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驚魂一刻
但奇怪的是,外國人在我們國家居住,卻不一定要會我們的語言。一般隻要懂說和看英文,都能順利乘坐交通工具或者點菜購物。
這個絡腮胡顯然也發現了金屬牌上自己的身影,他衝著那身影齜牙咧嘴了一番,引來穆晨星低聲的嗤笑。
這笑聲明顯將絡腮胡惹怒了,他狠狠的拿槍頂了頂穆晨星的後腦勺,直頂得穆晨星的額頭貼到了洗手間的門板上才罷休。
穆晨星心裏直犯嘀咕,這人怎麽會有槍?他是用什麽方法避過機場安檢的?
淺嫿隔著門板,也聽到了那舉蹩腳英文。因為這次的用詞很簡單,因此她聽懂了。
對於這句隻從電影裏聽到過的警察麵對嫌疑犯才會使用的台詞,她覺得很奇怪。
就在這時,門正好被從外麵撞了一下,淺嫿頓覺詭異。她很想把穆晨星叫來問問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但腦海中閃過他的囑咐,她隻得噤聲。
絡腮胡子凶狠的拿槍頂了穆晨星一會兒,直到看到穆晨星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之後,才終於罷手。
“哈哈哈哈!白癡!”他獰笑著將“槍”從穆晨星後腦勺鬆開,故意拿到穆晨星眼前晃悠。顯然,他很享受別人被他戲弄之後的震驚和憤怒的表情。
穆晨星這才發現,那人手上拿著的根本就不是“槍”,而是一隻小型沐浴乳分裝瓶。
分裝瓶裏裝著凝膠狀的物體。
從絡腮胡進入頭等艙之前的喊話中,穆晨星得知了這東西究竟是什麽——凝膠炸藥。
現在被握在手裏的,隻是炸藥的其中一種成分,必須要和另外一種成分混合後,才能引發爆炸。
它被偽裝成了沐浴乳,且完全符合飛機規定個人攜帶的乳液劑量,才被順利帶上了飛機。
別看它隻有那麽小小的一瓶,實則威力驚人。
絡腮胡剛才叫囂著自己身上帶了凝膠炸藥,威脅機長將飛機按照他的要求往附近某國的首都標誌建築開去。
就跟911空襲的意圖一樣,此人必定試圖以飛機撞擊該建築物,引發某國的大恐慌。
沒想到這種一般隻可能發生在電影裏的情節,竟然會被自己遇到,真是中大獎了。
穆晨星很想放聲大笑,但現在真不是笑的好時機。因為絡腮胡忽然拽著他的領子把他扯離了洗手間的門。
絡腮胡的視線落在了洗手間門上,穆晨星擔心他會想打開門,趕緊擋住他的視線。
“你……你要對我做什麽……”穆晨星裝出顫抖的語氣和慌張的神情,讓絡腮胡的注意力再次回到自己身上。
絡腮胡這才想起了自己來搜查頭等艙的目的,於是狠狠推了一把穆晨星的頭,讓他跟著自己走。
穆晨星在絡腮胡的威脅下,被集中到了商務艙裏。
之前跑過去的兩名頭等艙乘客,以及那幾名機組人員,也抱著腦袋蹲在商務艙的走道上。
穆晨星邊一步步往他們走去,邊快速的掃視著商務艙的情況。
有乘客回過頭來望著他,他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驚恐和絕望。
絡腮胡有三名同夥。
其中一人個子矮小,從他緊緊貼著眼睛的眉毛和發紅的鼻頭,可以看出其暴躁的個性。他正將腳從一個倒在地上抽搐的空乘的肚子上移開,並把他的老鼠眼睛轉向穆晨星這邊。
另兩名高個子,肚子上紮著幾管同樣用分裝瓶裝著的凝膠,手上各攥著一隻不鏽鋼保溫杯。這玩意大概是用來混合凝膠炸藥用的。
但很快,穆晨星便見識到了保溫瓶的另一個用途——打人用的凶器。
矮個子大概是被穆晨星探究的視線,以及平靜的情緒弄得有些不爽,做了個手勢,高個子中的一人便立即衝上來照著穆晨星的頭給了一悶棍。
穆晨星立即感覺天旋地轉,但還不至於失去意識。幾秒鍾後,他發現自己倒在了走道上,散發著淡淡塵土味的地毯防止了他在摔倒時造成頭部的二次傷害。而那個高個子正從他的手腕上摘下江詩丹頓腕表,邀功似的呈到矮個子手邊。
但這個舉動卻激怒了矮個子。他一把拍掉了腕表,噴著口水怒斥高個子:“我們即將為了偉大的使命顯出生命,還貪圖什麽身外之物!”儼然嚴師訓斥徒弟的口吻。
看來,矮個子是這夥人的首領。
看到穆晨星被打倒在地,乘客裏有小孩子嚇得發出了嗚咽聲。
絡腮胡立刻衝上去大聲的吼了起來,結果孩子哭得更加大聲了。
矮個子根本不搭理這種事,從行李櫃中取出三隻手提包,然後分別從裏麵拿出幾個零件,開始組裝。
穆晨星覺得很奇怪,這恐怖分子竟然還有組裝高達之類的東西來打發時間的嗜好?
但令人震驚的是,那玩意居然被組裝成了一把小型手槍,而且幾乎不帶任何金屬。
當這些東西還隻是分散在不同包裹裏的零碎時,誰又能想到它們竟然會是槍的一部分呢?
矮個子拿著他的“成果”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那孩子旁邊。
“嘭”的一聲悶響,哭聲永遠停止了。
這下子,所有目睹了事情經過的乘客都嚇得臉色發白。所有對於“凝膠炸藥可能是假的”的猜測全都煙消雲散。機艙裏甚至隱隱的飄散開一股尿味,有人尿褲子了。
穆晨星緊緊的咬住了牙關,雙拳攥緊。他真的很想把那矮個子畜生給掐死。但,現在不是衝動行事的時候。他必須壓製憤怒,開動腦筋,一定能想到製服這些恐怖分子的辦法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距離目標襲擊地點越來越近。
穆晨星此刻已經換了個姿勢,坐在走道上。
他們身上所有可能用來當武器的東西,都被這夥人沒收了。他隻能靜靜的幹坐著,什麽也做不了。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煎熬。
唯一能慶幸的是,至少淺嫿被藏在洗手間裏,暫時不用目睹這些嚇人的事情。
此刻,他尤其的意識到,自己很想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