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植物人
第274章 植物人
顫林曉金立刻聽懂了，他顫抖著問道：“您的意思是她……她會變成‘植物人’？”
王院長看了一眼林曉金，沒有說話。而他的不表態，幾乎就是同意了林曉金的猜測。
林曉金和王冬對視了一眼，頓時都呆住了。
林曉金打心底裏不願相信王院長的話。
但另一個理智的聲音告訴他，這位腦科醫院的王耿清院長，也是腦科學界泰山北鬥般的人物，王院長既然已經提出了這種假設，那麽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登時，林曉金兩眼一黑，雙腿發軟，差點栽倒在地。
幸虧王冬一把扶住了林曉金的胳膊，把他攙到了走廊裏的椅子旁，坐了下來。
而衛耀明也由張濤攙扶著，一起坐了過去。
林曉金、王冬、衛耀明、張濤四人都傻傻地坐在了那裏，目送著王院長帶著助手走進了病房。
小女孩佳佳想乘機跟進病房去，卻被護士長劉秀芬拉住了。佳佳立刻亂踢亂蹬起來，嘴裏不停地叫著：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把姐姐叫醒！我要去把姐姐叫醒！臭阿姨，放開我！放開我！……”
劉秀芬卻什麽也沒說，隻是緊緊地抱住了佳佳。衛若蘭的事跡也深深地感動了她，兩滴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下來。
除了佳佳的哭聲外，走廊裏一片沉寂，誰也不說話，因為誰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麽。而且他們都明白，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隻能看天意了。
衛若蘭的母親就住在腦科醫院的貴賓病房，但誰也沒有告訴她衛若蘭的事。
衛若蘭的兩個兄弟衛宇雄和衛曉東也趕過來了，但當他們聽到事情的嚴重性之後，他們也不說話了。
張濤的妻子陳秀娟也到了，張濤把情況原原本本地對她說了一遍，陳秀娟也傻了，熱淚盈眶地看著衛若蘭的父親和兄弟們，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她跟張濤一樣，感覺這件事的責任在他們張家，所以，顯得又悲傷又內疚。
好不容易，在衛耀明的勸說下，陳秀娟帶著佳佳先離開了醫院。臨走時，她還想去跟林曉金打個招呼，但看到林曉金那木然的樣子時，她忍住了，什麽也沒說就走了。
而林曉金就這麽坐著，旁邊誰來了誰走了，他一概不知道。
中午，張濤想拉著大家去醫院的家屬餐廳吃頓便飯，可誰也不肯去。沒辦法，張濤隻好點了幾份最高檔的中式快餐，讓人送來了。
可大夥都食不知味，草草扒拉了幾口，就收拾掉了。
下午，張濤那１００萬資金轉到了醫院的賬上。他還打電話給他的一個姓浦的期貨經紀人，讓他來醫院拿走了王冬、林曉金、衛耀明的身份證。
小浦拿到三張身份證後，就照著張濤的吩咐去手機店買了三台“華為”的新款手機，辦好了三張電信的卡，每張卡充了５００塊話費。
所以現在，林曉金、王冬和衛耀明都有手機了，通信方便多了。
而林曉金根本不關心這些。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就是水米未進。他一會兒回想著自己跟衛若蘭之前的點點滴滴；一會兒又焦躁地去病房門口張望，希望奇跡會發生——衛若蘭會突然醒過來。
而當他想到那量肇事逃逸的跑車時，他又變成了一隻瘋狂暴躁的獅子，在走廊裏走來走去。但過了一會兒，他又突然傻傻地坐在了長椅上，什麽動靜都沒有了。
整整七個多小時，他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周圍發生了什麽他一無所知，也不想知道。
晚飯的時候，王冬實在看不下去了，硬逼著他吃了兩隻小籠饅頭。
小籠饅頭是林曉金平時最愛吃的點心之一，可今天，當他被硬逼著將小籠饅頭塞進嘴裏的時候，他感覺就像是在吃一團沒有經過任何加工的生麵粉似的，實在是難以下咽。
這種關鍵時刻，還是王冬比較清醒。他知道也指望不上林曉金了，隻好代表林曉金跟其他人商量起來。
最後王冬終於成功地說服了其他幾人，讓他們暫時都離開醫院，回去休息。今天晚上，由他和林曉金一起守在這兒，一旦有什麽情況，他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的。
張濤也同意這樣的安排。他也開始勸說衛耀明、衛宇雄、衛曉東三人去休息。
最後，衛耀明也同意了。為了瞞著妻子，他讓兩個兒子先回家休息了，而他自己晚上就睡在了妻子的那間VIP貴賓病房裏。萬一女兒這邊有情況，他可以第一時間趕到。
終於隻剩下林曉金和王冬兩個人了。王冬給家裏打了個電話，隨便編了個不回家的理由。他還逼著林曉金給林國強的修車鋪打了個電話，就說住在王冬家了。
然後，兩人就這麽靜靜地坐著，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他們誰也不想睡，一直堅持到早晨。
王冬終於挺不住了，才在長椅上歪了半個小時。
但林曉金的精力卻還是那麽充沛，像是用不完似的。他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好，但他的思想卻根本不受他的控製。
每當他想從衛若蘭的事情當中暫時走出來的時候，耳邊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衛若蘭的好，讓他無法自拔。
他甚至閉上了眼睛，想用修煉真氣的方法來暫時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很快，他就發現這個方法更加不靠譜。
因為他根本無心修煉，更不用說突破那個“任脈”的最後一個穴位“會陰”之穴了。最後，他隻好放棄了。……
早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走廊裏。林曉金感覺眼睛被刺得生疼。這明顯是因為他缺乏休息導致的。
今天是星期四，衛若蘭出車禍的第二天。海通一中高一年級的期末考試已經於星期三結束了，下周一公布考試成績，並且由學生開始填報高二分班的誌願。
所以，本周四、五兩天放假，這倒正好給了林曉金陪伴衛若蘭的時間。
衛耀明、張濤兩人很早就來了。
林曉金依然茶飯不思，還是靠王冬逼著，才稍微吃了那麽幾口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