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玫瑰花開
薛牧抬頭看了好一陣子,悄悄退去天香樓內,取了一壺酒來,打算上屋和卓青青共飲幾杯說說話。
剛取了酒出來,他神色就變了。
濮翔那一眼可辨的肥胖身影在他之前飛掠上屋,也是拎了一壺酒,笑眯眯道:“卓師姐如此隻影形單,小弟看了都心疼,不如小弟陪你說說話?”
薛牧眯起了眼睛。他很信任卓青青,倒是想看看這胖子會是什麽表現。
屋頂上的卓青青也是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了濮翔一陣,懶洋洋道:“我自飲酒賞月,閑適瀟灑,不知多自在。你心疼個什麽鬼?”
聲音自帶熟女的慵懶與柔媚,聽著就能酥進人心裏。
濮翔聽得心癢癢的,又不敢靠她太近,在她對麵數尺盤膝坐下,笑道:“心疼卓師姐如此花容月貌,卻無人憐惜。若我沒記錯,師姐今年二十九了?也不知風華還有幾年,真打算一輩子孤零零下去?”
卓青青頓了一下,仰首喝了口酒,懶懶道:“本宗不是合歡宗,找不到合意的,就單著又何妨?多少長輩孤老一生,輪到我有什麽矯情的?倒是你濮翔,如今本宗蒸蒸日上大有可為,總管又重你商才,正是好男兒大展宏圖之時。你也該收收心,圖一番事業,將來星月祖祠裏或也有你一席,別滿腦子不是女人就是錢。”
這話說得薛牧頷首,濮翔也沉默下去,好久才道:“薛總管亦好美色,在小弟看來半斤八兩,一丘之貉。師姐何故獨批評於我?”
卓青青失笑道:“公子胸有大誌,也知輕重,能自製,與你不同。若是他真跟你一個德性,怕是真如外界傳言的,渾身長滿那玩意都不夠他玩,我又如何會獨自……唔……”
濮翔也笑了起來:“師姐終是流露出寂寞之意了吧?”
“你啊,說了這麽多你就看準了這個?”卓青青也不辯失言,斜睨著他,笑吟吟道:“所以你是來趁虛而入的?不怕公子砍了你?”
濮翔忙道:“師姐貼身追隨薛總管,他依然未曾染指,顯然無意。師姐身無所屬,小弟有好逑之心,豈不是天經地義?端看師姐願不願意給小弟這個機會……”
“說得越發有道理了啊……”
“那是……”濮翔賠笑道:“自從靈州重見卓師姐,師姐風姿便時時在小弟心中盤旋不去……”
卓青青打斷道:“那時候我也說過什麽來著……換了是你濮翔啊,便是要舔青青的腳……”
濮翔也打斷道:“我舔啊!”
卓青青又好氣又好笑,男人能猥瑣成這樣也是不容易,正沒好氣地想要一腳踹他下去,卻忽然心中一動。
她聽到了有細微的喘息聲從院裏柱子後麵傳來……這氣息感覺……是薛牧?是聽了這話開始惱火,所以藏不住氣息了嗎?
卓青青眨巴眨巴眼睛,想要踹人的腳生生收了力,反而變成了向前伸出秀足,故意媚聲道:“那就來舔舔看,我才信你。”
濮翔修為差多了,哪裏知道有人?看了卓青青這態度大喜過望,以為有戲,真的撲了下去想要去捧她的腳。
一個酒瓶在萬般毒氣與怒火的包裹之中從下而上,“砰”地砸在濮翔胸膛,碎成粉末,酒水灑了一地。濮翔連個鞋尖都沒碰到,猝不及防被轟飛老遠,在半空中就見到薛牧跳上了屋頂,他頓時知道自己想岔了點什麽,哪裏敢停留,一落地就立刻連滾帶爬地跑了。
薛牧也沒心情追他,怒視卓青青:“真把腳遞過去是什麽意思?”
