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腰帶
“須彌芥子啊！”齊諧長長地感歎一聲。
相比較起來，儲物法器一類的玩具實在是弱爆了！
隻是，不知道這種法術神通該從哪兒學呢？
眼前這個老頭一身道家打扮，想來應該不是菩提老祖那種佛道兼修的隱士高人。
想從南華老人這裏學佛家法術，那純粹是搬著梯子上天——沒門！
別說佛家法術，就連傳說中的道門三十六天罡術，七十二地煞術，這老小子都沒有教霸霸哪怕一星半點兒！
想想這南華老人的性子，齊諧把略有些浮動的情緒壓下來。
“前輩，晚輩還有許多事想不明白。”齊諧嚐試著把話題轉移開。
他現在有無數的問題需要從南華老人那裏得到答案。
南華老人頷首：“左右無事，你不妨一一講來。”
須彌芥子術固然讓人神往，但此時最迫切的，便是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斬殺那一隊軍士的。
齊諧沒練過什麽法術，對鍛體道的了解，也隻局限在李婉兒告訴他的、那些大而無當的等級劃分上。
可是，莫名其妙地，他便隨手把那些軍士殺了。
“之前已經教前輩知曉，我前日憑借這柄饕餮，單人斬殺了他們近三十名軍士。”齊諧眼睛看著南華老人手中的長劍，喃喃說道，“晚輩實在想不明白，我到底是怎麽殺死的他們？”
明明是戰功一件，齊諧臉上卻屬無喜意。
南華老人幽幽一歎：“你怕當時已經懷了必死之心了吧。”
齊諧默默點頭。
那天的情緒，實在是……
“當時你把畢生積累的香火神力全部灌輸到了饕餮劍中。”南華老人哈哈一笑，拍了拍齊諧的肩膀。
“如果饕餮還是活物，你那些轉化了的靈力必然會被它吞噬地一幹二淨。可饕餮此時隻剩下一絲靈識，所以它的吞噬之力已削弱了不少。你的靈力宣泄出來後，偏偏自己又無法控製，最後便以你的心意發泄出去。”
“你當時，滿懷的可隻有殺意啊！”
齊諧木然地看著南華老人。
這老頭，剛才好像說了一些挺重要的、讓齊諧有些不敢、也不願意相信的話。
“前輩是說，我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香火神力……全都沒有了？！”齊諧啞聲問道。
“雖不至此，亦不遠已。”南華老人點頭，“你體內現存的靈力，也隻是勉強能夠維持你如今正常的身體運作。”
“怎麽會這樣？”齊諧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自己辛辛苦苦、費勁心思、連蒙帶騙的搞了這麽多年的香火，到最後居然就這麽不明不白的用光了？！
還有天理嗎？還有法律嗎？
“倒是也有一個好消息。”南華老人笑著安慰道，“因為你這次將靈力揮霍殆盡，不停的衝刷著你的所得到的這個軀體，所以你這具身體已經跟你的原神融為一體了。”
“前輩的話我有點不太明白。”
“就算是我，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看一眼便知道你是附身在別人身上的野神了。”
額，好吧。這倒確實算是個好消息。
隻不過——付出的代價也實在太大了點。
從一開始，齊諧搞到這具身體，便是懷著一種試探、好玩的心思。
要是知道自己為了能“融入”這具身體，需要耗費如此巨大的代價……
他應該還是會這麽選擇的。
因為，比起做神仙，當人的感覺似乎更好一些。
是啊，雖然付出的稍微有些多，但自己既然已經得到了最想要的東西，那便沒什麽好遺憾的了！
對對！霸霸本來就是人，這次穿越過來還能當人，已經是邀天之幸了！
齊諧強大的心理暗示能力，將他哀莫大於心死的情緒，從崩潰的邊緣強行拉了回來。
身前的南華老人依舊搖頭感歎：“那麽多的香火神力，就這麽沒了……確實太浪費了些啊……”
我尼瑪……
齊諧原本已經平複下來的心，頓時又痛的無法呼吸。
這糟老頭子……
閉眼。
吸氣、呼氣。
吸氣、呼氣。
“就這麽著吧！反正已經用過了，反正那些香火也是自己白撿的，丟了也就丟了。”齊諧嘴裏喃喃勸慰著自己。
“你若沒有揮霍掉如此多的香火神力，假以時日你學會了煉化之法，便是一步登天也不是不可能啊……”南華老人依舊扼腕歎息。
別說了……
求求你別說了……
齊諧現在恨不得雙拳擂牆、號啕痛哭。
“這大概也是饕餮依舊願意追隨與你的原因吧。”南華老人見齊諧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終於出聲安慰，“所謂不破不立，你如今沒了香火神力的束縛，我倒是可以傳你一些元神道的修煉法門了。”
齊諧終究是見過大世麵（穿越）的人，一聽這話，頓時提起了精神。
我說這老頭子之前為什麽不肯傳授法術，感情是因為修行了香火神道的緣故啊！
這麽說起來，霸霸這次還真算得上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
相比看起來虛無縹緲的香火神道，齊諧更喜歡的自然是那個一聽就很有前途的“元神道”。
南華老人說完，舉起手中的劍鞘。
“這法器的功效你已知曉，現在我便教你一些小竅門。”南華老人一邊說著，一邊抖了抖手。
那柄筆直的劍鞘，瞬間癱軟下來。
“這……”齊諧目瞪口呆。
好像沒看見南華老人念咒施法啊，怎麽隨便抖了抖，那挺硬的劍鞘便這麽軟下來了？
此時與其說它是劍鞘，倒不如說這是一截短短的皮帶。
隻是，這麽做無非就是方便藏在身上了，也沒有別的用處吧？
腦袋裏剛有這麽個想法，齊諧便注意到，南華老人已經雙手分別扯住“皮帶”的兩端。
“長！”南華老人輕喝一聲。
原本三尺的劍鞘，無端又拉長了兩尺有餘。
此時。那根短短的皮帶，瞬間變成了——一條真正的腰帶！
雖然不知道南華老頭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齊諧心裏還是有種被刷了的感覺。
“你以後如果需要的話，還可以再把它拉的長一點。”
從南華老人手裏接過這根“腰帶”的時候，老頭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
齊諧臉黑了一黑，沒有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