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意料之外的老佛爺
菀妃聞言，立刻皺起眉頭，露出一副要生吞了慕言的表情，“你罵我們是妓女！”
“絕無此意。”慕言對於菀妃不友善的目光倒是不避也不閃，坦然對視。
因為在她心裏，是有非常足夠的愛國情愫作為底氣的。
“姐妹們，這個小丫頭才才剛進宮就敢如此囂張跋扈，要是放任不管，以後還不得把咱們後宮鬧得天翻地覆啊。”菀妃想趁機攪群架，不斷的拉升慕言與眾嬪妃的仇恨值。
而慕言則在心裏腹誹，拜托，囂張跋扈的是誰啊！明明是你要挑事兒的好不好，我一開始站在這裏都沒說話沒挪窩兒的好不好。
但是眾嬪妃可不管這一套，在她們的觀念裏，能和自己正榮寵的女人，是能弄死一個算一個，能成為自己敵人的女人， 是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
所以，慕言很快就被這些妃子們圍了起來。
慕言是遠嫁和親而來的公主，在這裏無親無故，而現在能護著她冥月痕也不在，可以說慕言現在是孤立無援。
而她也絕對有理由相信，自己麵前這些明顯胸大無腦的女人，是絕對有本事一人一下就能打殘自己的。
眼見菀妃的手已經近在眼前，慕言閉上了眼睛，準備承受下這傷害值必定不小的一下。
“你們在做什麽！”一聲威嚴十足地男聲響起，眾位剛剛還意氣風發仿佛一伸手能把天通個窟窿的美人們紛紛像老鼠見了貓，一個個夾起了尾巴，掐起了嗓子，齊聲嬌柔道，“臣妾參見皇上，參見老佛爺。”
慕言這才看清，冥月痕正手扶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站在不遠處。
於是趕忙也福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參見老佛爺。”
“起來吧。”滄桑卻仍威力十足的聲音，正是出自那老佛爺口中。慕言抬頭，不想竟正與老佛爺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慕言一下子愣怔在地，有些不知所措。
這這這……莫不是這老佛爺見自己第一麵就看自己不順眼了？
慕言在心裏犯嘀咕。
而也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老佛爺已經在冥月痕的攙扶下走進了慕言，並上前一下拉住慕言的手，“你就是奔月族和親來的公主？”
老佛爺臉上笑起來，眼角臉頰雖都是歲月的痕跡，但仍看得出年輕時的風韻，她看著慕言，讚歎道，“果然是清麗佳人。”
“哎？”於是，慕言被這突如其來的親近徹底嚇懵。
這是，什麽情況！！
恢弘的大殿內，眾嬪妃都已退去。慕言被老佛爺單留下，和冥月痕一起陪她聊天。
“看到你，真相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啊。”老佛爺仍舊拉著慕言的手，一臉和藹，“當年我從奔月族嫁過來的時候，也是同你一樣的青蔥的年紀。”
她抬頭望了望殿外的天空，眼神迷離，想是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那時候我剛來宮裏，舉目無親。幸虧的的先帝照拂，才過的那不是那麽艱難。”
慕言此時下意識的看了看冥月痕，心中一動。她現在不就是這樣嗎？
這兩日受菀妃刁難，一直都是冥月痕及時出現替她解圍的啊。
冥月痕此時也笑了起來，看著慕言道，“照這樣說來，母後也算是你母家的親眷呢。”
“這怎麽敢當。”慕言略有推辭。
她一屆小小的妃子，怎麽敢同當朝太後攀親戚呢。
“這有什麽不敢當的。”老佛爺此時倒是眉開眼笑，“以後你有什麽委屈，都可來哀家這裏說，有誰欺負你，哀家都可給你做主。”
“那妾身就多謝太後了。”慕言見老佛爺乃是真心實意，也變受了這一恩典，起身行了個謝禮。
老佛爺趕忙讓慕言坐下，朝著冥月痕道，“這孩子，真是懂事兒啊。”
冥月痕見老佛爺對慕言如此滿意，臉上也興起讚歎之意。但嘴上卻還是打趣慕言道，“你別看她現在客客氣氣的，其實活潑著呢，前幾天還自己去做了一個叫滑板的東西，在禦花園滑。還在花壇上滑。”
“哦？是嗎？”老佛爺有些意外地看著慕言。慕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心裏一個勁兒的嗔怪冥月痕，怎麽什麽事兒都往外說啊，這樣顯得她也太不大家閨秀了吧。萬一這個老佛爺也像《還珠格格》裏那個老佛爺一樣怕吵怕鬧討厭自己了怎麽辦。
但事實證明，慕言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老佛爺此時仍是笑容滿麵的，“活潑一點兒也沒什麽不好，你終日政務纏身，有個活潑點兒的人在身邊伺候著也好不那麽累。”
