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節 純白與蒼白
“你說,什麽要求?”
“我想要個爆米花,就像偶像劇裏麵那些男女一樣,捧著桶裝的爆米花,窩在電影院裏看著電影!”
張六兩點頭道:“沒問題,電影院裏都有賣!”
“你真好!”李樹眨著清澈的眸子說道。
“走吧,附近有電影院嗎?”
“有的,廣場東頭那邊就有一個!”李樹對這裏好像很熟悉。
可是,張六兩不知道的是,這個倔強的女孩周末的時候都會來這裏,坐在噴泉邊上捧著自己的日記本記錄自己關於她和張六兩的心事。
這個愛到骨子裏的女孩用這樣一種方式在自己花季雨季裏紀念自己青澀的愛情,而對於渾然不知的張六兩來說,他也就隻能當做開玩笑跟李樹聊著被包養和包養的玩笑話語。
有些人愛的很辛苦,即是是青澀的不懂愛,說的是李樹。
而有的人愛到了最後守候到了該有的幸福,例如萬若。
可是如曹幽夢一樣的女人卻還是有的,她不喜歡張六兩嗎?她不愛張六兩嗎?對自己的愛很肯定的她卻是選擇一種支教的生活來讓自己變得堅強些,因為她覺得如果自己都控製不了自己的愛意,那自己真的就做不成任何大事了。可惜的是,到如今她都沒法忘記這個讓自己記這麽久的男人。
亦如在異國他鄉選擇用淡忘這種方式來祭奠自己跟張六兩還沒有開始愛情的夏小萱一樣,她覺得自己的愛情是悲催的,在即將開始的時候卻早早的退出了,本來需要的某人在生日宴會上的那幕浪漫的場景卻是換成了另外一人,在自己即將決定好要跟張六兩走下去的時候卻是因為某人憐惜另外一個女人愛而不舍得再傷她的心的選擇了她。這裏麵的故事是誰錯誰對呢?無法衡量卻又是既定的事實擺在那裏。
說到底,愛情就是他媽的一個很矛盾的問題,矛盾的一天沒有天理卻還是被當下的男女演繹的無與倫比!
當然還有沒法跟張六兩走到一起的初夏,這個張六兩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忘卻初戀女人。他們倆之間不愛嗎?他們倆沒了愛了嗎?不是不愛,而是更愛,隻是在接受時間和現實的打理中有些人早早退出了。被扔下的張六兩痛過恨過想不開過,卻還是把這份痛壓在了心底。
蔓延嗎?蔓延你大爺!因為張六兩每每想起來這個事實的時候都會狠狠的給上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因為在蔓延自個就已經不是他自己了。
張六兩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為何這般讓這麽多女孩青睞,在山上的時候,張六兩看過最多的愛情故事也許就隻有名著裏麵那些個古代的愛情故事,比如寶玉,比如林黛玉,比如許仙和白娘子。
而在張六兩看來,這些個愛情故事裏,不管是人與人戀,人與妖戀,其實愛是無罪的。
這種每個人都控製不了的情緒就如不接受任何身體器官控製一樣,有時候洶湧澎拜,有時候卻是黯然神傷。
所以張六兩能輕微的感覺李樹的一些懵懂的愛,可是他卻不能去點破她,因為這是一個無法完成的愛情故事。
李樹很乖巧的窩在座位上,張六兩在一邊捧著桶裝的爆米花。
黑暗的燈光下,李樹眨著眸子盯著播放的一部電影。
也不知電影院是刻意為之還是咋地,播放的卻是一部愛情片。
是李亞鵬和徐靜蕾主演的《將愛情進行到底》,劇中的楊崢在上海這座弄堂飄香的城市認識了徐靜蕾飾演的文慧,一發不可收拾的就相愛了。倆人卻是最終因為時間的推移和環境的變化沒有走到婚姻那一步,各自結婚後卻又在多年後相遇。
李樹看的一絲不苟,卻有時候會掀起張六兩的衣服擦拭著眼淚,到最後她靠在張六兩肩膀小聲說道:“六兩,我有一本日記送給你,你回去以後要逐字逐句的去看好嗎?”
張六兩點頭答應著,看到電影已經接近尾聲,說道:“走吧,爆米花也吃完了,電影也看完了,我該去辦事了!”
李樹擦了把眼淚,擠出微笑道:“走著!”
倆人走出電影院,外邊已經是黑天了,張六兩讓李樹跟著上了車子,把其送到了學校門口,在車上的時候,張六兩將自己取得那一萬塊錢遞給李樹道:“拿著這錢,買身好看的衣服,打扮的票漂漂亮亮的,可勁學習,可勁成長,等長高了,蹬上最好看的高跟鞋,談最美麗的戀愛,像電影裏講的那樣,將愛情進行到底”!
李樹搖頭道:“如果你說這是包養我的錢我就拿著,如果不是我就不要!”
張六兩無奈道:“就按照你說的,行了吧?”
李樹笑著道:“這還差不多,我走了帥哥,下次給五千就行,不過這次給了一萬,下次就不用給了!”
張六兩隻能用白眼殺死李樹了,李樹跳下車,朝張六兩揮著手道:“記得回去好好看我寫的日記,張六兩,我是李樹,你包養的女人哦!”
喊完這句,李樹一溜煙跑沒了影子。
趙乾坤聳了聳肩膀道:“的確很個性!”
隻是隻有張六兩明白這個倔強的女孩為何這麽個性,因為日記本的第一頁寫滿了一頁這個女孩為何這麽個性的原因。
李樹這樣寫道:
被時間活埋的從盛開道腐敗,然後愛,從純白到蒼白,從蒼白再到塵埃。
我未知的未來,不用誰來編排,想他,他就在跟我一起遙望的方向。
總會有一種莫名的悲傷與驚喜並存,我知道那個地方會有我跟他路過的地老天荒。
長大了娶個唐僧做老公,能玩就玩一玩,不能玩就吃掉長生不老。
我的時間裏有他就如我真心的那個想法,不管多久,要麽天荒地老要麽頓生白發。
時間煮了雨,也化了雪,又是一個冬季和未知的春季,你要是記得這個世界有個被包養的我記得你,請你撐著傘在原地等我。
因為我一直就在那連半步都沒有離開。
張六兩實在是沒有勇氣翻開這本日記,從這扉頁的話,張六兩就能清晰的知道李樹心裏的真實想法。
示意趙乾坤開出車子的張六兩,掏出筆,在李樹的日記本扉頁下麵寫下一段。
“純白與蒼白之間還隔著一道灰,花季雨季的你好好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