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有力”的證人
第237章 “有力”的證人
於是，林曉金朝懷仁爾很不屑地瞟了一眼，輕蔑地道：“沒錯，是我說的，校門口那些人我是看到了。可他們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你……”懷仁爾差點氣得吐血，他沒想到林曉金竟然會這麽蠻不講理。他立刻轉身朝門衛張師傅道：“張師傅，你過來。”
張師傅原本對這個學生處長就沒有什麽好感，知道懷仁爾平時在教職員工裏的口碑很不好。
但出於一個老實人的本份，他還是跟著懷仁爾來到了高一（２）班的教室。現在聽懷仁爾叫他，他隻好很不情願地向前走了幾步，走到離林曉金五六米遠的地方，他就站住不走了。
懷仁爾見張師傅不走過來，隻好提高嗓門問道：“張師傅，請你作個證明，你到底有沒有看到那些黑幫的人給林曉金下跪啊？”
林曉金、王冬、衛若蘭三人一聽到這個問題，頓時都緊張了起來。他們明白，這個問題切中要害了。
林曉金再怎麽抵賴，周真健他們跪在林曉金麵前的那一幕恐怕是無法否認的了。而基於這一點，作出任何對林曉金不利的“判決”，就都是合情合理的了。
張師傅一向不是個喜歡惹事的人，他真不願意來作什麽證，況且還是懷仁爾讓他來的。於是，他急得滿頭大汗，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懷仁爾和李德遠一看，頓時都急了。
李德遠在旁邊催促道：“張師傅，您可是我們學校的老門衛了。我們都很信任您的，您可不要包庇誰啊。”
如果說李德遠這時候唱的是紅臉的話，那懷仁爾唱的就是白臉了。
他冷冷地朝張師傅道：“張師傅，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今天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假話，我保證，你的這個‘門衛’的工作就算做到頭了！”
張師傅已經汗如雨下了。他站在那兒，兩條腿都有些輕微的顫抖了。
他心裏很清楚，李德遠和懷仁爾越是這麽威逼利誘他，就越說明這個問題很嚴重。隻要他現在一開口把實話說出來，眼前這個十六歲的高中生一生的前途就有可能被毀了。
張師傅是一輩子的老好人，他可真不願意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毀了一個學生的一生啊。
可是，如果他不說的話，萬一懷仁爾通過其他人嘴裏得到了真實的情況，那他自己的這份“門衛”的工作就真的要丟了。學校裏是絕對不會容得下一個撒謊作假證的保衛人員的。
而張師傅還有五年就要退休了，如果現在失業，憑他的年齡和文化程度，讓他再到哪裏去找工作啊？他家裏那個生病多年又沒有勞保的老母親該靠誰養活啊？
可是想到林曉金作為一個孩子，也同樣牽動著另一個普通家庭的神經，他又如何能開口說出對林曉金不利的話來呢？
張師傅急得滿頭大汗。他雙腿顫抖著，嘴唇哆嗦著，眼神緊張地看著林曉金，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衛若蘭和王冬的心都緊張得吊到嗓子眼裏了。
同樣緊張的還有霍子明和四大活寶，因為他們也沒有看到校門口下跪的那一幕，所以又是好奇，又是幸災樂禍。
而張師傅的證詞將決定整場好戲的走向，所以他們也都死死地盯住了張師傅。
林曉金完全猜測到張師傅的為難之處了，他也知道張師傅家條件很差，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把張師傅給害了。
張師傅屏了這麽久沒說話，他已經非常感激了，所以，他終於作出了一個勇敢的決定。
“行了！”他突然打斷了教室裏的詭異氣氛，大聲道：“你們不用叫張師傅出來作證了，那些人是下跪了！”
“哄——”教室裏一陣竊竊私語，簡直炸了鍋了。
“安靜，安靜！”懷仁爾頓時擺出學生處長的口吻教訓道：“誰也別說話！”說著，他得意地瞟了一眼李德遠。
李德遠頓時也鬆了口氣，立刻擺出一副諂媚的笑容低頭哈腰地看著懷仁爾，眼神中滿是崇拜之情。
懷仁爾轉向林曉金道：“好，有擔當，算你還是個男子漢！那請你說說吧，那些人跟你到底是什麽關係，為什麽要給你下跪？”
林曉金突然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道：
“我剛才就對李老師說過了，我隻是路過，我看到了一切。我也看到了他們在下跪。可是，你要問我他們為什麽要下跪，是給誰下跪，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你……”懷仁爾頓時被噎得差點背過氣去。他萬萬沒想到，林曉金竟然會這麽無賴。
王冬和衛若蘭聽了，頓時恍然大悟，不禁都在心裏暗暗佩服起林曉金來。
林曉金這一招用的是“以退為進”。他雖然承認周真健他們下跪了，卻不承認是給他下的跪。那懷仁爾豈不是什麽也證明不了了嘛。
懷仁爾這時候隻好轉頭又問張師傅道：“張師傅，林曉金說他看到那些古惑仔下跪了，那你告訴他，那些古惑仔是給誰下跪啊？”
張師傅這時候也完全聽明白林曉金的意思了。他立刻像看到一盞指路明燈似的，心中不禁鬆了口氣。他連連搖頭道：
“我也隻看到有人下跪，也不知道他們是在給誰下跪。林曉金可能隻是路過吧。”
“你……”懷仁爾氣急敗壞道：“張師傅，那你就沒聽到他們說什麽嘛？”
“沒有，完全沒有！”這話，張師傅說起來就更有底氣了。因為他離得遠遠的，確實什麽也沒聽到。所以，要說那些人就是在給林曉金下跪，他還真不好說呢。
“對，聽到……聽到……”懷仁爾的腦子飛快地轉著，他現在想明白了，要徹底讓林曉金承認，必須找到一個聽到過林曉金跟古惑仔對話的學生才行。
看來這件事，隻有眼睛看到，加上耳朵聽到，才能把林曉金的罪狀坐實了。
而懷仁爾自己說的“聽到”這兩個字，卻在一瞬間刺激到了林曉金的大腦。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多月前，他被李德遠逼著去打掃“包幹區”那天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