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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同生共死

  牧謠向那團黑影看去,卻發現早已沒了蹤影,聽這聲音,估計他是故意移動方位發出來的,好讓人捉摸不透他所在的方向。


  來人腳步輕淺,傳到牧謠耳朵裏,心中一陣激動,既高興又擔憂。


  他來了!原來之前聽到的那個聲音果真是他,不是幻覺!可是,這黑影人不知是什麽底細,看著很是厲害的樣子,他真不該一個人追來!


  “本王不管你是人是鬼,是誰派來的,把人交出來,本王便不與你計較,否則別怪本王不客氣!”說完,他抽出隨身軟劍,將劍身抖得嘩嘩作響。


  司徒鬱向來高傲,極少主動亮出兵器,看來今夜他也感覺到了對方的強大。


  牧謠見司徒鬱沒有發現自己,心裏很是著急,奈何被點了穴又發不出聲音,她隻好用力地呼吸吐氣,以此來告訴他自己在哪裏。


  這丫頭!司徒鬱瞟了眼她所在的地方,心中覺得好笑,卻隻當作沒有看到般,不動聲色地探尋著那黑影人的蹤跡。


  “抓她是我今夜的任務,辰王殿下若想要回,憑本事來搶!”鬼魅般的聲音又四下裏響起,語氣極其不屑。


  司徒鬱豎著耳朵仔細聽,希望能從他微顯的氣息中分辨出他所在的位置。


  “你的主人若是缺少女人,本王可以給他找上十個百個,保證個個貌美如花,這個女人又凶又醜,隻怕不合你家主人的心意!”他一邊和他胡亂扯著,一邊向牧謠所在的大樹靠近。


  又凶又醜!牧謠翻了翻白眼。


  “想糊弄我,當我魅寵是傻子嗎?”“嗖”地一聲,一支回形鏢從林間飛出,直直射向司徒鬱。


  鏢速飛快且有力,司徒鬱隻得閃躲。躲過幾次後,他突然發力,舞動著軟劍,向左前方刺去,沒兩下那團黑影便現了身。


  “你果然有些厲害!”那黑影人陰陽怪氣地道:“不過也沒用,你帶不走她的,除非留下你的命!”


  “是嗎?本王不介意試試!”司徒鬱說著單手在麵前劃出一道紫光,然後飛身執劍向那黑影攻去。


  牧謠因為不能動彈而生出懊惱。她最不想的事兒就是成為他的軟肋,成為他的負累。她思索著要如何才能解開穴道,這一想,倒真讓她想起了一個解穴心法,是曾經聽哥哥說起的,她雖記住了口訣,卻從未有機會試過,此刻正好試上一試。


  樹林中,劍光閃耀,氣貫長空,兵器相擊發出嗜殺之音。魅寵招式變幻極快,身形移動神速,並且這夜色越深黑對他來說似乎越如魚得水。


  十多個回合下來,司徒鬱已多處掛彩。兵器劃破他身體的聲音,刺激著牧謠的鼓膜,她感到那道道傷口都劃在了心尖上。她強迫自己靜心凝神,運行解穴心法,恨不能立刻衝開穴道。


  司徒鬱劍眉深鎖,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卻是他難逢一見的對手。雖然他內力不如自己,但勝在速度和對黑暗的適應,這樣打下去吃虧的隻能是自己。他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牧謠,思考著要如何才能帶她離開。


  這時,一陣大風刮過,樹枝被拽得東倒西歪,卻將天上的烏雲都吹散開來,隱隱露出一角月亮的光輝。


  那魅寵的身影似乎慢了許多,司徒鬱已能借著清淡的光線辨出他出招的方向。在擋過一招後,他旋身而上,用內力劈開濃密的樹枝,讓更多的月光照射進來。


  魅寵猜到他的意圖,不再東躲西藏,而是麵對麵地與他交鋒,使出的招數更加淩厲致命,想要速戰速決。


  對於魅寵詭異莫測的身形變幻,司徒鬱始終應對乏術,拆了近百招,他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衣衫已被鮮血浸透,但依舊堅持著。在躲過一記回形鏢後,他的左肩挨了重重一掌,掌間的冷寒之氣侵入體內,帶起他陣陣惡寒。


  寒冰掌!司徒鬱向後退去數步方才立穩,右手執劍在地下擦出一道長長的冷光。他極力控製著體內翻滾的氣血,眼前一片恍忽,出現了數個淩亂的影子。


  魅寵今夜的目標隻是牧謠,見司徒鬱身上多處受傷,又挨了他一掌,已無還手之力,便不再理會,飛身至大樹下,欲抓起她離開。


  牧謠按解穴心法試了兩遍,總不得其法,衝不破最後關頭,正心煩意躁時,忽見司徒鬱挨了一掌,心中大亂,情急之下,運行中的內力失控衝向被封的穴道,緊繃的身子突然一鬆,竟然衝開了!

