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告狀
而另一邊宛妃已經到了慈寧宮,命太監進去通報以後,宛妃被太後傳了進去。
宛妃見到太後的時候行了禮問安後就委委屈屈的歎了口氣。
太後賜了坐後見宛妃歎氣不由得疑惑便問她,“宛妃今兒是怎麽了,唉聲歎氣的?要是遇到什麽事兒可要與哀家說說,莫在心裏鬱積出病症來啊。”
宛妃低頭,眼中閃過惡毒,心裏想到:慕言你個賤人,這次你死定了!想著語氣卻低迷的說,“回母後的話。臣妾是在憂心啊!”
太後來了興致,抿了口茶問宛妃道,“這後宮被宛妃你打理的井井有條,又有什麽事情能讓宛妃你憂心呢?倒是說與哀家聽聽。”
宛妃心裏暗罵太後老狐狸,卻還是順著話說下去,“母後些您就不知道了,今兒皇上下朝就去了無雙閣看言妃,不僅如此還與言妃在院子裏打雪玩鬧,若是皇上染了風寒了怎麽辦?且至此時還未歸,不是臣妾說,這可是從沒有過先例,這言妃一來沒多久皇上就做了這樣的事情,這穿出去也不好聽啊母後,倒是要說言妃狐媚惑主了,母後可要管管才是啊!”
宛妃句句字字說的都是為皇帝著想,太後靠在椅子上看著宛妃,她也是從嬪妃一步一步過來的,又怎麽會不明白宛妃的意思?
不就是想讓她收拾言妃?
不過太後又是何人?既然能安然的在這吃人的深宮活著且如今做了太後,定然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了。
然而太後卻不認同宛妃的話,什麽狐媚惑主?不過是一個說詞,當真要說還不是宛妃嫉妒言妃能得皇帝寵愛?
如此一說太後又想起皇帝,身為他的母親,她又怎麽不了解自己的孩子?
皇帝從小到大受的苦糟的罪都不少,而且因為當初她遭到那些嬪妃陷害,讓母子倆分隔兩地久久不得相見!
是以養成了皇帝如今淡漠的性子,更甚至女人都在皇帝的心中留下陰影,女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心狠手辣,為了爭寵不擇手段。
是以這麽多年來從沒有哪個女人能讓皇帝如此上心!
再加上太後曾經也是奔月族和親而來的公主,對於同是一族的慕言自然覺得次皇帝的其他嬪妃來的親近,尚且那慕言也是個無甚心計且真誠待人的孩子,不僅如此還能讓皇帝對她另眼相看,所以對於太後來說她還是很喜歡慕言的。
是以太後倒是覺得可以讓皇帝多親近親近慕言也是好的,那孩子純淨,肯定能走進皇帝的心,若是能時時讓皇帝開心,並且讓皇帝不在孤零零的一個人,有什麽話能夠說出來不那麽陰沉,他這個做母親的又怎麽能不高興?
這樣皇帝也不至於一個人孤孤單單沒人陪伴,其實有個真心對他的人,哪怕皇帝不與她親近,他也放心很多,然而這麽一想太後心裏有歎口氣,自己的兒子,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哪個母親會不擔心不疼愛呢!!
太後不過是靠在椅子上的一瞬間已經想了著許多,卻還沒忘了宛妃,於是開口笑道,“既如此宛妃但是說說該如何處置言妃啊?”
宛妃心中得意,太後即便是個老狐狸,還不是任她牽著走,嘴上卻甜甜道,“母後是太後,是天子的母親,地位高上,想要懲罰一個嬪妃自然無人敢說些什麽,所以母後教訓一下言妃也是給咱們宮裏立下規矩……”
太後聞言哼了一聲,這宛妃真拿自己當好欺負的了麽?如今竟還敢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不由得心裏來氣,嘴上卻諷刺道,“宛妃真是打理後宮打理習慣了,真當自己是後宮之主了,哀家竟然也要聽宛妃的話了呢!”
宛妃聞言心裏狠狠一跳,急忙起身行禮,“臣妾不敢,臣妾不過是在和母後說言妃狐媚惑主,請母後一定要重重責罰言妃啊!”
太後眯了米眼睛,冷聲道,“放肆!竟敢和哀家頂嘴?”太後如今不喜歡宛妃了便處處找她的話柄,在她看來,宛妃惡毒,曾經言妃沒來她討好自己在宮裏橫著走也就算了,但她如今厭惡她便不願意她在來以及宮裏天天哭訴這些事。
她還委屈了,她委屈那之前被她欺壓不得寵的小才人美人豈不是要去死了?
太後以前還不覺得,但宛妃和言妃對比過之後她真的覺得宛妃是個不懂事的,三天兩頭來這裏說哪個嬪妃怎麽怎麽皇上,她得不到皇帝的寵愛抓不住皇帝的心是她沒能耐,她能讓皇帝記掛她寵愛她也是她的本事,三天兩頭來這裏實在太過令人厭煩!
