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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五彩奇石

  司徒桀露出陰冷的笑容,剛剛聽手下人說,司徒鬱和穆宇在樹林中打起來了。他本就不信司徒鬱去了九華山,得此情報欣喜不已,為了報上次之仇,他將皇宮禁衛大半都帶來了,是鐵了心要留下司徒鬱的命。


  哪曾想,手下人如此不堪用,連人都認不清,這哪裏是司徒鬱和穆宇,分明就是闖宮的刺客。


  雖然有些失望,但轉念又想,鬧了這麽大響動,若是捉住了刺客,倒也是功勞一件,若是讓他們逃了,隻怕又得受母後一番責罵。


  鬥了許久,箭雨仍是稠密,眼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司徒鬱冷眸一凝,對穆宇道:“你護著她,讓我來!”


  穆宇轉身拍飛了靠近牧謠的侍衛,司徒鬱運起紫霞神功,周圍立時形成一個強大的氣流團,飛來箭雨撞在上麵卸了攻勢,懸停於空中。隻見他周身紫氣環繞,雙手劃出一個結印,收攏於胸前,再猛地推出,那些懸停的箭飛速向弓箭手射回。


  隻聽得“哇哇”一片亂叫,麵前的箭陣傾刻便被扯開一道口子,餘下的弓箭手哪曾見過如此詭異的回籠箭,怔愣之間便給了他們逃脫的機會。


  司徒鬱拉了牧謠的手,率先衝出了包圍,穆宇向後排山倒海推出一掌後,緊跟著他們向北邊的宮牆外掠去。


  司徒桀哪裏肯罷休,大聲命令道:“追!”


  “殿下,不可啊!”一勁裝男子中蹲跪在他麵前,相勸道:“這宮牆外是八鼎山,是昌黎龍脈之地,不能擅入啊!”


  此人正是接替齊剛任東宮總管的周來。


  “那就讓賊人闖了去嗎?”司徒桀心中震怒,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躍出宮牆。


  “殿下莫急,八鼎山脈綿延數百裏,荒無人煙,並常有野獸出沒,他們不過是情急之下逃入,用不了幾日必定會尋機出山,殿下可下令所有進出關卡嚴加把守,必定能將他們擒住。”這周來功夫雖不及齊剛,但腦子卻要好用許多。


  司徒桀聽他言之頗為有理,遂又皺眉道:“可那幾人功夫如此之強,爾等就算遇上,隻怕也不是對手。”


  周來見主子采納了自己的意見,心思微轉,又大膽進言道:“那兩名男子功夫的確高明,不過,也不是沒有人能製服。”


  “哦,誰還有這等本事?”司徒桀示意他起身。黑衣堂屢遭重創,齊剛又死於司徒鬱之手,他手中已沒有可挑大梁之人,如今是求賢若渴,聽周來如此一說,激動不已。


  周來靠近兩步,低聲道:“殿下可還記得兩月前欲與殿下合作的魅寵?”


  魅寵?司徒桀浮現出那個永遠戴著輕紗鬥笠的怪人,有些不屑道:“你說的是他?那人除了有些古怪自大以外,還有何長處!”


  “殿下,越是高人行事越是古怪,或許性情不討殿下喜歡,但他的功夫卻是一絕,出手迅疾狠辣,身形移動更似鬼魅,放眼天下,難有敵手。如今正是用人之際,若是他能為我們所用,殿下還愁對付不了辰王嗎?”


  司徒桀垂眸思索了一陣,那人的本事之前也曾聽齊剛提過,隻是當時他開出的條件是要昌黎的半壁江山,如此獅子大張口,他隻當那人是招搖撞騙,不知輕重的江湖騙子,震怒之下就將他轟了出去,現如今又去主動招攬,隻怕那人更是要坐地起價。


  何況,那人桀驁難訓,毫無顧忌。想到他譏諷自己調查林宛煙的樣子心裏就來氣,還未入室就已不將自己放在眼裏,若是真合作起來,隻怕更加難以駕馭。


  周來見主子猶豫不定,遂道:“殿下是擔心他難以掌控,會引狼入室?”見他不否認,又道:“屬下留心查探過,此人雖功夫一絕,卻是沒有多少腦子的粗人,充其量算個武癡,殿下隻需將他當作棋子,先誆住他,利用其將辰王除去,等事成之後,再設計除掉他也不是難事。如此,既可除了心腹大患,又不會影響到殿下的江山大業,兩全之事何樂不為!”


  說到江山大業,司徒桀微抬眼眸,眸光熠熠。


  “殿下,富貴險中求!如今辰王虎視眈眈,北陵王與逸王坐山觀虎鬥,隻怕也盼著漁翁之利,還望殿下早作決定!”


  在周來連番攻勢下,司徒桀麵色肅然,終於橫下心道:“好!此事,就交由你去辦!”