  此刻,魅寵伸來的手已至眼前,她貼著地麵打了個滾兒,一躍而起,趁他愣神間飛身來到司徒鬱身邊,伸手扶了他道:“快走!”。


  按說以司徒鬱的功力,受此一掌還不至於虛弱至此,可他此刻隻覺得頭昏腦脹,目不能視,渾身惡寒無力。別說逃命,就是行走都難。


  “別管我,你快走,找個地方躲起來!”對於自己身體出現的狀況,他一點兒不意外,隻是甚為憂心牧謠的安危,他掏出一顆信號彈放上夜空。


  牧謠怎會在這種時候扔下他不管,她伸手扔出一顆隱身破,不由分說地拉了他往林間草叢跑去。


  隱身破也隻能拖延片刻時間,以魅寵的速度,等到藥力一散,他們仍難逃離他的魔掌。司徒鬱緊咬牙關,出手封住自己身上幾處穴道,強行壓住體內的不適,然後摟了牧謠施展起輕功逃出了這片林子。


  牧謠本以為他傷得很重,卻見他還能施展輕功,便放下心來。想到那魅寵在黑暗中的本事,他們果斷選擇往敞亮些的地方跑。


  兩人沒頭沒腦地跑了一會兒,也不知到了什麽地方,見前麵有一處山崖,亂石林立,雜草叢生,裏麵應該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便躲了進去。


  剛剛藏身好,魅寵就追了來。


  “你身上有針嗎?”司徒鬱貼著耳朵問牧謠。


  牧謠點點頭,從懷裏取出裹著銀針的布帶,有些莫名地看著他。


  司徒鬱接過布帶,從裏麵抽出幾根銀針,插入自己的合穀、勞宮及湧泉等穴位。


  “你這是幹什麽?!”牧謠想要製止卻已經遲了。她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的方式逼自己的身體釋放出更強大的能量,可這無疑是殺雞取卵。


  盡管他們已很小聲,但還是招來了聽覺敏銳的魅寵,在他縱身而來的時候,司徒鬱也從山石間飛身而起,運起丹霞神功,使出伏魔掌法向他攻去。


  魅寵冷笑一聲,起了殺意,之前不與他計較,是因為主人吩咐過,今夜的目標隻是抓牧謠,不要節外生枝,可司徒鬱再三攪事,他覺得很有必要先將他收拾了。


  對了幾招之後,魅寵暗暗吃驚,這才一會兒功夫,司徒鬱功力為何猛增,本來內力就高出他一截,如今更是威力巨大,他不敢與之硬拚,隻能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左躥右跳打伏擊。


  司徒鬱將伏魔掌使得越發精妙,招招攻向要害。魅寵被激怒,也使出全身力氣,狠狠地回擊。


  牧謠因擔心司徒鬱,在他飛身出去後,便也跟著走出石林,隱在一旁默默觀戰。


  司徒鬱是靠刺激穴位激發的力量,維持不了許久,他與魅寵對擊一掌,各退了數步。再次交手時,他使出了一招玉石俱焚的招式,將全身的能量匯聚於掌間,準確無誤地拍向魅寵。


  魅寵完全沒想到他會使出這麽玩命的一擊,退開已晚,化解無法,隻能硬生生拚了。


  頓時,山石飛滾,亂葉飛揚,玄色衣擺在夜風中被吹得獵獵作響。


  兩人掌法極快,牧謠尚未看得清楚,卻見二人同時向山崖外飛了出去。她大驚,來不及思考,大喊一聲:“鬱!”便縱身向他飛去。


  月光有些昏黃,山風有些料峭。牧謠感覺身子在極速下沉,借著淺淺的月光,她看到魅寵被掛在了崖壁一棵斜生出的大樹上。而司徒鬱似乎已陷入了昏迷,身子如紙片般在風中飄蕩,牧謠心中大急,她趕緊扯下自己的腰帶,一手抓住樹枝,一手用力向他的身子甩去,將他裹住後,再用力一扯,拉入自己懷中,好在她內力不錯,雖然有些費力,但總算是抱住了他。可好景不長,樹枝太細,承不住兩人的重量,哢的一聲斷掉了,兩人又向崖下墜去。


  這一次再沒有可以借力的東西,腰帶一頭係著司徒鬱,另一頭被牧謠緊緊攥在手裏。


  霧色飄渺,崖深不見底,這一下去隻怕就是粉身碎骨。可牧謠竟一點兒也不害怕,甚至腦子從未如此刻般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這山崖有多高,她不知道,摔下去會不會死,她也不知道,但她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開他。


  她甚至笑了,看著與她一同墜落的他,眸光充滿無限柔情,原來自己對他已是這般情深,若是今日能死裏逃生,她定會用盡一生癡情去愛這個男人,若是今日不得生還,那麽與他死在一起也算是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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