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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百花城中遊蕩的直屬百花城主的玄甲鐵衛很有威懾力,但蘇父和其他藏匿起來的修士一樣,相信為了哄傳的法寶,定會有修士出手一探究竟,而且敢出手難為百花城主的修士必是修為高深法力雄厚的高人,對這些高人來說,玄甲鐵衛難起到什麽震懾的作用。


  蘇父為了確保不受可能發生的大戰餘波侵擾,索性決定重新找落腳之處,照蘇父話說,此處離百花城主府遠,又與修士聚集的坊市有段距離,不虞神通餘力的波及,也可防那些喪心病狂的修士發瘋一不做二不休的退走之時搶掠暫住此處的修仙商會。


  “債多不愁,虱子多了不嫌咬”,把百花城主得罪狠了也不在乎在多得罪些修仙商會,有這樣想法和做法的大有人在,大抵為了靈物修士做這些趁火打劫的事毫無壓力。


  蘇神秀見過的修士愚笨之人很少見,因為那些不曉事理、不明進退、愚不可及者早就葬身在袞袞大潮中,就片刻時間,蘇神秀在這片新居之地見到了數位前幾日還在那片坊市豎雲帆的修士,“這些常年弄險的修士還真是鬼精,氣氛稍有不正常立刻躲了起來,有這些時間為何不躲得遠些?”蘇神秀不知這些修士究竟是怎麽想的。


  是心有僥幸百花城無事?還是弄險之心不死,想著趁著機會得些好處?曆來修士起了爭鬥確實有人得機緣,但是胡亂參雜其中的多是沒有好結局,有人死、有人還、有人得機緣,畢竟有人死排在首位。
——

  新居要大上一些,還有一個小院,整潔幹淨,可以看出屋主頗為愛惜,這也為鍾母省下很多事,收拾其中兩間緊挨的屋子便可,這是鍾母擅長的事。


  忽略掉百花城晦暗不明的氣氛,蘇神秀不得不承認這裏真心不錯,修仙盛行,靈氣濃厚,就是貪些口腹妖獸肉食也有處可尋。


  乍一安頓下來蘇神秀便開始打坐練氣接著一遍遍的打拳煉化體內靈氣,溫養柔化筋脈一點點增強體質,蘇神秀做起來熟門熟路,暢快的直想大呼。


  百花城中關於那夜百花盡開的流言傳的越來越邪乎,百花城主自然清楚流言就是從自己府中傳出去的,堵人口舌卻是行不通,自己府中人還能強行管束,那些做客的修士卻是沒有辦法令其幽居閉口,百花城主相信流言止於智者,隻是那些不是智者的修士讓百花城主頗為惱怒。


  接連抓著殺了幾個想要潛入府中的修士也沒有震懾住蠢蠢欲動的修士,百花城主煩不勝煩索性將府中做客的修士邀到蓮池處,大大方方的滿足他們的欲望。


  蓮花結蓮子,靈草出碩果,眾修士見的多絲毫不覺不妥,但是蓮花結蓮台法寶卻是從沒見過,隻因但凡天地所生,日月所養的法寶耗時太久,又需特殊環境,修士一生難以碰不這種環境,更何況修士的壽元比不得法寶的孕育時間。


  有此機會見證一件另類法寶的誕生眾修士格外珍惜,這些修士無論相識與否,嘴裏有一搭沒一搭的問候閑聊,重複之語和驢頭不對馬嘴的情況時常出現,修士無心留意這些,心神大半集中到了蓮池中央的那株矮小異蓮,百花城主也如此,不是癡迷那株異蓮,以他的見識,看了幾日能看出來的該看出來了,而是神識籠罩蓮池避免失竊,鬧出笑話。


  蓮池是看緊了,卻不知在蓮池之外神識遺漏之處的矮草叢中一塊泥土被緩緩拔開,一雙幹枯瘦小的雙手探出,慢慢是整個身子,這修士生的古怪,頭小身大,嘴角兩撇胡子微微抽動,抖落身上的沙土後沉到了蓮池水流源頭,眨眼間不見蹤影,好似從未出現過此人。