卓青青神色不變,悠然道:“人家說得又沒錯,青青身無所屬,有人願意舔我的腳還不開心嗎?怎麽,公子自己不要,還不許別人要?”
“你!”薛牧心知理虧,但也沒有講理的心情,大怒道:“誰說我不要!”
說完拉著她的手,憤憤然跳下屋頂,一路直奔臥室。
卓青青一副跌跌撞撞的樣子被他拉進去,眼睜睜看他“砰”地關上了門,繼而感到天旋地轉,整個人被他攔腰抱起,然後一起栽倒在床上,死死壓在上麵。
氣氛安靜了一會兒,隻有薛牧壓著惱怒的喘息,和卓青青略帶緊張的氣息。
她的身軀成熟柔軟,幽香陣陣,此時又帶了少許的酒香,夾雜在一起,沁人心脾。彼此依靠,就能讓人心猿意馬,薛牧也慢慢平複下來,眼神裏帶上了別樣的意味。
卓青青如何看不懂這樣的意味?心中微跳,卻故意再度刺激了一句:“要不要?不要我給別人了。”
薛牧平緩了的氣息再度粗重,“撕啦”一聲,絲衣被撕成了兩半。
卓青青伸手摸著他的腦袋,低頭看著他的模樣,眼裏掠過一絲溫柔。
……
星月雙修功的氣息彌散在屋內,停歇了的卓青青渾身散發著熟透了的風情與媚意,仿佛一朵盛放的玫瑰,驚人的妖豔。
“公子……我是故意的。”
薛牧輕撫她的背脊:“故意什麽?”
“我知道你在那,故意把腳伸過去,就是想看看你到底在乎不在乎。”卓青青低聲道:“你要不露麵,我就一腳踹他下去了,不會真讓他碰到的。”
這會兒薛牧也早醒過味來了,低聲道:“我一時被刺激,有點粗暴了……”
“再粗暴我也高興,公子的心意終於不再遮掩。”卓青青吻著他的麵頰,媚聲道:“看你還裝不裝君子了。”
薛牧抿了抿嘴:“青青,你知道的,我這人是很好色。正因如此,我更要控製,真要是看中哪個就拉到榻上,不用多久整個星月宗就得毀在我手裏。這委實非我所願,何況真要那樣,你們也不會如此愛戴於我了。”
“青青明白,這是公子的優點。”卓青青低聲道:“但是公子,一定要等有人來搶了,你才會覺得不甘麽?千雪曉瑞她們又如何?”
薛牧沉默,半晌才道:“別人我暫時不知道……可你顯然是不同的,邪煞窺測的記憶……”
卓青青怔了怔:“是什麽?”
“你口稱公子,心中喊的是相公啊……”
以卓青青的慵懶無謂的姿態,這會兒都禁不住滿臉發燒,通紅著臉吃吃地道:“怎、怎麽這樣的……”
“所以啊,我能受得了你和別人眉來眼去麽?”
卓青青哭笑不得,想了想,又道:“公子倒也別怪濮翔,他說的也沒錯。既然你無意,別人追求是天經地義,你若用這個懲罰他,可會寒了人心。”
薛牧的眼神冷了下去:“不,這你就錯了。”
卓青青愕然:“怎麽?”
“你是誰?你是我身邊最親信的親衛統領,我的大管家。他居然敢把手往你這兒伸,焉知不是別有想法?”
“這……他沒這麽大膽子吧?也許隻是色心蒙蔽了理智?他那人就這德性。”
“就算我是誅心之論吧,也許隻是色心。即使如此,他這不知死活到處沾惹的德性早晚也得把宗門搞得烏煙瘴氣,我都控製自己不敢做的事,他倒來毀我苦心?”
卓青青頷首道:“這倒是的,公子打算怎麽處理?”
“如你所言,不能用這事懲罰他,麵上說不過去,容易寒了炎陽宗別人的心。”薛牧沉吟片刻,冷冷道:“我再試他一次,若是自作孽,也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