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夜宿慈寧長信侯
膽敢說出“斷了”的劉婉兮這一夜被薛牧一怒折騰得不輕,別說斷了,被薛牧攬過來,她連拒絕都無力,就老老實實地任他為所欲為。
說穿了她是立約“不理他”的三人組中最沒底氣的,勾搭薛牧的是她自己,對薛牧從崇拜到感激到愛戀,不對,應該是迷戀,可以說由身到心服從無比。尤其在宮廷變故之後,幾乎可以說整個人生軌跡都由薛牧安排而行,如同繞在他身上的菟絲子。
何況現在薛牧威權日重,在魔門發號施令,六道景從;在正道宗主俯首,師徒共侍;在朝廷皇帝論英雄,分庭抗禮。此時的薛牧身上自有威嚴氣勢,臉色一沉都能讓很多人心驚膽戰了,劉婉兮當然也惶然。
讓她堅持“不理”薛牧,或者跟他板臉耍脾氣,實在是難為她了……薛牧沒讓她跪著唱征服都已經是因為不想欺負丈母娘的份上了。
“還敢不敢說斷了?”
“不……嗚,不敢了……”被足足啪了半夜的劉婉兮有氣無力地趴在那兒,都帶上哭腔了:“你怎麽去了雲州一趟回來,更厲害了……”
“你也不差,居然已經凝聚了氣機,快成就氣海了吧?之前的你可經不住我這樣撻伐。”
“你、你知道我經不住,還這樣弄我……”劉婉兮抽著鼻子:“人家心裏也是坎兒過不去,嬋兒怎麽也是我女兒,你讓我怎麽辦嘛?”
“好啦好啦。”薛牧把她拉進懷裏:“本來就一天都沒養過,你都不知道誰是誰。要是沒人告訴你,你還不是當什麽事都沒有?坎兒還不是自己給自己加的。”
劉婉兮愣神了一陣,居然呐呐道:“好像也是哦……”
得,本來就不是多聰明的女人,以前多蠢的事都犯過,這回被薛牧鎮壓了一場,更是稀裏糊塗,連這理由都受了。
薛牧乘勢道:“所以這事情本就不該是你糾結的,清秋小嬋相依為命十五年,要說有坎兒也是她們之間的,你給自己加什麽戲?”
“可……可我總歸是她親的……”
“你們那試管嬰兒到底怎麽算還是個問題呢,古來有這種說法沒?”
“那個……”
“行了行了,別想太多。我還沒盡興呢,你不要負責解決一下?”
看著劉婉兮帶著點懵懵又帶著點委屈伏在他身下服侍,薛牧捂著腦袋籲了口氣。女人還是笨一點好……
又或者是她其實也揣著明白裝糊塗,隻是不願違逆自己?不好說。歸根結底不是從小養大的,心理抗拒沒那麽強烈,自己強勢一點,她也就軟了。
但小嬋可是妖孽一樣的精明,也絕對不會怕自己這點破威風,那個怎麽辦啊……
……
薛牧的心情很是苦惱,一苦惱就不想幹活,天天賴在慈寧宮裏調教劉婉兮。當皇帝的姬無憂也沒想到這廝居然一點麵子都不講,隔天傍晚象征性地來給“母後”請安,見到“母後”正在給薛牧討好地錘肩,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姬無憂這回臉都快被氣綠了,勃然拂袖而去。
太後已經是假母,難不成還要多個假父?
更遭罪的是在京師等著薛牧談合作的狂沙門代表。
這代表還是薛牧在鷺州打過交道的沙千裏,也是雲千荒特意挑的人選,有過交情好說話嘛。
第一天薛牧正在和慕劍璃久別重逢,又和夏侯荻李應卿議事,沙千裏也識相的沒來打擾。第二天上門拜訪,被告知奉詔去了皇宮……沙千裏心道薛牧和皇帝就差撕破臉皮大戰了,能進宮談多久?於是很風度地站在門外等他回來。
這一等就等到深夜還沒見回,沙千裏都快懵了。敢情你薛牧還能公然在皇宮留宿?世上有這個規矩?