  果真是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百花城主府守的再好也免不了有所疏忽。


  潛入水底的修士上浮下沉,左飄右蕩,不急不緩的慢慢靠近那株異蓮,越是接近異蓮,那修士越興奮,同時也越為小心謹慎,當他那與頭不成比例的身子碰到一條水色細線時,他扭身避開,嘟囔著“真是狡詐,光想著陣法沒有留意到凡人手段,若非那天殘老鬼相逼,老祖我才不願惹姓徐的一家”。


  避開了一條水色細線,那修士正在慶幸,卻見細線編就得蛛網當頭罩下“漏了行裝?我是如何漏了行裝的”陡然變色,臉皮抖動,不做停留,轉身離箭一般射去,還沒出蓮池就碰到一麵光幕,再要使手段破開光幕,耳邊傳來了百花城主的笑聲,接著就聽到百花城主的笑聲“道友,還請現身一見”。


  願不願意不是那修士說了算,不消片刻,城主府中衛士將那修士拎到百花城主麵前,那修士見到百花城主直接跪倒在地,旁邊修士滿臉鄙夷,金丹修士的膝蓋軟成這樣,真是不要臉麵,卻聽那修士道“小妖見過徐上仙”,眾人這才恍然,這是妖族鼠類修士。


  妖族鼠類修士那是出了名膽小惜命,跪伏也不覺奇怪。


  百花城主臉上帶笑說道“原來是妖族道友,不知道友到徐某的府中有何貴幹,莫非遊曆不小心到徐某府中,或者是掛念徐某府中之物?比如那株異蓮”百花城主臉上笑容不減,語氣森然,說道最後一字一頓,滿是壓力,聽得那鼠族修士驚駭不已。


  那鼠族修士臉皮不住抖動,語氣惶恐“小妖也是迫不得已,還請上仙饒命”。


  百花城主眉毛上翹好似飛起兩柄法劍,上前一步像是見到什麽新奇之事一般,說道“哦,有何迫不得已之處說來讓徐某聽聽,以解徐某心中所惑”。


  那鼠族修士正要說什麽,卻是張口“呃,呃”幾聲不能言語,胖乎乎的身體不停顫抖,接著筆直的站了起來,雙手抄背,雙眼通紅抬頭直視百花城主,“嘿嘿…徐元化,老夫原想送份大禮以賀你成就玄胎,無奈沒有閑暇時間,便找人代送,你收著便是”語氣森然,聲音蒼老,顯然已經不是那妖族修士。


  在場修士自然知道百花城主名為徐元化,但是不敢直呼其名,多以徐城主、徐道友、徐前輩相稱。徐城主道“何方高人?不敢吐露姓名焉知徐某收與不收”。


  “老夫送的賀禮,你收也的收不收也得收,接著便是”那妖族修士本就與徐元化相距不遠,借著說話的時間更近一步,順手甩出一件法寶,合身朝著徐元化撲了上去,張開雙臂作熊抱狀,欲要貼身相近。


  妖族修士雙眼泛紅,全身真元澎拜,裸露在外的膚色更有血色,如此詭異,徐元化自然不能任其靠近,隔開突襲而至的法寶,單手拍落在那修士頭頂,將其緊緊壓在身前。


  那妖族修士寸步不得行,“哈哈…徐元化,等的就是你”卻見那妖族修士滲血的臉上泛出笑容,說罷一聲巨響,真元破體而出,落得屍骨無存。費盡周折引爆一位金丹修士自然不是為了給在座修士免費表演,破體的真元也將徐元化推開數步,發髻散亂,壓著妖族修士的那隻手更是炸開的血肉模糊,似有一道口子,流血不止。


