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西陵王宮的邂逅
和親隊伍一行人來到宮殿的內部。
慕言看著眼前巨大而宏偉的建築的內部構造,心中回想起之前考古的時候參觀的任何一處建築,都沒有眼前這座建立在沙漠中的皇宮來的動人心魄。
此處的西陵皇宮乍看之下,就是一座土木結構藏式平頂型的建築。黃沙漫天裏的光線總是時明時暗,更映襯出這西陵皇宮的神秘色彩。
碧水急忙下了馬車,趕在慕言身後,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前來攙扶慕言,並用手捂住慕言的臉,故意死死的附在麵巾之上,死死包圍住她的小臉,試圖不讓任何人看見慕言的容貌。
這時,從那所雄偉的皇宮宮殿深處緩緩走出一波婀娜多姿身著整齊紫色服飾的女子,大概有二十來個,個個都是宛如花骨朵一般的妙齡少女,身材曼妙,嫵媚動人,並且她們都以麵紗掩麵,但是她們眉眼處透出絲絲的嫵媚和那看起來盈盈一握的腰身都讓人挪不開眼睛。讓人看了一眼就難以挪開眼,隻能癡迷的望著。
這不,奔月族和親隊伍裏那些稍微大一點的男子,看到麵前這麽一排嫵媚動人的美女,差點就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都粘在她們身上,現在站在原地看著這些曼麗動人的少女都無法回神了。
碧水也看呆了,小臉紅得如同蘋果一樣。雖然奔月族的女子也是奔放豪情的,但是這裏的女子卻別具一番風情,她們雖然嫵媚動人,但是舉止投足之間卻透出一股如同懵懂少女一般的清純可愛。
這是和奔月族女子不一樣的美麗,讓初來乍到的他們都看呆了,沒想到西淩國的女子竟然如此動人。可是,為什麽來接他們的是一群美女呢,莫不是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嗎。
“哎,”慕言看著碧水和和親隊伍眾人的一副被驚豔住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就這麽被生生地無視了。真真是人人皆愛美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古人誠不欺我!看到美好的東西,所有人都會心生向往,就算是身為同性的碧水都會不好意思,自慚形穢吧。
不過,慕言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女性,什麽樣的美女沒有見過啊,就說那些大明星,穿的更是美麗動人,她可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被殺了威風。她挺挺腰板,清了清喉嚨,正欲上前說話。
恰好那為首的紫衫女子,也主動上前來,半跪著對慕言行了一個禮。她用溫婉的聲音對慕言說道:“奴婢拜見奔月族公主,請公主跟隨奴婢來,由奴婢帶公主和諸位先去休息一下。想必和親隊伍一路舟車勞頓,也需要好好休息生養才好。”
慕言伸手將她輕輕扶起,目光溫和,嘴角帶笑,用最大方得體的語言回複道:“有勞了,這位姐姐了。”
“公主這麽稱呼奴婢可受不起。奴婢們都清楚公主您身份貴重,而奴婢不過一個下人,實在當不起公主喚做姐姐。公主隻喚我們做奴婢就是,若是我們沒有好好照顧公主,那西陵王知道了,怪罪下來,奴婢們真就是要罪該萬死了。”紫衫女子低垂著眉眼,躬身沉著地應對到,說的話也是進退有禮,沒有因為她們是和親隊伍有所輕視,葉沒有因為她是公主而奴顏婢膝,不卑不亢,真的是一個很知道分寸的女子。莫非這就是西淩國的奴婢,就連一個奴婢都如此,還真想看看那個傳說重的西淩王啊。可是為什麽他沒有來呢?
“那我要多久才能見到西陵王?”慕言似乎很清楚,這紫衫女子的客套就是因為故意的疏離甚至帶了淡淡的冷漠,她也顧不上那許多,就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公主……你這樣問不太好吧。”碧水小聲拉扯著,她本能地有點不好意思。作為和親的公主,一來就問自己未來的夫君在哪,怕是會被人家聽到,說些不好聽的話會。
可惜慕言沒有聽見碧水在麵巾下的呢喃,也許也是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隻是固執地重複了一遍問題。
“請問這位姐姐,我要何時才能見到西陵王呢?”