劉婉兮和薛牧的關係,看上去很多人知道,連皇帝都無可奈何地默許的樣子。實際僅限於極小的圈子,皇室內部幾個人知道而已,畢竟這可是大醜事,連相國百官那邊都是極力瞞著的,沒涉足政治中心的各大門派就更是不會知道了。沙千裏左想右想都想不通薛牧怎麽可以夜宿皇宮,還以為是星月宗妖女騙他呢。
結果羅千雪出來表示公子真在皇宮,麵對舉世聞名的千雪仙子,沙千裏隻好信了,悻悻而回。
第三天再來,薛牧還在皇宮……
第四天再來,還特麽在皇宮。
沙千裏差點懷疑薛牧是不是被姬無憂埋伏的刀斧手給砍了,有誰入宮這麽久的?是不是還要夜宿龍床啊?天下皆知你和姬無憂不對付,難道其實是床頭打架因愛成恨的嗎?
就在沙千裏都快要等崩潰了的時候,薛牧總算從宮中施施然回了記者站。沙千裏簡直如蒙大赦,腰都不自覺彎了:“薛總管您可算回來了……”
“哦,沙長老。”薛牧抽出了莫雪心送的扇子,在下巴上搖啊搖:“貴宗可先與冰仙子交流過了麽?”
沙千裏傻了眼:“我們兩家的事兒……”
薛牧繼續搖著扇子:“我必須要能向人交代。近期後院已經起了一次火了,你們想讓我起第二次?”
沙千裏快要吐血,跟你星月宗合作也要看七玄穀的態度嗎?要與七玄穀和解可就難了,自然門在此役隻是打個醬油,祝辰瑤都對冷青石橫眉豎眼的,他們狂沙門可不止是打醬油,而是主力之一,這關係沒個多年的和緩是修補不成的了,先與冰仙子交流有什麽用……
他隻能道:“當初薛總管與敝門主商談之時,莫穀主也在側,並未反對……”
“可惜貴門主並非當場同意和薛某合作,而是後來和申屠罪混在一起被朝廷發現了,薛某勸他反戈一擊是為他好,有本事他繼續和申屠罪聯手啊?放跑申屠罪最好了,到時候狂沙門千夫所指,我們不介意的。”
沙千裏擦著汗:“這個……本門確實要感謝薛總管點醒夢中人。”
“那就對了,道歉沒見到補償,道謝沒見到謝禮,談什麽談啊。”薛牧轉身進了門:“送客。”
“等等,等等……”沙千裏滿頭大汗:“本門願賠償七玄穀一批沙漠特有礦物靈石與藥材,此外可以多附贈一座薛總管要的黑油田……”
薛牧轉過頭,笑得如沐春風:“哎呀那怎麽好意思呢,沙長老遠來辛苦,請入廳喝杯茶。”
有那麽一瞬間沙千裏以為自己見到了縱橫道,搖頭苦笑著隨薛牧進了門。
進去之後的待遇倒是挺好的,薛牧親手泡茶,語氣親熱:“鷺州一別,沙長老修行越發精湛了嘛,據說入道中期了?”
沙千裏歎了口氣:“無顏自誇。問劍宗慕宗主於鷺州才剛剛入道,時至今日也進階中期了,她還有很多宗門瑣事……老朽枉活數十年,不如一個小姑娘。”
你也敢和我家劍璃的位麵之女模板比?就算同級,劍璃三劍秒你,你信不信?薛牧撇撇嘴,沒去笑他,隻是問道:“說來薛某有一事不解。貴門明知道沙漠不是立足之地,為什麽千年來也不考慮遷徙?”
“原因挺多的……”沙千裏抿著茶,歎道:“首先本門功法離不得萬裏狂沙,在別處的進益比不上沙漠。比如薛總管知道江湖上也少見本門弟子行走,因為行走江湖對本門弟子的曆練價值並不高。海天閣也差不多。”
薛牧點點頭:“原來如此。”
沙千裏又道:“更關鍵的還是鼎,狂沙門與海天閣距離中土太遠,其他的鼎覆蓋麵難及深處。若說鎮世九鼎皆可移,唯有我們兩家的鼎絕對不能動,否則兩地邪煞大起,天下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