  “這便完了?金丹自爆便想弄死一位玄胎修士?”。


  “莫非徐城主惹了什麽仇家,那仇家自忖奈何不了徐城主,便想著惡心一下,恩,這確實是個好時機,現在百花城處在眾目睽睽,這個時候將徐城主弄個灰頭土臉……,”


  不等眾人腹議雷聲大雨點小,高空之處傳來一陣狂笑聲,“哈哈…徐元化,老夫這份大禮如何?不夠了,再吃老夫一腳”百花城主徐元化剛穩住身形,一隻碩大的腳掌落了下來,落下瞬間越發變大,足夠踩住整個蓮池。


  眾修士欲要遁出這片蓮池,卻發現天上大腳的範圍內隱隱有法陣扣住眾人,急切之間難以破解,自是勃然大怒,臉色通紅,今日若是被人一腳踏在頭上日後怎可見同道修士,紛紛施展手段湧向那隻大腳。


  “天殘你個老瘸子,我百花城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而今竟敢到我百花城撒野,你若想要找死,今日徐某就成全你”,百花城主徐元化臉上也不好看,聲音飽含怒氣。


  “天殘老鬼?怎麽是這個老東西”各展手段的修士聽了百花城主徐元化的聲音,難受的便秘。


  據說天殘老鬼是散修,名聲不楊,不聲不響的修成金丹,遊曆時不知在何處得了法相天地這門大神通的殘篇,這人也是了得,僅憑那殘篇神通,東拚西湊的竟然修成獨家一門殘缺神通,他將其一隻腳修成了法相天地,至於人們為何稱作天殘就是因為這門殘缺的神通,那隻腳瘸了。


  此人不分善惡,隻憑喜好,行事激烈,時有助人如同凡人一般一振千金,時有惡心的人難以下咽,搶奪小輩靈物這種事做起來猶如喝水毫無心理壓力。


  他的一隻瘸腳不知得罪多少高階修士,那些修士恨不得一報還一報,像潑婦一般脫下鞋來狠狠抽其臉,也害的曾得了此人相助的修士雖心有感激也不敢說出,讓人哭笑不得。


  做事這麽不講究自然難入修仙大宗法眼,多數散修修為高了總有宗門試著招攬為客卿,天殘卻是不在此列。


  就在大腳落在百花城主徐元化與眾修士頭頂一刹那,徐元化手中多了一把黝黑長槍,直接向上捅去,一下子鮮血如注噴射出來,血雨中傳出徐元化的聲音“天殘老瘸子,你以為徐某傻子不成,雲卷雲舒乃是世間常理,獨獨百花城上空這片雲朵數日不見消散和變換豈不奇怪?”


  神通被破,碩大腳慢慢縮小,徐元化一隻手趁機抓住腳脖向下拉去,一隻手緊握長槍看準機會繼續捅,叮的一聲,長槍刺中了一塊圓形護盾,耳邊傳來了天殘氣急敗壞的聲音。


  “徐元化,你敢破老夫的神通?”


  “白姥姥,你再不現身,老夫也不管這蓮台了”


  “還有人?”百花城主下意識的看向蓮池,蓮池平靜如常,隻是少了那株異蓮,一道白影閃過蓮池向著遠處遁去,徐元化顧不得天殘,手中的長槍化作一道流光射向那道白影,一拳擊在緊握的天殘腳掌,閃身追了出去。


  天殘老祖悶哼了一聲,借著徐元化那一拳的力量,順勢倒飛出去。
——

  蘇神秀從蘇父鍾母房間出來剛好看見那遠處通天一般的大腳,沒等他回過神來,一團黑影朝著他這個方向飛了過來,期初看不清是個什麽東西,近了才看清楚是個人,蘇神秀暗道不好,可是已經遲了,一個布袋一樣的黝黑洞口出現在飛過來的那人頭上,也出現在蘇神秀頭上。


  明夜姣姣,黝黑洞口消失之後,這裏哪有一絲蘇神秀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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