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那個聖誕女孩
錢芊芊抬頭看見顧深爵在微暗的光線中，眼眸安靜的眯著，看著她笑。
她氣得深處腳，狠狠踩在顧深爵的皮鞋上，看著他眸中的笑意越來越深。
人群退場，燈光落在整個電影院。
“唔，你吃過麻辣燙嗎？”錢芊芊饞得都快哭了。”就是很多好吃的蔬菜放在一起煮，然後放進芝麻醬裏蘸著吃。”
顧深爵想了想，道。”以前吃過一家禪餐廳的清泉火鍋……味道就是白水煮菜。”
錢芊芊搖搖手。”不一樣的，我帶你去吃你就知道了。”
忽然又忍不住捂嘴笑。”你這樣子，去吃麻辣燙，路人還不知道怎麽看你呢。”
踮起腳尖，湊近了顧深爵，一雙大眼睛清澈得好像可以看到底。”顧深爵，你為什麽不是家居服就是西裝呢？你難道沒有穿過普通男孩穿的衣服嗎？”
顧深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嗯，以前沒有注意過，都是秘書安排的。”
“你現在有太太了。”錢芊芊點點頭，一隻手放在下巴上，巧笑嫣然地看著顧深爵。”以後，應該我來為你安排著裝。”
兩個人一起走出電影院，附近就是商場，錢芊芊帶著顧深爵，在專賣店中一口氣買了一整身的男士衣服。
寬鬆休閑款外衣，牛仔褲，還有運動鞋棒球帽。
顧深爵就從高貴不可侵犯的商場精英，變成了英俊的街邊男子，錢芊芊順便也給自己買了一身可以替換的裙子，買了一支唇膏，簡單的塗了上去。
總算不用穿著破裙子逛街了呢。
錢芊芊拉著顧深爵的手，能夠明顯得感覺到他眸中的不適應。
他身邊經常跟著保鏢，出入是豪車，進出的也是高端奢侈品店，從沒有這樣在人群中逛過商場。
夜幕下，女孩笑容燦爛囉嗦著白天在劇組的事情，熙攘的街頭，有著人世間的煙火氣味。
華燈初上，女孩站在一棵樹下看了看公交，念念有詞。”要回去的話，坐這趟車，然後再走幾分鍾就好了。”
顧深爵蹙眉。”我可以打電話讓司機來接我們回去。”
錢芊芊道。”那多沒有意思，坐公交才好玩呢。你不懂。”
顧深爵笑了笑。”好吧，聽你的。”
街邊琳琅滿目的店鋪和夜攤，錢芊芊一個個地看著上麵新奇的小玩意，神色嚴肅的看著臭豆腐、章魚小丸子，烤麵筋烤鵪鶉蛋，鴨脖子炒花蛤、壽司炸雞。
“每樣都來一份。”
顧深爵神色驚訝地看著烤鵪鶉蛋。”這是什麽，為什麽會有這麽小的蛋？”
錢芊芊又指了指鵪鶉蛋。”這個也來一份。”
錢芊芊拿著簽子，踮起腳尖，把塗滿了番茄醬、煎的金黃的鵪鶉蛋喂給顧深爵。”你嚐嚐，真的很好吃的。”
顧深爵本身又潔癖，可是看著錢芊芊玉軟花柔的小臉，他毫不猶豫地吃了下去。
他第一次吃到這樣好吃的小東西。
說好了要去吃麻辣燙，錢芊芊最後卻在一家路邊攤的燒烤走不動路了，一定要吃葫蘆頭和烤魚。
顧深爵從小在M國留學長大，回國後就接手家族產業，吃用都是進口的高級貨，即使最忙碌的時候，也有超市的即食便當，用微博爐熱一下就是一頓飯了。
路邊攤，根本就不可能吃到。
白色的圈椅，被擦洗幹淨的桌子，也不是想象中那麽難以接受。
錢芊芊點了果啤，又把菜單上的所有菜都點了一遍，烤饅頭烤蔬菜，烤羊肉串子。
“我朋友說過一句話，吃不完的路邊攤，逛不完的地攤貨……”錢芊芊拿著肉串笑。”可是我最高興的時候，就是和她一起吃路邊攤的時候，看到很多漂亮的地攤貨，什麽香薰小蠟燭啊，純銀的小耳釘啊，都很喜歡。”
顧深爵問服務員要了熱水，將杯子洗幹淨，放到錢芊芊麵前，模樣安靜的好像一個普通的大學校草。
“是藍又青嗎？”
“嗯。那時候，她失戀了，我們就出來玩，吃著好吃的，她就告訴我，其實，男人有沒有沒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們女孩子在一起，才是最開心的。”
顧深爵蹙眉。”你是說……你和藍又青？”
錢芊芊。”……”
顧深爵一笑。”我開玩笑的。”嚐了嚐烤肉，意外地美味，他揚手。”老板，這個再來一百串。”
錢芊芊。”……”
好吧，她看在他那麽乖的份上，不計較他亂想了！
“顧深爵，你說你以前和白玥染在一起，是怎麽相處的呢？我想象了下，大概是……一起去圖書館？”
這是錢芊芊第二次問顧深爵當初為什麽喜歡上白玥染。
她好奇的事情，即使當時被打岔忘記了，可是心裏還是會有一個結，每一次想起就忍不住問。
顧深爵道。”嗯，也沒什麽吧？上大學的時候在M國，當時可以選擇的對象很多，但是她是華夏人，各方麵條件都很合適，於是我就接受了她。”
錢芊芊笑著道。”什麽嘛……聽上去也沒有多麽情深似海的樣子。你是故意這麽說，想讓我心裏舒服點嗎。”
他低頭，劉海遮住了他眉眼間的晦暗。
“當時對她印象很深的是，有一次，看到她參加聖誕義演，那時候她破例沒有穿白裙子，而是一身酒紅色的複古JSK裙，甜美的樣子好像從油畫裏走出的文藝複興的女孩子。她的身邊繞滿了金色頭發的小孩子，她在教那些小孩子唱歌。”
錢芊芊想了想……聖誕義演？怎麽聽怎麽耳熟呢？
啊啊啊，她……她以前去M國做交流生的時候，是不是參加過教堂的聖誕義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