“這個…”紫衫女子故作停頓,隨即接口道“奴婢也不知道。還請公主耐心等候。”
慕言雖然心生困惑,但看著紫衫子女的神態卻忽然意識到從她那裏問不出東西,於是噤聲,乖乖順從地和紫衫女子一列來到了暫住的宮殿。
而奔月族的和親隊伍則被帶到另外的殿亭休息。
這就是慕言和親到西陵國的第一天。
夜深的很快,仿佛西陵國和奔月族有著驚人的時差一般。碧水很快感到疲倦,在慕言的宮殿睡著了。
但是慕言卻感到無法入眠,趁著無人注意她,於是她打算偷偷溜到自己暫住的宮殿外麵散步,看看這個時代的王宮到底是怎麽樣的,和原來清代那些時候的皇宮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到時候就算回去了,也不枉來了這個時代走了一朝了。
於是慕言趁碧水睡著了,費盡千辛萬苦才繞開了宮殿周圍的守護的侍衛。出了這個她們居住的宮殿,走在偌大的皇宮之中,慢慢欣賞起來。
考古學學生的本能讓慕言忍不住再一次認真欣賞起這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來,巨大的宮殿被十六根柱子撐起,柱子要六人合抱才能圍住,而且每根柱子都裹著五顏六色的毛毯,甚至精致到交綴以刺繡而成的飄帶,處處都透露出這個皇宮,這個國家的富饒。柱子上麵還有各種用慕言看不懂的文字評寫而成的文獻,字跡清晰卻有些偏小,需要湊近來才能看清。
慕言踮起腳尖,仔細辨認上麵的文獻,發現這些很有可能是類似記載了這個宮殿由來的傳說和故事。而柱子上的這種文字則形似二十一世紀被語言學家發現最早的文字甲骨文。
可惜自己看不懂…慕言有些後悔自己不認真念考古學的書,不然現在不會成為一個睜眼瞎,看到字在眼前也不知道什麽意思,現在還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她穩穩地站好,發現腳下的正是木地板,鋪著亮閃閃的地毯,踩著軟軟的,特別的舒服。估計這些個鋪在地上的毛毯的價值也是不菲的,但是卻也不知道是作為什麽用途的,就這麽鋪在地上,給人一種非常奢靡豪華的感覺。
慕言看了一眼四周,走進的這間宮殿可謂是富麗堂皇,又帶著些許的宗教意味。讓人感覺到了一絲嚴肅莊嚴的味道。
穿過回廊,繞道最後麵,慕言突然發現假山後竟然有一處淺溪,淺溪的附近有人物堆製而成幾塊可供停坐的石塊,慕言看到了石塊,便大步走向前去坐了下來。
“這裏的月亮看起來和奔月族的就不太一樣了呢。”慕言不由地邊看夜空中的月亮,邊感慨道。沙漠中的月亮帶著些清冷孤傲的味道,而這裏的月亮看起來卻有些溫婉動人的情調,和二十一世紀的月亮有些相像,因為在二十一世紀,她家也是處在江南地區。不知是不是心情有些不一樣的原因,慕言看著這個月亮心中分外的順眼些。
她盡情呼吸著這一刻隻有自己的自由空氣,享受著自從穿越過來之後,第一次獨自一個人的時光。自由,沒有束縛。
終於沒有那些又煩人又窩心的隨從了,可是現在居然還有點不適應呢。慕言心裏想著,想起白天碧水總是時刻提醒著自己戴好麵巾,不讓要別人看見容貌,如果現在看到自己這幅情景一定會氣的頭頂升煙。
因為此刻的慕言,正大方地打開著粉色的絲巾,麵上沒有絲毫遮擋,隨性的做著大幅度的舒展運動,來舒展身體,緩解疲憊的身心。
她有些自嘲的想想,碧水曾經告訴自己如果公主的容貌被別人看見的話,那個看見自己樣貌的男子會遭到天罰。
那如果……看見自己容貌的是西陵王的話,那會怎麽樣呢。結果一定很有趣。
慕言這麽自己進行著美妙的幻想,恰巧一陣微風迎麵吹來,居然恰好吹走了她掛在耳際的粉色絲巾,將絲巾吹落到了地上。
“真要命!我可隻帶出來一條麵巾啊!”慕言看著絲巾被吹掉,隻好認命的彎下腰跟著去撿那塊麵巾。
哪知道這小小的麵巾好像在和慕言開玩笑一般,慕言的手指剛剛觸碰到一點邊角,恰巧又來了一陣微風,將絲巾又吹開了,吹到了離慕言不遠處,好像就是不想讓她撿到一樣。
