲在地上看花圃裏花朵的小女孩說道。
“甚至在這一個月裏，你一共約我出來玩四次，每次都是打著約會的名義，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散步，實際上是跟蹤這個小女孩，陳浩你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蟲子。”
二人前麵不遠處，有一個穿著米黃色背帶褲的小個子女生，正蹲在地上用熾熱的眼神盯著一家花店種植的花圃看，那其中的熱情甚至比肩喜歡奶油蛋糕的小童。
陳浩心想，唉，都一個月了，這已經是約黃粱出來玩四次了，沒想到還是被她發現了。
說出這番話的黃粱表情很是平靜，但越是頂著一張平靜的臉，陳浩才覺得這件事更嚴重。
“陳浩，你心裏肯定在想，是不是這次過於明目張膽所以被我發現了？你那猶如水熊蟲一樣小的腦子真是不頂用，明明第一次出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隻是忍著沒說而已，忍著沒說不代表我不知道，隻是達到了忍耐限度，就會像現在這樣，然陳浩你在我這裏的好感度清空了。”
“別啊！黃粱你聽我說，這個女孩就是那天晚上我跟你提起的，住在我另一邊隔壁的那個女孩。”
“那又如何？你還想發展第二段鄰居戀情嗎？”
黃粱眨了眨眼，模樣突然有幾分可愛的味道，讓陳浩心動了一下。
“大半夜地穿好衣服出門不覺得奇怪嗎？甚至那天之後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她幾乎每周都會選擇特定的一天夜半三更出門，天亮後才會回來，而在周末的時候更是一整天都在外麵逛花店。”
“然後？那又如何？”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可這和我們兩個人的戀情進展有什麽關係嗎？”
黃粱又眨了眨眼睛，其實這話已經暗示出很多東西了，就是陳浩這個人太悶騷，所以黃粱才不得不裝作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把這種讓自己心裏害羞死了的話說出口。
“黃粱，我確實是很喜歡你。”
“過去還是現在？”
“兩者都有。”
“那你還在等什麽呢？”
“但是很多事情不能……我還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
“所以這就是你跟蹤另一個女孩子的理由？用不用我去告訴她一聲？”
“當然是不行了！”
說話間，那個小巧的女孩子已經消失在了二人的視野，陳浩整個人都呆了，居然跟丟了，或許這也在黃粱的計劃之中，黃粱順了順頭發，向陳浩發出了邀請。
“要不我們去看個電影吧。”
“好吧。”
就近選擇了一家商場的電影院，一個月來，二人終於有一個正經約會的樣子了，黃粱選擇了一部鬼怪靈異電影，和陳浩點了一大桶爆米花和兩杯果汁。
坐進去的時候，陳浩才發現前後左右基本都是情侶，而這裏根本也就是情侶廳，都是二人座的沙發座椅，電影開始沒過十分鍾，前後左右就發出了奇怪的聲音，讓陳浩根本無心看下去了。
“陳浩，你心不在焉個什麽勁兒呢，非禮勿聽。”
“我、我沒啊。”
黃粱突然把臉轉過來，看著陳浩，露出一個壞笑。
“看你緊張得額頭都出汗了，陳浩，如果你真的想對我做點什麽，我姑且提前說一句，我是可以的啊。”
“什麽？！”
陳浩耳朵都豎起來了，生怕自己聽錯了什麽話。
“但前提是，我必須是你的女朋友才行，你明白嗎？”
“你就非得執著這一點不放嗎。”
“難道你是玩弄女人的渣男？連一個名分都不想給嗎？那算我看錯你了。”
“不是的，隻是這件事……我感覺還是不能太急啊，要有那種水到渠成的感覺。”
“難道那天在你家，你還沒有感受到我的誠意嗎？我也是個女孩子，做一些事也是很害羞的，雖然你在我這張古井不波的撲克臉上看不出什麽。”
“你真的害羞嗎？”
“是啊，現在也是，我害羞得不行了。”
黃粱喝了口果汁，對陳浩說道。
“經過上次的事情我明白了，雖然說要重新開始，但是一個人的話還是很難走下去，我想要身邊有一個能陪伴我的人，而你是不二人選。陳浩，我也不是用道德綁架你，選擇權還是在你，但我希望你能明確地表態，如果你不喜歡我，我就要尋找下一個真命天子了。”
“我知道了。”
陳浩吞了口口水，眼前的大屏幕畫麵正在播放著一張女鬼的臉，讓陳浩想到了住在自己另一邊隔壁的小女孩，和小童不同，她的年紀應該不小了，隻是身材比較精巧迷你。
就這件事，陳浩特意向房東李姐打聽過，原來她來這裏最早，比黃粱都要早上一年，是李姐剛對外出租時就來的最早的一批租客，但平時基本不出門，連李姐都很難看到她。
“但是黃粱，我希望在解決這次的事情後再向你表白，因為我不希望身邊有太多不穩定的因素來打擾我們的平靜生活，自從高中畢業之後，我們也許多年沒見了，或許用這個時間來培養一下感情更好一些，現在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我非常喜歡你，但是你說要找個真命天子，你心裏究竟有幾分真心喜歡我呢？”
陳浩一臉認真地看著黃粱，倒是弄得黃粱說不出話來了。
“黃粱，我希望你不是想找一個能相伴一生人老實人，而是一個你真切喜歡的人，就我個人而言，不管是出於老同學的立場還是追求者的立場還是鄰居的立場和朋友的立場，我都希望你能收獲幸福，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