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獵人的存在
顧深爵冷冷看著她。”保護那個騙你說她懷孕,讓你和我離婚的女人……你確定那個女人不是白玥染。”
“不是的……不是的。”錢芊芊哭泣著搖頭。”你不要再問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愚蠢的女人。”
錢芊芊好像找到了希望一樣。”顧深爵,求你放過我。我很蠢很蠢的,我蠢到心裏隻能容得下一個人。我求你放過我好嗎?”
顧深爵很久沒有言語,忽然道。”早點睡覺。”
他轉身走向門外。
“對不起……”錢芊芊低下頭,聲音很小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我太懦弱了對不起。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想要逃跑。真的很抱歉,原諒我吧。”
顧深爵回身,看著錢芊芊纖細的背影。
她好像一顆稻草,隨時隨地會被壓斷。
“不,你並不懦弱,怪我,從來沒有給過你足夠的安全感。”
眼淚再次湧出眼眶。
顧深爵將房門關上。
錢芊芊聽到他的腳步走出了房間,聽到他上車,聽到車子啟動的聲音,聽到他離開。
她感覺渾身都冷。
安全感?
每次當她被他挽留下來的時候,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意外。
她要不要上網把白玥染的那篇文章溫習一遍,才能勸服自己,他們是多麽相愛。
錢芊芊隻是覺得有點絕望而已。
眼淚從手心一顆顆掉下來。她難過的呼吸不過來。
過了好久,錢芊芊才緩過神來,上床去睡覺。
冰冷的床鋪,讓她前所未有的害怕,在黑暗中,冷冷地盯著天花板。
那時候,她忽然想到了家人應該是怎麽樣的存在。
因為一個人久了,所以已經習慣了現在的一切。
習慣了好像一個小強一樣的生活著,百折不撓,習慣了什麽都不害怕該哭哭該笑笑該鬧鬧。
有時候也挺害怕的,但是更多的時候是想著,害怕也沒有用。
白玥染有家人,有媽媽,小林有白禮熙,她又有什麽呢?
她好像一無所有呀。
不,她還有她自己。
沈夫人有什麽呢?沒有丈夫,隻有一個不爭氣的女兒和一個混演藝圈的女兒,她不是照樣過得生龍活虎的嗎?
如果害怕,就不要再找人依靠,要自己強大起來呢,錢芊芊。
她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在夢裏,依然含著眼淚。
她夢見自己是一隻迷路的白鹿,在森林的濃霧中行走著,整個世界寂靜得可怕。
而獵人就在不遠處潛藏著。
她似乎看到,那個獵人就是顧深爵。
她忽然覺得很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
因為獵手總是一個高明的存在。
一道利箭射穿了她的皮肉,她終於躺了下來。
穿著皮靴的獵人一步步朝著她走來。
“真是一頭美麗的白鹿呢。”
她周圍的霧氣漸漸散去,她不再是白鹿,而隻是一個中了一箭躺在地上的美麗少女。
眼淚從她的眼角漫出,她一直哭呀哭。不知道為什麽會哭的那麽厲害。
她終於看清楚了他的臉,而他,也看到了躺在青草地上,麵容白皙的自己。
“我們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他忽然道。
她從噩夢中驚醒,在夢裏,身體中傷的地方還痛得難以自已。
可是看上去,卻一點受傷的地方都沒有呢。
錢芊芊抬眸看向了窗外的天空。
風吹動流雲。
有點透不過氣來。
手還痛得厲害,醫生交代過今天要去吊消炎水,還要做一些別的什麽事情。
哦,打破傷風。
還好不是被狗咬的,不然還要打狂犬疫苗。
錢芊芊給席秘書發了條短信請假。
也不是害怕席秘書不批假,而是害怕今天自己不去,顧深爵會鬧肚子。
錢芊芊自己一個人慢吞吞的起床洗臉刷牙疊被子。
從口袋裏摸了一塊錢,步行出門。
臨走之前,看到了窩在樹上的貓咪,她還好心情又打開屋門,找了點兒食物給貓咪。
坐上公交車,她昨晚沒有睡好,還有點瞌睡。
順手刷著手機。
一條勁爆的信息已經占據了各大網站的頭條。
話題的題目為,白玥染的真麵目。
無數的視頻,還有底層人的發生湧了出來。
許多在劇組受過白玥染的氣的人紛紛站了出來,指責白玥染不會做人。
整個娛樂圈一邊倒一樣打壓著白玥染,甚至白玥染曾經的緋聞男友都恨恨的發聲,聲稱曾經是靠白玥染炒作才會跟這個女人在一起。
白玥染的名聲,徹底臭了。
錢芊芊看著一條條戳穿白玥染的真麵目的人實名或者匿名的肆無忌憚將曾經受到的委屈都發泄了出來。
更有人聲稱,白玥染即使在上流社會也是一個笑話,如果不是有她媽媽在,早就被人戳著脊梁骨的厭棄了。
錢芊芊閉上眼睛,再次睜開。
對,這才是真正的白玥染。
從前所有人都一邊倒的說著白玥染如何優秀,她差點都忘了,在秘書處的人們是怎麽評價白玥染的了。
這個女孩,那麽刻薄和狠毒。
白玥染繼續發聲,一時間成為了廣大吃瓜群眾閑聊地對象。
——即使被全世界都欺騙,我相信你定不負我。
錢芊芊差點一口老血咳了出來。
腦殘粉的“月光”們也是大力發聲力挺白玥染。
白玥染說話毒變成了說話直爽。
白玥染得罪別人變成了不畏權貴。
白玥染和前男友緋聞被形容成被渣男騙。
白玥染和另外一個男人走了變成白玥染活得隨性自我。
甚至於……白玥染站在山頂望著雲嵐的樣子,也被發了出來。
署名——如此清淨自持的女子,怎麽能夠傷害?
錢芊芊倒是耐著性子把這篇文筆並不出彩的心靈雞湯文讀了下去。
娛樂圈是一個眾所周知的大染缸,很少有和白玥染一樣纖塵不染的女子了。
一個女孩兒,二十歲出頭,最美好的年華,應該是什麽樣子?
我在娛樂圈見過無數的女子,白玥染是我見過最不一樣的一個。
她永遠都是一身白裙,神色落落寡歡,好像擁有著巨大的美貌卻不自知。
她站在人群中,偶爾隻是抬抬眸,並不合群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