慕言剛剛彎下腰正要碰到它的時候,粉色絲巾就隨風飄起,被吹開一段距離,再次要抓住它的時候,仍然是這樣。反複幾次之後,慕言有些生氣了。
“我就不信我還抓不住你了!”慕言對著和自己捉迷藏的粉色絲巾惡狠狠地說道,她就不相信自己連個絲巾都鬥不過,她粉嫩的小嘴嘟了起來,潔淨的小臉因為追趕絲巾和憤怒被染成了蘋果紅,如果此刻有人看見的話,一定會發現慕言的身上散發出一種若有似無的致命吸引力,讓人不由地心生向往,想要與她親近。
可是慕言此時正急於抓住逃跑的粉色絲巾,哪裏顧得上那許多,登時就卷起衣袖,不管不顧地撲向了粉色麵巾。
怎奈那麵巾好像有靈性一般,就直直地飛往那一處淺溪所在之處。
慕言哪裏顧得上自己撲向的是哪裏,等到她自己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改變方向了。就這麽雙手張開做出飛翔的姿勢,撲向了淺溪之中,眼看就要落到淺溪之中,落到個渾身濕透的下場,突然這時一個急切的聲音響起。
“小心!”突然聽得一聲暗喝,一個修長的身影從假山之後飛了出來,伸出手一把摟住了慕言纖細的腰身,另一隻手則一伸毫不費力地就接下了那漂浮已久的粉色絲巾。
空氣中劃開一道曖昧的弧線,慕言在轉了一百八十度之後,被一個陌生男子牢牢地抱在了懷中。
“你……快放開我。”慕言見一個男子出現,趕忙用寬大的衣袖遮住自己的容貌,怕這個男子看到自己的容貌,她立馬焦急地說道,“你千萬不能看我,不然會倒大黴的。”
那男子聽聞這一句話,卻低低地笑了一句:“公主何出此言?”隨機鬆開了禁錮慕言的一隻手。
“誒,你……”慕言一聲驚呼,發現腰間一鬆,沒有反應過來,雙腳一時之間站立不穩,就這麽直直的向後麵倒了下去。
那男子居然就這麽鬆開了自己!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慕言直直坐在地上,屁股著地,痛的撕心裂肺。
“我讓你鬆開,你真的就鬆開得那麽快啊。疼死我了。”慕言一邊狼狽不堪地抱怨著一邊雙手撐地,試圖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容貌又這麽暴露在空氣之中了,隻好趕忙又以袖遮麵,隻是這樣單手撐地她就沒有辦法能夠掌握平衡站起來,於是在冰涼的溪邊掙紮了一會兒都不見成效。隻好頹廢的放棄了。
“該死的絲巾,你沒事飛什麽飛啊。”慕言在心裏不滿地抱怨著,就怪絲巾,讓自己落到現在這種為難的境地。
她抱怨完正準備以一種別扭的姿勢掙紮的站起來,卻看見眼前粉色絲巾到了自己眼前,被麵前那個不知民的男子遞了過來。
“你是在找這個麵巾嗎?我還以為公主這是一時鬱結,準備跳河自盡呢。”眼前的男子的聲音充滿磁性,說不出的好聽清朗。
慕言趕忙結果麵巾把小臉給遮擋起來,然後才來得及打量眼前的這個男子。想要看清眼前這個人的容貌,但是很可惜……
這個聲音極其好聽的男子,居然帶著鬥笠遮掩住了神秘的容貌。
真是瞎子遇上聾啞,半斤八兩。慕言這麽想著,忍俊不禁在地上居然就這麽笑了起來。
那男子倒也有趣,看見慕言淺笑,也不自覺笑了起來。
清風明月,淺溪邊站著兩個玉似的人兒,卻都看不見對方的麵容,真真是有趣的情景。慕言此刻靠著冰涼的地麵卻在思考著一個極具哲學性的問題。
如果此刻彼此都看不見對方的樣貌的話,那麽在這個深夜,他們看見的是不是就是對方的心靈了呢?如果當初沒有看見西陵王的畫象,也許自己也不會來西陵國和親了,誰說自己不是外貌主義呢?
又或者說是命運將她帶到了這裏,以後命運又將把她帶往何處呢?
慕言哪裏知道,此刻眼前的男人,正是以後要和他產生一生羈絆的那個特別之人呢?命運就讓他們在機緣巧合之下相遇了,而未來又將會擦出什麽樣的火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