“是啊，兒臣……”
“耀王爺到！”
冥月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殿外的小太監一聲通報打斷。
“王弟來了。”冥月痕止住沒有說完的話，看著門口道。
於是慕言疑惑的看去，隻見自大殿外麵走進來一個紫衣玉冠的青年，大抵與冥月痕年紀相仿，容貌上也與冥月痕有幾分相似。
耀王爺？王弟？冥月痕的弟弟！！！
反應過來的慕言趕忙起身，朝著行到眼前的青年福了福身，恭敬道，“參見王爺。”
“皇嫂怎麽這麽客氣啊。”冥月耀見此，趕緊讓慕言起來。
慕言起身，見冥月耀在冥月痕身邊坐定後，才又坐回到老佛爺身邊的位置。
冥月耀便跟老佛爺寒暄了幾句。麵上雖表現不出來，但餘光卻是在打量著慕言。
但見慕言一直溫和在座，不多話，動作也不多，禮數也還周全，於是第一印象也還不錯，隻是，是否太過拘謹了。
於是，冥月耀決定，跟慕言套套話。
“皇嫂，臣弟聽王兄說，你製作了一個叫滑板的小玩意兒，不知可否借臣弟一賞啊？”
突然被提及的慕言有些愣，緊接著便點頭答應道，“當然可以，滑板現在就在我宮中，王爺現在想看就可以差奴才去拿。”
冥月耀讚歎一聲，“皇嫂果真大方。”
慕言被冥月耀這一聲聲皇嫂叫的有些暈，於是小聲的開口道，“王爺不用這麽客氣，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冥月痕見此，知道慕言是不希望別人叫她叫的太端正，不自在了，於是對著冥月耀道，“是啊，叫皇嫂多生分啊，直接喊她慕言吧，這樣她也自然點兒。”
對此，慕言向冥月痕投去了一個感激萬分的眼神。
冥月痕捕捉到了慕言這一小小的動作，於是也回了一個眼風過去，仿佛在說，“客氣什麽。”
冥月耀見這兩個人明裏暗裏的溝通的不錯，臉上泛起笑容，應道，“那好，我就直接叫你慕言。”
老佛爺見此，湊在慕言耳邊，看似呢喃，卻用大家都能聽見的聲音打趣兒道，“你別看耀兒比皇帝小，可從小啊就照顧皇帝，好想他才是哥哥一樣。”
“那是我讓著他，樂得他管我罷了。”冥月痕回答道。
冥月耀也十分給冥月痕的麵子，回答，“王兄自然要比我有本事，許多事隻是不戳穿罷了。”
至此，殿內笑成一團。
隨後幾個人又一起吃了午膳，下午老佛爺要在寢宮休息，慕言等人便都退了出來。
“我下午也沒什麽事，王弟你也別出宮了，咱們去慕言宮裏頭拿滑板來玩吧。”冥月痕突然提議。
冥月耀本來就沒什麽事，現在聽了冥月痕的建議，自然喜得答應，“好啊，隻要你們倆不嫌棄我妨礙你們倆談情說愛就行了。”
慕言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冥月痕輕輕一下拍在冥月耀的肩膀上，“怎麽會，你王兄我什麽時候嫌棄過你了。”
於是，冥月痕遣了奴才前去慕言寢宮中拿滑板，而他們三個人就說說笑笑的到了禦花園。
仍舊是昨天那處臨水亭台，冥月痕指著不遠處的花壇對著冥月耀道，“慕言昨天就是在那上滑的。”
冥月耀看著奴才拿來的長長窄窄的滑板，又看了看壇沿也十分窄的花壇，由衷地歎道，“慕言你真厲害！”
看著冥月耀伸起的大拇指，慕言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昨天，從那上麵摔下來了。”又回憶起當時的場景，頭垂得低低的，頗為不好意思的繼續道，“滑板都飛出去了。”
“哦，就是飛到了那裏頭。”冥月痕指了指旁邊的湖水，“我昨天差了好幾個奴才下水撈才撈上來。”
“哈哈，看來老馬也有失蹄的時候啊。”冥月耀笑了起來，但慕言知道，這笑是爽朗的，並沒有嘲諷的意思。
當下便決定為自己找一下昨天失掉的場子，於是對著冥月痕道，“不如你再扶我一下，我今天絕對不會摔著了。”
卻被冥月痕無情的拒絕，“不行。”冥月痕皺著眉頭，“你昨天還說沒問題呢，不也差點出事。昨天是我來得及接住你，今天要是接不住怎麽辦。”
“……昨天是我不小心，那我今天小心點兒不就是了。”慕言在一邊小聲的碎碎念。
“哎，皇兄你也別激動。”冥月耀上前打圓場，“今天咱們兩個都在，肯定能保護好慕言的。”
“就是就是。”見有人支持自己，慕言立刻來了底氣，“我相信你們倆！”
冥月痕看著一臉拜托的慕言，又看了看自信滿滿的冥月耀，無奈的歎了口氣，鬆口點頭，“好吧，就一會兒。”
“耶！”慕言忍不住跳起來歡呼，“放心放心，我肯定沒事。”
看著慕言活蹦亂跳的樣子，冥月痕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戳了戳慕言的額頭，“你呀，得意忘形什麽。”
慕言揉了揉腦門兒，有些心虛的狡辯，“我哪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