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變了
夜空群星璀璨，來回快速走動的星星是人們玩的小型無人機。縣城的燈光絢麗多彩。
入夜，天氣愈發寒冷。泰湖公園的廣場舞依舊熱烈，往來的人流穿梭不斷，運動的人們隨著曲子歡跳著，絲毫不覺疲倦。
除了公園，夜市的人最多。各色燒串，水果，衣帽……商販們熱情地招攬生意。
隨著手機的普及，網吧的孩子們也見少，估計未來網吧也會隨著社會發展，消失在人們的視野裏。
火車站內，人們行色匆匆。偶爾有人哭泣著不忍分離，引得人們側目，又各行其事了。
這些地方都沒有薑飛的影子，能上哪兒去呢？
薑飛今天放學沒回家，白露在看守所接受調查，拘留是免不了的。於是，束手無策的前嶽母找到了我，我和隋欣開車特意從和平鎮趕到縣裏，大街小巷地尋找，仍然沒有找到。
經隋欣同意，我蹲在路邊抽著煙，有人經過，我就順便問一問，都不知道啊！
“老公！”隋欣笑著搖下車窗，“你把煙掐了，其餘的上交！”
我依言踩滅煙頭，把煙和打火機交給隋欣：“怎麽，你想到了？”
隋欣不答話，遞過一瓶水：“漱漱口，再嚼口香糖！”
女人是想讓我上車的節奏，肯定有辦法了。
“說吧，孩子能在哪兒？”我關好車門問。
“如果你生活中遇到困惑，第一想法是什麽？”美人賣著關子，並不著急。
我想了一下：“找人傾述，尋找辦法。”
美人笑意更濃了：“薑飛會找誰呢？會約在哪兒呢？”
天為影院！
我迅速上車，看見美人笑盈盈地下巴微傾，立刻明白，摟過來親了兩口。車子這才發動，向街裏行進。
天為影院在聚洋商場四樓，晚間要走專用電梯。一路上黑乎乎的，多數燈都是聲控的。
影院門口隻有一個賣票的小姑娘，旁邊空桌邊坐著一男一女，從談話的舉止看，可能是夫妻。
沒有薑飛啊！看來撲空了，隻能去別處找了。
“你說咱閨女的初吻還能在嗎？”正當我們要走時，那個女人說。
“嗨！小夥子長得挺精神，咱寶貝兒不吃虧！”男人回應著，“又沒去開房，你緊張什麽？”
隋欣捅捅我的腰，會心一笑，拉著我在閑桌坐下。
“那也太早了！”那女人又說，“要是都考上大學麽，我還是不反對的。”
男人推了一下媳婦兒的頭：“瞧你那點兒出息，憑咱寶貝兒，得選個最好的！這小子隻是潛力股而已。”
見旁邊有人關注，兩人說話都變成了耳語，不知男人說了什麽，女人紅了臉，嗔笑著推了男人一把。
這對夫妻與我們年齡相仿，男人我隻能看見背影，女人還是挺漂亮的。
“噝！”隋欣掐著我大腿的內側，疼得我趕忙收回目光，嘿嘿一笑。
大約過去半小時後，電影散場，薑飛和上次那個女孩兒背著書包手拉手走了出來。
女孩兒見到自己父母，觸電般地鬆開手，默默地走過來，頭低低的。薑飛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進退。
女孩兒抱住媽媽不知說了什麽，那女人拍著閨女的後背。然後三人沒有理薑飛，直接走了。
“小子，你過分了！”我上前對薑飛說。
“爸，欣姨！你們怎麽來了？”薑飛這才看見我們，“我們什麽也沒有！”
“都約會了，還沒有？”隋欣笑道。
薑飛撓撓腦袋，不好意思地說：“本來我隻想和她說說話，結果看到電影不錯，沒想到這麽晚了。”
“你還狡辯！”我找了一晚上，憋著一肚子火，就要上前。
“哎呦！”我的老腰啊！隋欣掐住我的軟肉，還旋轉了足足六十度。
“怎麽？想動我兒子！”女人杏眼圓睜，“我兒子配不上那丫頭嗎？”
“配得上，配得上！你先把手撒開。”我討饒著。
女人這才鬆手：“哼！兒子，你好好學，將來考上好大學，就憑咱這長相，漂亮姑娘那還不有的是！走，咱們吃燒烤去！”
“還是欣姨對我好！”薑飛挎著隋欣的臂彎就走，還朝我吐了一下舌頭。
這個小兔崽子！
白露的行為屬於擾亂社會秩序，觸犯了治安處管理處罰條例，處理結果是在看守所拘留七天。
在白露進看守所的第二天，我們帶著薑飛和白家人一起來到看守所進行探視。白露隻見了薑飛和白強。
可能是知道事情不大，薑飛今天的情緒比較穩定，白強則對我怒目而視。前嶽父罵我什麽，我也聽不清，這老腦梗的舌頭都硬了，還在罵，真可笑！
把薑飛送回小區，又說了幾句安慰的話。薑飛上樓取書包了，一會兒自己騎自行車上學。我和隋欣就想上車回去，事情告一段落，還不算太糟！
“姓薑的，你他娘的別想走！”白強衝上前來，揮拳直奔我麵門。
“啊！”隋欣一聲驚叫，緊緊抓住我的一條胳膊，這個笨蛋，到底是哪夥兒的？簡直是要幫外人的忙。
一瞬間，我右腳平踹，正踹在白強肚子上，腳後跟的發力點應該是他的丹田。這招極為簡單，隋園用過。本來我也使不出來，因為我沒練過，下盤不穩，巧合的是，隋欣陰差陽錯地穩住了我的身形。
“咚！”“撲通！”白強急衝而來，被我這一腳踹得結實，捂著肚子後退幾步，單膝跪在地上。
前嶽父大罵著也要上前，被老伴攔住，氣得假牙都掉到地上了。
我絲毫不懼，平靜地望著白家人，神情傲然不可侵犯。白強媳婦兒趙秋華和白梅並沒有上前，扶住白強問長問短。
“你走吧！從此咱們恩斷義絕！”白強終於緩過氣來。
哼！恩斷義絕麽？從上次打我那一拳開始，從我與白露離婚那一刻開始，還有恩義可言嗎？
我摟著隋欣的肩膀轉身，為美人打開車門。
薑飛沒有看到這一切，朝車內的我們揮揮手，騎車上學走了。
這小子還是挺懂事的，我心中升起些許安慰。
開車回家，還要上班呢！我們是請假出來的。
“老公，你變了！”出了縣城，女人輕輕地說。
變了麽？變得好！
“我依然愛你！”我把手搭在女人肩上。
女人專心開車，麵露微笑，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