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兄弟一場,你不會想對我下手吧?
“吃下這個丹藥,修養兩個月,你們被我打出來的傷勢就沒有影響了。”
白秋然將一瓶丹藥放到了那名金丹期老道的麵前。
“多謝前輩賞賜。”
金丹期的老道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麽,我這便……”
白秋然起身想走,但卻看到了周圍弟子們臉上異樣的神色,於是他問道:
“怎麽?你們有話想說?”
“唉,沒有了沒有了。”
旁邊的那名金丹老道趕緊擺手道:
“他們那是疼的,疼的。”
這話一說出口,感覺又像是故意在諷刺白秋然打他們一樣,金丹老道後悔地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別看青冥劍宗是天下正道巨擘,但在修真界,光靠“正義”兩個字,可不能屹立不倒的。
“其實我也知道你們想說什麽。”
白秋然又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說道:
“無非就是我運氣好,出身青冥劍宗,被仙人收為徒弟,不食人間煙火,不了解你們這些小宗派的辛苦。”
他環視了一圈宗門內,看著拜月觀弟子們的表情,發出一聲冷笑:
“放屁!”
這一刻,拜月觀的弟子們臉上都露出了敢怒不敢言的神色,但白秋然不理會他們,繼續說道:
“我今天就跟你們說一說實話,我是青冥祖師的親傳弟子,到今年三千多歲。青冥劍宗初創立那兩年,我那修真界幾無敵手的師父在,日子的確比你們過得好,這點我得承認。可我的師父創立青冥劍宗時已經是渡劫期,從他創立青冥劍宗,不過百年,便白日飛升,隻留下了精妙的功法,無數的材料,偌大的宗門山地,還有我們這一幹不成器的弟子。”
頓了頓,白秋然的思緒仿佛回到了過去,眼神有些失神,他繼續說道:
“師父飛升之後,當時宗門最強的大師兄,也不過元嬰中期修為,至於我,拚死相搏,也大概隻能拚掉一個初入元嬰期的修士。而我們這幫修為低微的弟子,卻占有著當時九州十地最富有的宗門資產。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們以為,我們那時的日子又好到哪裏去了?”
講完這句話,白秋然看到,拜月觀弟子們的臉上不滿的神色消弭了很多。
“同道的出賣,各方的明爭暗奪,加上師父飛升以後,那些被他打壓而不敢輕舉妄動的魔修妖魔,這些人幾乎全部將怒火傾注到了他一手創立的宗門身上。我們青冥劍宗最艱難的時候,門內弟子不過二三十,甚至被迫放棄了祖師留下的土地,流離失所地在九州十地飄蕩了兩三百年,幾近淪落消亡。”
白秋然站起身來,看著這些拜月觀弟子說道:
“這樣的境況,我們依然再站起來了,所以我覺得,經曆過這樣境況的我,是有資格問你們,為什麽不能再度發展起來?”
“可我們這樣的境況,還不是你……”
拜月觀的人群裏,有人低聲嘀咕了一句。
“住口!”
金丹老道怒罵道:
“誰頂嘴的?給我站出來!”