宛妃有些傻眼,吃驚的急忙辯解,“母後,臣妾不敢……臣妾不敢……請母後明查!實在是那言妃太過妖媚,請母後明查……”
太後冷冷一笑,這個宛妃真令人討厭,遂諷刺道,“還有宛妃不敢做的事情呢?如今都來教哀家做事來了,還明查?哀家難道糊塗了不成?”
宛妃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她實在想不明白怎麽會成了如今的模樣太後從開沒責備過她,如今竟然在她話裏挑刺,這擺明了是不喜她了,是以不敢再說什麽,跪在地上委屈得道,“臣妾知錯了!”
太後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宛妃,“你知錯就好,如今皇帝沒有立後,隻有你和言妃比較受寵,哀家本不該同你說這些,但你的所作所為太另哀家失望!”
宛妃跪在地上咬緊嘴唇一言不發。
太後忽然換上一副說教的口吻說到,“宛妃啊,在這深宮之中,最要不得的就是嫉妒,如今你同哀家說這件事,無非是你心量不夠大,要知道皇帝不是一個人的皇帝,後宮美人眾多,誰不想得皇帝寵愛?”
“討好皇上讓皇上開心便是嬪妃的職責,皇帝日日處理公事自然需要休息,身為嬪妃要做的便是讓皇帝開心,不那麽疲累,這樣皇帝才會寵愛嬪妃。”
“再說如今皇帝寵愛言妃,指不定下一個寵愛的是誰,你要做的便是等待,知道麽?”
宛妃身體微微顫抖,眼裏全是不甘,她就不明白為何從前對她寵愛有加的太後如今卻如此對她說話,但這些她不要聽,皇上是她一個人的,皇後之位也是她的!
太後見宛妃顫抖的樣子語氣頓了頓繼續道,“宛妃,你是個聰明的,今後這宮裏這樣的事情還多,不要一有事情便往哀家這裏跑,哀家老了,沒精力管你們這些小輩的事情了,你且去吧!”
說著便扶著嬤嬤的手離開了。
宛妃氣的渾身顫抖,跪在地上勉強由宮女扶起來,走出慈寧宮的時候宛妃的眼裏還全是怨毒,回到宮裏宛妃便吧宮裏能砸的又砸了一遍!
宛妃砸累了坐在椅子上,惱恨的看著地上的碎片,仿佛那就是慕言一般,隨即心裏轉念,不行,她一定要把慕言那個小賤人整垮不可!
想著宛妃又想到如今不去多拉攏一些嬪妃來給自己當槍使,即便弄不懂慕言也要她吃吃苦頭才行!
這麽一想宛妃暗暗打定主意,隨即罵到,“言妃,本宮就不信,你成了這後宮的敵人還能一直這麽安然下去,本宮就等著看你怎麽被皇上討厭甚至廢了你!哼!”
冥月痕在此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難以忘懷,那一日下雪,雪地裏和慕言一起打鬧的情景。
慕言纖塵不染宛如不應該存在世間的仙子一般,笑鬧著,嬉戲著,將潔白的雪花揉成漂亮一團團柔軟的雪球,就像家人一樣和自己親昵的玩笑著,就好像成為自己的玩伴,因為自己而哭,因為自己而笑,是這個世間上最幸福的事情。
在他的生命沒有人曾經這樣熱烈地存在過,鮮活地跳躍過,真實地和自己玩鬧過。在他太小的時候就承擔了太多不屬於這個年紀應該承擔的壓力。冥月痕的國家需要他盡快成長為一個隱忍優秀的君王,他的父王母後需要他成為一個超凡卓絕的兒子。
後來……他的祖母便越來越懇切地需要他為國家帶來未來的國之儲君。
冥月痕活得很累,活得很無聊,活得很艱辛。
他活得……需要這樣一抹明亮的色彩,需要一米溫暖的陽光,需要這樣一個鮮活的生命,存在於自己無聊而偉大的生活裏。
而這樣的一個人,是自己等待了多久的呢?慕言,這樣的女人,是不是就是自己一直等待的那樣一個存在呢?
西陵王冥月痕在冬日的雪地裏感受到了如同春天一般的溫暖,尤其是慕言純潔良善的讓人難以忘懷的眼眸。
慕言和冥月痕生活在一起的種種,這是他記憶當中,最柔軟的存在。
二十一世紀有個哲人說過,身體和心靈總有一個要在路上。
慕言在自己的房間裏,無辜地轉著茶盞。這句話放在自己夫君冥月痕的身上貌似………
貌似就不太準了。因為冥月痕此人就是身體還有心靈必定有一個要在遭受煎熬。
自從冥月痕那天和自己在雪地裏打雪仗之後,這個人就暫時沒有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趨勢了。
因為冥月痕默默地發起了高燒,原因就是偶感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