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癡女』
眾狼兵深知朵思猜的脾氣,都嚇得趕忙把頭低了下去。
那女子見狀冷哼了一聲道:“你們啊,給首領好好的看著門,萬一一會首領醒了叫人沒人答應,有你們好果子吃!”
這幾個狼兵更是唯唯諾諾的不敢再去看那女子。
“哎呀,本姑娘可要到河邊好好洗個澡去了,這折騰了大半天,渾身油膩膩的,討厭死了,”說完女子就輕佻的一轉身,扭動著性感的腰肢走出了寨子大門。
包括那個疑心最重的狼兵在內的所有狼兵們沒一個再敢去查問那女子,更沒人敢進碉樓裏去查看朵思猜的情況,都乖乖的站在碉樓門口替他們的死鬼首領把門。
“真美啊,這樣的美嬌娘要是能讓我親上一口,就是死都值了,”見女子已然走遠,那個剛才踢人的狼兵意猶未盡的望著女子遠去的背影,滿眼桃花的小聲嘀咕著。
寨子外的小河邊,一架馬車正等候在那裏。
那女子款款的來到馬車前看也不看一眼就撩簾上了車坐了進去,然後漫不經心的說了句:“走吧!”
此時禦馬人的位置卻伸過來一方白色的手帕,一個男人的聲音道:“越喜姑娘辛苦了,先擦擦汗吧。”
這個叫越喜的女子聽到聲音就是一愣,她定睛向前看到了那個人時有些驚訝,隨即就輕笑道:“怎麽敢勞二王千歲大駕親自來接越喜?”
那個說話的男人轉過頭看向越喜,原來此人正是南粵二世子趙建德,他麵現悅色的道:“越喜姑娘為我南粵披荊斬棘,鏟除禍患,本王怎能不親自來接?”
越喜聞言頗有些得意靠在椅背上道:“千歲放心,那朵思猜已死,從此西甌部再無力謀反朝廷了。”
話剛出口,越喜卻好像意識到了什麽,突然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盯著趙建德道:“千歲此番親自前來莫不是又有任務了不成?”
趙建德滿眼讚許的點了點頭道:“越喜姑娘果然冰雪聰明,本王此來正是有件要緊的事要拜托姑娘,”說著他就將要去漢帝國都城長安秘密營救田仲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了越喜聽。
隻不過他並沒有把田仲手中的陳文和證據是能夠廢掉趙嬰齊儲君之位的這個事實告訴越喜,隻說是田仲手中有南粵急於得到的重要情報。
“我不去,”越喜聽完趙建德的話一點反應也沒有,她懶洋洋靠在椅背上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見越喜拒絕了,趙建德並未動氣,他和顏悅色的道:“越喜姑娘,這可是關係到咱們南粵生死存亡的大事,姑娘怎能拒絕?”
“那是你的南粵,我本就不是南粵國人,你南粵國是生是死幹我什麽事?”越喜沒好氣的回道。
趙建德冷笑一聲道:“數年前本王和世子前往長安拜見大漢皇帝,在長安城外遇到你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追殺得走投無路,我二人問都沒問就將你救了下來,而本王又將你秘密帶回南粵保護起來才躲過了那些人的窮追不舍,你總該知恩圖報吧?”
越喜麵無表情的看著車外朦朧的月色道:“這幾年我幫你殺得人還少嗎?這個恩情怎麽也算報完了吧!況且我本就是從漢地逃來的,再回去萬一被當年那些追殺我的人發現豈不是自投羅網?再說……”
說到這,越喜頓了頓,臉上現出了一抹少有的紅暈來,她語氣惆悵的繼續道:“再說……世子他……現在被質押在大漢為質子,何時能返回南粵仍舊遙遙無期,我再留在這裏也沒什麽意思,今日除掉西甌部首領算是我為你們南粵做的最後一件事了,本姑娘打算近日就離開。”
“你若不去,世子就危險了!”趙建德裝作氣急敗壞的抱怨道。
“你……你這話什麽意思?”越喜的臉上頓時現出了關切之色,她不解的問道。
趙建德故作無奈的回道:“本來這是南粵的機密不該告訴你的,田仲手中的情報牽扯到世子的安危,若是不能及時拿回,恐怕世子就危險了!”
