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阿冥的生辰
管家吞了口口水,“大小姐,明日便是小少爺的十一歲生辰,老奴是想請示下大小姐的意思,看看怎麽伺辦。”
“阿冥的生辰?”鳳離一愣,眼神不由得柔緩了幾分。
不過,像這種事情,管家不問她那便宜爹,怎麽會跑來問她?
管家像是看出了她心底的疑惑,笑容可掬道,“大小姐,老爺自從二小姐大婚後,便去了校場,一連數日未回府。
眼下將軍府裏,也就隻有大小姐做的了主,所以老奴就來問大小姐您了。”
鳳離明了地點點頭。
難怪從鳳央大婚後,她就沒怎麽見到過她那便宜爹。
還以為是在跟她慪氣,不想看見她才沒來她這兒。
原來連人都不在將軍府。
看來她那便宜爹還真是個矛盾體。
一方麵被她氣的半死,卻並未處置她。
一方麵又可憐她要命,也沒處置鳳央和鳳瑤。
她想到這些就覺得挺可笑。
不過現在眼下這情況,著實不好大肆宣張。
萬一再點燃她那便宜爹的怒火,做出點兒遏製不住的瘋事兒來,那她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她略一沉吟,便吩咐管家,“阿冥的生辰我親自安排,你就不要告訴後院那些妾娘們了。”
管家明了地抬起頭來,示好道,“那大小姐需要老奴做什麽嗎?”
“不用。”鳳離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你隻管做好我剛才說的就行。”
管家低眉順眼地點了點頭。
心裏猜測,大小姐應該是和小少爺多年不見,所以想要單獨為小少爺過一個特別的生辰,不想讓外人打攪吧。
畢竟後院那些妾娘嘰嘰喳喳的本事,比樹上的雀兒還要可怕。
要是讓她們知道小少爺要過生辰,怕是個個都要趁機爭一把風頭。
哎!
管家想著便沉重的歎了口氣。
頭頂飄來冷蔑的提醒,“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麽?等我傳人來抬你走?”
管家渾身一顫,“不敢不敢,老奴這就去做。”說罷,腳下抹油退了下去。
鳳離看管家離去,才繼續往自己院子回。
一推門,見春風和春露都在屋裏。
兩個小丫頭正俯在矮案上,低聲細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聽見推門聲,下意識地把東西攏進袖子裏。
齊齊望過去說,“小姐,你回來啦!”
“嗯。”鳳離悶悶不樂點了點頭,往裏屋走。
春風看鳳離興致極差,一身上下又出了汗,便迎上前去問,“小姐要換衣裳嗎?”
“嗯。”又是漫不經心地一聲。
春風找來一身幹淨的衣裳給鳳離換下,又說,“小姐,快到晚飯時間了,小姐是去大廳用飯,還是傳進屋來?”
鳳離拾起一本書,無聊地翻了兩頁,隨意道,“傳屋裏來吧。”
春風正在整理髒衣裳,翻到衣裳的腰間,發現那裏都是空蕩蕩的,心底閃過一絲疑惑。
又想到剛才小姐回來時的倦容,倒是什麽也沒問。
乖巧的應了聲“是”,就抱著髒衣裳出去傳飯。
春露倒了杯茶,挑開珠簾上前去,做出一副打探的表情,“小姐,坊間的流言,是不是飛得跟咋們院子裏那顆榆葉梅一樣呀?”
鳳離今日出府,用的便是去探聽坊間流言的借口。
春露看她這麽晚才回來,心裏認定外麵的信息量太大,小姐肯定是聽二小姐放飛的版本聽到現在才流連忘返的。
可鳳離卻興致乏乏地點了下頭。
春露像是沒看出鳳離煩悶的心思,便接著問,“小姐,說書先生都是怎麽說呀,奴婢也好好奇啊。”
鳳離朝她勾了勾手指頭。
春露笑嗬嗬把腦袋湊上去,做出要認真聽故事的準備。
結果迎頭就是一指彈。
“小姐,你又耍詐!”春露捂著腦門痛呼起來,小臉皺得都變形了。
鳳離見此,心情卻好了不少。
她甩了甩自己的中指,低笑道,“兵不厭詐,你怎麽還是一點兒警惕也沒有。”
她已經數不清這是春露第幾次中招了。
可這丫頭每次都不長記性。
看來,這小丫頭的智商堪憂啊。
春露探索不到八卦,便放下茶退到了珠簾外麵。
鳳離抿了一口茶,想起明日便是鳳冥的生辰。
雖然跟管家說了要單獨給那小子過,可為人慶生的事兒,她還是第一次做。
想了想她以前,也是孤身一人。
從來沒人給她慶過生,實在沒法借鑒照搬。
想來還真是有些頭疼。
鳳離揉了揉額頭,吃完飯後,便把急著收拾的春風春露給叫了下來。
“過來,我有話問你們。”
春風和春露一人抱著茶壺,一人端著托盤,看自家小姐表情嚴肅地發話,也不由得正了正色。
乖巧地走上前去,“小姐還有什麽吩咐嗎?”
“如果我想送你們一份禮物的話,你們想要什麽?”
春風和春露一聽,更是丈二的摸不著頭腦。
“小姐為何平白無故地要送奴婢們禮物?”春露疑惑地開口。
鳳離吹了一口熱氣,抿下兩口茶道,“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兩個小丫頭也不敢再多問別的,分別說道,“奴婢想告幾天假,回老家看看父親。”
“奴婢也是,奴婢自從進了將軍府後,就好久沒回家探望過親人了。”春露說著悲傷地垂下了頭。
鳳離隻覺得額間青筋突突了兩下,放下茶盞道,“誰問你們這個了,你們要是想告假,明日去找管家請了就是,我是問你們,有沒有什麽想要的實物。”
“實物啊?……呀,奴婢想要京城裏最新上的一卷書,講的事丞相大人生平的事跡,奴婢一定要好好讀一讀。”
鳳離手一緊,險些捏碎了茶杯。
她用一種“你已無可救藥”的目光,同情地看了兩眼春露。
把詢問的目光又落到春風身上,“你呢?”
春風咬了咬牙,跪在地上道,“奴婢想長月錢。”
雖然知道這個要求,很可能會惹得小姐不悅,但她還是要說。
她打小就進了將軍府,父親一身重病成疾,每個月靠著她送回去的月錢抓藥續命。
可人一旦成了藥罐子以後,隻會越養越貴,她的月錢已經快要承受不起父親巨額的藥費了。
不管小姐說她現實也好,說她不懂規矩也好,這是她心底裏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