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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考試

  晴轉多雲21-30℃南風2-3級


  我嚴重懷疑天氣預報不準,早上起來就27℃,最低氣溫跑哪兒去了?


  窗外柳樹下,麻雀在磚地上來回蹦跳著,時不時啄一下,似乎吃到了什麽。樓內棚頂的風扇呼呼地轉著,讓人不禁擔憂:別掉下來!

  今天考期末試,是讓人既緊張又開心的日子。老師比學生緊張,學生比老師開心。大家都生怕考不好,又興奮暑假的到來。


  考試是幾千年來的傳統,無論誰,都不能找到如此快捷高效的人才選拔和檢查機製。事實證明,應試教育有瑕疵,卻不可替代。


  期末了,學生需要成績向家長匯報;老師需要成績考核;學校需要成績彰顯升學率。國家和社會也需要。筆者建議將中國的考試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


  分分分,學生的命根!錯!不隻是學生的命根。


  早晨開考前會議的時候,黃秋實強調著每年都差不多的考試注意事項,隋欣出奇地戴著大墨鏡,什麽也沒說。


  接下來我和隋欣負責分卷和收卷。


  考試卷是縣教師進修學校出的,密封著。提前十分鍾,當眾打開,按人數分卷。然後,監考教師提前五分鍾進考場。


  卷子到手,年輕老師尖叫:“哇!這道題我們練過,原題出來了。”老教師說:“都是按課程標準出的,題不錯!”在一片議論聲中,紛紛向考場走去。


  眾人離開不一會兒,鈴聲響起,考試開始。整個校園立刻清靜下來。


  我把茶水沏好,坐在隋欣的對麵,看著出奇安靜的隋欣,笑道:“喂!戴著大墨鏡舒服嗎?不會是切眉了吧?”


  隋欣沒有回答,把眼鏡輕輕摘下,雙眼紅腫得跟桃兒似的。


  “你哭了?陸軍又打你了?”我站起身問道。


  “這次他沒打我,我們離婚了!”隋欣說完,又把眼鏡戴上,“聽說白露也要跟你離婚?”


  “唉!怎麽說呢,還不是小姐的事兒鬧的。”我坐下說,“生氣的時候,我也想離婚,但是一看到孩子,就不想離了。”


  “你們有孩子,我沒有。我都四十了,還沒當媽呢!”隋欣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沒孩子也就算了,婆婆還總說我是不下蛋的母雞!”


  “嗨嗨!別哭了,都過去了。”我遞過紙巾。


  “想想都好笑,明明是陸軍的種子成活率低,卻說是我的毛病,還是他們提出的離婚。”隋欣擦著眼淚,噗嗤又笑了。


  我問道:“這也算解脫了。現在在哪兒住呢?”


  “住宅樓歸我,門市房和商店歸陸軍。”隋欣站起身,把紙巾扔掉,“不說這事兒了,鬧心!”


  回到座位,隋欣從包裏拿出一包薯片:“你肚子裏故事不挺多嗎?講兩個聽聽。”說著,遞給我兩片。


  “好啊!隻要你開心,講四個都行。”我笑了笑,開始講故事,“從前啊,屯子裏有兩個年輕人,張大膽和李大膽。他們誰也不服誰。


  有一天,兩人決定比試一下。張大膽說他打過狼,李大膽說他射過虎。張大膽說他在墳地睡過覺,李大膽說他給死人穿過衣服。


  說來說去,兩人都認為對方吹牛。不分上下。


  於是張大膽說,屯子裏不剛死個老頭兒嗎?在墳地裏停著,今晚我敢把他從棺材裏扛出去。李大膽說,那也不算什麽,我能喂那老頭兒吃口飯。


  事情就這麽定下了。


  月黑風高,張大膽先來到墳地,把老頭兒扛出去之後,自己躺了進去。


  李大膽端著一碗飯來了,四顧無人。打開棺材蓋兒,掰開裏麵那人的嘴,塞進一口飯,轉身就走。


  這時,棺材裏傳出一句話,李大膽當場嚇死。你猜是什麽?”


  此時,隋欣嘴裏還有薯片,好奇地問:“什麽?”


  我學著陰森森的聲音說:“我還沒吃飽呢!”


  “哦!還是張大膽膽子大,真壞!”隋欣突然大聲笑了,“想吃薯片就說,還編個故事,給你!”


  說完,又抓了幾個薯片遞過來。


  我接著講第二個故事:“從前,有個傻子,看見別人上廁所都開腚,很羨慕。有一天,上完廁所,發現沒帶紙。怎麽辦呢?這時,有一隻烏鴉飛過,當時傻子就開了腚。“


  “為什麽?”隋欣疑惑地問。


  我清清嗓子說:“因為烏鴉告訴他:棍兒,刮!棍兒,刮!”


  “這個好笑!還有呢!”隋欣薯片放在一邊說。


  “有一天,傻子在鐵路旁上廁所,又忘帶紙了。這時,火車從鐵路通過,傻子當時就開了腚。”


  說到這,我吃了口薯片,喝了口水。


  隋欣慍怒:“快說,別賣關子!”


  我笑著說:“以前都是蒸汽火車,那飛馳的火車告訴他:褲衩擦擦!褲衩擦擦!”


  “我呸!他根本就沒擦!”隋欣笑罵道,“薯片給你了,吃點兒東西不夠你惡心的了。”


  生活總要繼續,看到她開心,我也開心地吃起薯片來。


  第一節數學考完,老師們紛紛交卷,我們又趕緊分卷。


  分卷之後,就是訂卷了。隋欣先檢查每一疊考卷,看學生的考號是否按順序填寫,人數是否對。她檢查過後,我負責裝訂。


  二十幾套卷子,也挺累人的。


  我和隋欣沒有再深入交流,再深入,我還承受不起,起碼現在我不想離婚。


  來到樓下,找牛鐵柱抽煙。我知道,以我現在的名聲,他不會嫌棄我。


  看到我的到來,牛鐵柱很開心:“沒事兒了?”


  “基本沒事兒了,還在調查。”我一邊回答,一邊掏出煙來。


  “沒事兒就好啊!哎,說真的,撈沒撈著?”牛鐵柱歪著欠揍的腦袋問。


  “就知道你沒好話。”我瞪了他一眼,“就抱一下,啥也沒發生。”


  “真完蛋!白背個騷名!”牛鐵柱不屑地說。


  “不說了,在你這抽支煙,就回去。一會兒下課收卷,隋欣一個人忙不過來。”我一下子坐在椅子上說。


  牛鐵柱眼睛一亮:“聽說她離婚了,你倆正好,感情都不用培養。”


  “唉!你是三句話不離本行。我還打算跟白露和好呢!”是啊,這是我的第一選擇。


  “行,就你高尚!”牛鐵柱說道,“暑假咋安排的?”


  “看情況吧!先想法把她們娘倆接回來,白露把孩子弄縣裏念去了,不太好整。”我低著頭,一個勁兒抽煙。


  “家家都有難唱曲啊!”牛鐵柱感慨道。


  是啊,家家都有難唱曲,可怎麽看都比我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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