“這……你為何不早說?”越喜被趙建德的一番話說的一下子愣住了。
趙建德一臉情非得已的回道:“本王知道你對世子一往情深,也是怕跟你說出實情來亂了你的方寸才一直隱瞞不說的,你……你這是非逼著本王才說的!”
越喜低頭思忖了半晌,然後抬起頭表情堅定的道:“既然是關係到世子的安危,好吧我去,為了救世子我可以連命都不要,不過此番再回漢地我冒得風險極大,我必須為自己謀個好的將來,你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姑娘請講?”趙建德問道。
越喜的臉上再一次泛起了紅暈,此刻的她身上那股剛才在碉樓中勾引朵思猜的妖媚風騷勁兒蕩然全無,儼然就如一個含苞待放的清純少女一般靦腆又羞澀的低聲道:“你須幫我坐上世子正妻的位子。”
“唉,你還是對他念念不忘,真是個癡情的人兒,哥哥要是知道了你的一片真心,恐怕要感動死了,”趙建德話中有話的假裝感概道。
越喜羞澀的低著頭道:“就是為了他,我才滯留在你們南粵苦等了這麽多年,不過千歲不必用話點撥於我,我定會遵守與千歲當年的承諾,世子回國前絕不與他見麵就是,但還請千歲答應我的條件。”
“好吧,本王答應你就是,”趙建德慷慨的回道。
趙建德的宅邸內。
呂嘉心存顧慮的問道:“千歲,如此重要之事就交給一個女孩子,是不是要再斟酌下呢?”
趙建德笑道:“呂先生別看這越喜年紀不大,又是個女流之輩,她可是個接受過最嚴苛訓練的暗探兼刺客,她的身手和手段就是我等這些大男人也望塵莫及呀,況且她又對漢地頗為熟悉,由她去勝算最大,最重要的是我假裝告訴她田仲手中的情報關係到世子的安危,這越喜為了趙嬰齊必然會不遺餘力的!”
呂嘉頗為不解的自語道:“這越喜風騷妖媚,擅長魅惑之術,不知有多少男人死在了她的石榴裙下,沒想到她竟然會對世子趙嬰齊如此的一往情深!”
趙建德回道:“當年本王與世子救下她時,她身受重傷,世子憐憫她,對她多加照顧,越喜當時正在危難之際,有個人虛懷送暖,自然是一見傾心,心生愛意也是正常的。”
“既是這樣,千歲為何還要讓她去?倘若越喜要是知道了那陳書和證據是對趙嬰齊不利的,可就麻煩了,”呂嘉憂心忡忡的道。
趙建德胸有成竹的回道:“呂先生大可不必擔心她會知道真相,別看越喜對我那王兄趙嬰齊癡心不改,其實那隻能叫單相思,現在的趙嬰齊恐怕早就將越喜忘得一幹二淨了,就算是越喜想見他,世子也不會見的,況且越喜心裏明白,若想得到趙嬰齊,隻能通過本王這一條路。”
呂嘉點了點頭,隨即還是叮囑道:“如此甚好,不過千歲還是要未雨綢繆,以防不測呀!”
趙建德眼中閃出一絲狡黠道:“呂先生提醒的是,本王早就查到了當年追殺越喜的人是誰了,據本王所知那些人始終沒有放棄在追查她的下落,倘若她敢私見趙嬰齊,本王就將她在漢地的行蹤告知那些人,再告訴他們是趙嬰齊一直包庇著越喜,到那時根本就不需要本王出手,那些人就會幫本王將越喜和趙嬰齊一並的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