白秋然抬手阻止了他,視線準確地鎖定了那名出言的年輕人。
“你以為,拜月觀落到如此下場,是我所造成的嗎?那我便告訴你,這次如果沒有我,你們拜月觀,連帶附近幾個山頭的宗門,,沒有一個能夠留存下來。”
他看著那名年輕人,說道:
“你們門內的三個弟子,被我的弟子所殺,那是因為你們先對她動的手,而且動手之前,她也提醒過你們,我隻傳了她殺招。難道你們認為,我的弟子就該站在原地,引頸就戮?你們的掌門和長老,以及半數弟子被那隻大妖吞噬,也是因為你們想要對那幾隻狐妖動手,栽贓陷害,要拿她們煉丹,要掌控定國。說到底,你們的宗門走到今天這個局麵,最該怪的,是你們掌門那不自量力的計劃。”
那個弟子低著頭,說不出一句話,見狀,白秋然搖了搖頭,對旁邊的金丹老道說道:
“接下來就由你來接掌門派吧,這次申請加入正氣道盟,你們肯定是過不了了,但再爭取努力,幾百年後,未嚐沒有機會。我給你一個建議,修真就修真,多關注關注修真界的事情,實力不夠,就別想著去整幕後操縱帝國這些歪七八腦的事情。”
“晚輩謹記。”
金丹老道深深低頭道。
“哼,言盡於此,你們好自為之吧。”
白秋然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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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馳,白秋然趕回到定江山附近城市的歡喜境界中,去把自己的徒弟和另外一個神武天軍的小弟子從魔窟之中接出來。
結果一到那兒,正好趕上蘇香雪幫左顏菲換衣服,左顏菲的鎧甲在之前的戰鬥中被另外兩名拜月觀的弟子所毀,衣服也都破破爛爛的,但合歡宗門內其他弟子的衣服對這個樸素的少女而言又太過於暴露,於是蘇香雪便讓左顏菲去換自己的衣服,正好兩人身高體型也比較接近。
兩個身材曼妙,上圍傲人的女生進了房間,而墊著假胸的唐若薇則孤零零地站在外麵,憧憬地望著門。
“你這幅樣子,若是用留影靈石截下來,說不定能夠獲得仙城玉樓搞得那個什麽修真界攝影大賽獎。”
白秋然走到弟子的身邊,對她打趣道: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憧憬】。”
“師尊……”
唐若薇沒有理他,而是頗為消沉地問道:
“請問世道為何如此不公?人生來為何就有差別?”
“嗯,其實我覺得蘇宗主和左顏菲小姑娘身材好是有道理的。”
白秋然想了想,答道:
“你看,人家一個水靈根,一個有操縱風雨的蛟龍血統,都是水屬,而自然界水的極限表現便是大海,所謂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嘛。”
“那我也是土靈根,大地的胸懷不比大海差吧?”
唐若薇不服地問道。
“不,大地是要厚德載物的,既然要承載物體,那麽便要平。”
白秋然答道:
“所謂壁立千仞無欲則剛……逆徒!你踢我作甚?”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房間的門也被推開來,蘇香雪笑眯眯地推著穿上了一身白色長裙的左顏菲走了出來。
神武天軍的女孩兒換上了衣裙,那曼妙的身材立刻顯示出了驚人的魅力,不過她還是沒有放下自己的高馬尾,所以在美麗之餘,也尚且帶有一絲英氣。
唐若薇嫉妒地鼓起了嘴,而白秋然則瞥了一眼後,便收回了目光。
“怎麽樣?不錯吧?”
蘇香雪來到了白秋然的麵前,對他打趣道。
“是個漂亮的孩子。”
白秋然老氣橫秋地答道。
“哼。”
蘇香雪白了他一眼,問道:
“你的事情都處理完了,那麽是要回青冥劍宗去了吧?”
“是的。”
白秋然點頭答道:
“路上再帶著若薇繞兩圈,看看能不能給她找點事情做,然後就回山了。這次曆練依然沒有得到什麽突破築基的線索,看來我的機緣還未到。”
“你若是真的想要尋找機緣,就去蠻荒或者滄海這種地方找尋吧。”
蘇香雪想了想。
“對了,說起來,我聽說天魔宗的上任宗主去蠻荒裏渡劫成功,馬上要回來了。”
“咦?”
白秋然訝異地問道:
“他居然沒被劫雷劈死?”
“運氣好,而且他行事也不像魔修。”
蘇香雪道:
“他或許會成為魔門聯合數千年來第一位太上長老級人物,到時候,我可以幫你留意一下。”
“嗯,那就交給你啦,多謝。”
白秋然也不客氣地點頭道。
“另外,還有些東西要給你。”
蘇香雪拍了拍手,院門外忽然走進來了一名合歡宗的弟子,穿著規規矩矩的衣服,收攝了身上的魅惑氣息,手上端著一個木盤,裏麵放著一些材料。
“這些是?”
“長壽丹的材料,我看你這次下山怕是又忘了自己還能活幾年。我煉丹不如你,所以材料就給你了,自己帶回去煉吧。”
蘇香雪對白秋然翻了個白眼。
“在我渡劫成功前,你可別死了,傻瓜。”
“嘶。”
白秋然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怎麽突然覺得你好主動啊……大家兄弟一場,你該不會對我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