  “是!屬下定不辱命!”被主子如此委以重任,周來眼泛精光。


  司徒鬱帶著牧謠、穆宇飛身往宮牆外掠去,三兩下幹掉守在宮牆之處的侍衛,徑直進了八鼎山。


  八鼎山脈蜿蜒數百裏,如長長玉帶盤桓於天地間。顧名思義,其間有八座高險山峰如同八根玉柱鼎天而立,而龍陽城正是背靠八鼎山而建。不知從哪代起,也不知出自何人之口,說這八鼎山便是昌黎皇室的龍脈,相傳山裏還有天神守護。


  天神他們倒是沒看到,不過一路卻是荊棘密布,雜草叢生。他們施展輕功飛奔了一陣,待到山勢平緩,便放慢腳程,回頭望時,發現身後並無追兵,司徒鬱便帶著他們尋至一處山澗旁稍作休息。


  牧謠雖未與敵動手,但司徒鬱與穆宇的輕功都是一等一的好,盡管司徒鬱攬著她的腰,省了她不少力氣,但為了不拖後腿,她也是拚盡了全力,因此,這一路奔來早已是氣喘連連。


  她見此處山勢筆陡,直插雲霄,山澗清流歡淌,心下甚喜,三兩步奔至溪邊,時而掬起清水往臉上噴灑,時而又頑皮地撩起水花四濺,婉轉的輕笑聲聲悅耳。


  身後兩個男子的目光同時定格在她身上,一為疼愛,一為寵溺。


  當牧謠滿臉愜意地回轉過頭時,卻看到司徒鬱正用劍架在穆宇脖子上,冷冷問道:“你究竟是誰?”


  “司徒鬱,不要……”牧謠趕緊跑到他身邊,想要他放下手中的劍。


  穆宇瞅著眼前的森寒劍光,淡然一笑:“辰王以為我會是誰?”


  司徒鬱看著他明澈的眼睛,再看了看神情緊張的牧謠,凝眉道:“你是那個和本王交易的黑衣人?”


  “辰王殿下果然聰明!”


  “哼!你喬裝成穆宇的模樣潛入昌黎究竟有何所圖?”


  “我就是穆宇,穆宇就是我!來昌黎是奉桑越國主之命護送公主和親,何來潛入一說。不過,真要說有所圖,也不過是為了帶走我所牽掛的人。”他抬眸憐愛地看著牧謠。


  司徒鬱見牧謠也眼泛淚光地回看著他,一股無名怒火翻湧,將劍往穆宇的脖子上又抵近了半分,冷聲道:“你的伏魔掌從何習得?”若不是因為這伏魔掌,他怎會好心的帶他突圍。


  “穆宇也好奇,王爺的伏魔掌又是從何習得?”


  “本王自幼拜師學武,此乃吾師生平絕學!”


  穆宇垂眸微思,從懷裏取出一顆如琉璃般晶瑩剔透,如鴿蛋般大小的石頭,石頭被削出許多個大小相等的麵,但其中一麵卻較長較寬,明顯與其它麵不是同期而成。


  穆宇伸手將它置於陽光下,折射出斑斕眩目的色彩,這顆石頭牧謠小時候沒少見哥哥把玩,隻是從未見過它如此美輪美奐的一麵,不由地睜大眼睛一陣唏噓。


  “王爺是否也有一顆這樣的石頭呢?”穆宇將手一收,四周光華立時消失。


  司徒鬱愣了愣,也從懷裏取出一顆同樣的石頭來。


  牧謠一見,驚呼起來:“呀,真的有!還是一模一樣的!”邊說邊將石頭拿在手中端祥。


  看了一會兒,又向穆宇要了他那顆,她將兩顆石頭合在一起,竟是一滴水的形狀。陽光下,那本來五彩的光芒,卻慢慢變成了晶瑩的透明色,忽一會兒又變成了刺眼的血紅色。


  “啊!”牧謠鬆手捂住胸口,臉色慘白,兩顆石頭也隨之掉在了地上。


  幾乎是同時,司徒鬱收回軟劍,穆宇起身向前,都欲伸手將她扶住,卻最終是司徒鬱快了一步,將她攬入懷中,見她已是滿臉淚水,心中一緊,急聲問道:“謠兒,怎麽了?”


  牧謠隻覺得胸口沉悶難受,一種強烈的悲傷感壓得她喘不過氣,她靠在司徒鬱懷裏,緊緊拉著他的衣袖,艱難說道:“我,我好難受!”


  “謠兒哪裏難受?我幫你看看!”


  牧謠搖搖頭:“我心裏好難過好難過,可我不想這麽難過……”她覺得這種悲傷的情緒將她渾身的力氣都抽走了一般,眼淚不聽使喚地流個不停,但卻不是她本意所為。她閉上眼睛,心想,自己一定是遭了魔道了。


  司徒鬱見她瞬間變得如此虛弱,又淚流不停,以為她身體不適,便抱著她來到溪水邊,從裏衣撕下雪白的一角,沾濕水為她擦拭臉上的淚。


  牧謠躺在他懷裏,昏昏沉沉地流著淚,身子癱軟無力,不一會兒便昏睡了過去。


  穆宇撿起掉落在地的石頭,合在一起看了看,並未感覺到異常,心中頗為奇怪。


  看到司徒鬱小心翼翼護著她的樣子,他微微皺了皺眉,將那半塊石頭遞還給他,看了看在他懷裏安然睡去的小臉,低聲道:“看來,今夜是要留在此處了,我去尋個可以棲身的地方。”


  司徒鬱接過石頭放入懷裏,隻淡淡說了句:“這一帶偶有虎豹出沒。”


  穆宇頓了頓腳,深深看他一眼,往密林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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