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節 你叫什麽
張六兩尷尬的撤回手臂，幫女孩扶起來自行車，關心道：“沒事吧？”
短發女孩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蹬了一眼張六兩，不過在張六兩眼裏這一瞪並沒有幾分殺傷力，反而更添幾分別致的驚豔。
女孩沒回應張六兩的關心問語，推起自行車向前走去，搞得張六兩一陣迷糊，撞了她不訛點銀子花花？
這山下女人是老虎的女人居然也這般仁慈？
不過張六兩也沒在自討沒趣，見女孩推車要走，自個便返回摩托車處準備繼續趕路。
奈何女孩還是回頭把張六兩叫住道：“ 賠我點損失！”
張六兩轉頭迎上短發女孩道：“早說多好，不過我錢不多，你別獅子大開口”！
女孩撇著嘴道：“就賠個話費錢吧，我手機欠費了”！
張六兩從兜裏掏出五十大洋遞給短發女孩道：“兩清了！”
短發女孩伸手接過錢塞在自己兜裏，不過細心的張六兩發現短發女孩興許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小手微微還有些顫抖，臉上有種做壞事的那種羞澀加不好意思的表情。
張六兩沒拆穿，看這自行車的破敗估計也是一個窮苦家的孩子，索性沒在反咬一口的跟其糾纏，張六兩這個骨子裏睚眥必報的刁民其實也是難以忍心對這朵水靈靈的妹子下手的。
張六兩沒在繼續跟這女孩進行額外的話語交流，跨上摩托車準備起航，短發清純女孩欲言又止的表情充分說明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孩。
張六兩那種北涼山上習慣性的關愛之心開始泛濫，指著前麵的一處大道延伸的公園落腳休息之地道：“去前麵聊聊吧，知道你有心事，就當我花了五十塊錢聽一段故事如何？”
短發女孩固有的堅持被打破，推著自行車向前走，眼前這個男孩那種跟別的男生不同的眼神還是把自己的戒備心打掉，畜生無害的張六兩也許就這麽一個優點讓所有同時期的女孩青睞了。
石板凳上還算幹淨，這個時節也沒到達那種坐下凍屁股的節奏，張六兩坐下後對沉默的短發女孩道：“有心事？”
女孩點頭，小聲開口道：“我不是那種專門訛錢碰瓷的主！”
“我知道”！
“你怎麽知道我有心事？”
“在北涼山的時候有一隻雄豹子為其受傷的配偶尋食物也是這個表情，人和畜生其實是沒有分別的，有難處的時候臉上總是掛著一些莫名的感傷！”
短發女孩貌似不能理解張六兩北涼山上的故事，不過還是聽懂了張六兩這比喻的意思。
她開口道：“你有錢嗎？”
張六兩攤手道：“沒錢！不過我可以幫你借！”
“那還是算了，我想找人包養我！”女孩道出一句讓張六兩汗顏的話。
張六兩無法理解這個年齡段的青澀妹子為何能說出這般話，詢問道：“家裏的困難是天大的？必須找個有錢的主才行？數額巨大？”
女孩局促道：“我媽病了，腎上的病，需要換腎，數額巨大，我已經退學了，親戚都借遍了，可惜沒一個願意幫忙的！我爸走的早，我和媽相依為命，實在是想不出辦法了！”
張六兩終於明白為何短發女孩這臉上那種哀傷是從何而來了，這種苦命家庭裏的孩子也許是得罪了老天，進而再次折磨起孩子的母親。
“別找別人包養了，告訴我，你媽住院的地址，我派人去送錢！”
“真的？”女孩眼睛立即煥發出神采。
“你看我像說假話的人嗎？”
女孩指了指不遠處停靠的三輪摩托車，意思很明了，開這輛三輪摩托車，後麵還帶著一張大床，能拿出那麽的錢？
張六兩笑了，拍了一下女孩的頭道：“人不可貌相，語文老師沒教你嗎？”
女孩吐著舌頭道：“教了，你真的願意幫我？”
“不然呢？”
“那我讓你包養好了，因為我短時間內還不清你！”
“那就等能還清的時候還，沒有利息，成不？”
“可是你為什麽幫我？”
“可能是我十八年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吧！”張六兩略帶惋惜的道。
這是不爭的事實，張六兩的確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這個問題張六兩曾經問及過八斤師父，可惜換來的答案卻是無解。
意識裏根本就沒爸媽這個概念的張六兩其實是羨慕眼前女孩的，縱使她生在多難的家庭，但好歹也是在溫室裏被關愛過的孩子，而自己隻能在這北涼山麵對牲畜麵對山草樹木而後苦於練功，以此打發心中那個親情字眼。
女孩是那種心思很縝密的女孩，待張六兩說出這句話之後溫柔道：“咱倆都是苦命的孩子！”
張六兩掏出手機撥通電話之際道：“你母親在哪個醫院？”
“大東區的人民醫院，姓名趙紫煙。”
張六兩接通電話道：“借錢！”
接電話那頭先是一愣，聽出是張六兩聲音才詢問道：“六兩？”
“是我，正五兄多有打擾！”
“不打擾，你小子能給我打電話指定是急事，說吧，要多少？”
“我也不知道多少，有個病人在大東區人民醫院，腎上的毛病，需要換腎，名字叫趙紫煙！”
“那我知道了，這事我安排人去辦，不過這人是誰？”
“一個朋友的母親，苦命家的孩子！”
“要好的朋友？”
“剛認識的！”
“剛認識的你就借錢給人家？”匡正五納悶道。
“反正你去辦好這件事就行了，花多少錢就當我借你的，秋後算賬！”
“不是錢的事情”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有數！”
“那我不提醒你了，照你這個水準估計也是騙子的祖師爺，行了不廢話了，我安排人去辦，你小子記得欠我個人情！”
“以後給正五哥鞍前馬後！”
“少貧！”
張六兩掛了電話對女孩道：“事情解決了！”
女孩直接傻掉，一個電話就能讓人掏出那麽多的錢？這人不可貌相雖然聽過，但是擱在這個騎著三輪摩托車男人的身上直接翻盤了？
“這麽好的年紀就別想著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包養這二字不適合你！”
“我知道了！”女孩低下頭小聲道。
“你叫什麽？”女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