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 正如秦淮所說,這不是一首詩，而是詞,分上下闋的。
畢竟是國學大講堂,女主持也是名校畢業,文學院高材生,她將全詞通讀一邊，語速很慢，雖不至於磕磕巴巴,卻多少有些生澀,斷句也不怎麽恰當。
好在從以前到現在，字體的變化不大,隻是越來越多的字簡寫了而已，印刷體是很好辨認的，這首詞通過光屏大喇喇的展示在所有人麵前，然後就進入到切磋的環節。
一先一後講解其實是不公平的，根據磋商，雙方將自己要表達的意思寫在紙上。不選擇音頻、視頻、腦電波錄入是考慮到這台節目的傳統性以及雙方的身份。
祝院長是首度綜合大學文學院第二把交椅，寫幾個字當是沒問題的。至於秦淮，他有多少本事大家心裏清楚。得到雙方應允，卷軸就鋪開擺到長桌上，筆墨紙硯也被穿著複古旗袍的助手送上台，雙方同時下筆，秦淮稍微琢磨了一下，率先寫下詩詞大意，因為卷軸大小的限製，他沒選擇草書，而是以小楷落筆，解釋約摸三百字，還有一些背景的補充，蘇軾生活在什麽朝代，他是個什麽人，他為什麽要寫這首詩，他想表達什麽……
到底是長期寫奏折的，秦淮寫毛筆字的速度極快，豎排，從右到左，每一句都工工整整，這時候觀眾還不能直觀的感覺到，站在他旁邊的顧天梟、徐方凱等人都嘴已經合不攏，都露出了驚歎的神情。
雖然親眼見他寫過什麽“不知天高地厚”，後來也收到過他贈與的字畫，送人嘛，就是簡單題幾個字，這麽大篇幅真是把人驚呆了。
秦淮下筆之前就算了字數，預估了位置，整個寫完正好將紙鋪滿，隻餘下落款蓋章的地方。
他沒寫時間，隻在最末留了個名字，然後就停筆等對麵寫完。
這種麵對麵比拚，某一方要是率先完成，會給另一方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秦淮停筆之後，直播廳裏一直有議論之聲，雖然細碎，卻實實在在對祝院長產生了影響。
你說他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學究，怎麽竟穩不住？
其實真怪不了他，觀眾自以為很小聲，其實很多話都讓他聽了個明白。
比如“祝先生不是文學院的副院長？聽說還是很出名的大學，怎麽竟然被個年輕人甩在後麵？”
又比如“你看他寫字端得就沒有秦淮周正，那範兒差了不少。”
聽了這種話誰能咽的下氣？
他皺眉好幾次，想開口讓這些外行人安靜一點，別吵鬧，詩詞賞析不是那麽容易的，十來分鍾就寫好？那肯定是瞎扯掰。思來想去，這麽做不可行，這是一台節目，不是在自家書房裏題詩作詞陶冶情操，他在國學大講堂上為全聯盟不同階層的人做示範，若是這都忍不了，上什麽台？不如回家去安安靜靜搞自己的研究，既然人在這裏，直播在同步進行，聯盟裏數百萬數千萬觀眾，現場還有這麽多人……各種影響因素一直就是存在的。
秦淮沒讓大家安靜，他寫完了。你作為長者，侵|淫此道數十年，竟然不敵後生晚輩，說出去都沒臉。你說他寫的時候觀眾都很安靜，他寫完之後才鬧起來的……這也很公平啊，兩人同時起筆，人家腦子轉得更快，落筆速度更快，占優勢理所應當。
否則先寫完的意義在哪兒？
肯定就是接受所有人的跪舔膜拜，順便將壓力轉到對麵去。
秦淮寫好之後就退到後麵坐下，他沒有杵在長桌前，倒是陪他參加節目的幾人，他們按照寫的順序看過來，一路感慨，嘴裏嘖嘖有聲。
他們一方麵是情不自禁，也懷揣了膈應對方的想法。
看的時候忍不住就發出一些驚歎。
同時吸引底下觀眾的注意，讓大家好奇，疑惑，議論，給祝院長越來越大的壓力。
除非是秦淮這種開了掛的，一般而言，就算速度再快，分析品鑒完整首詩也要小半個鍾頭，這時候姓祝的才寫到一半而已，就不停的聽到對麵發出嘖嘖嘖，哎喲喂的聲音。
他終於忍不住了。
“希望你們安靜一點，不要影響到別人。”說著他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寫得快不代表什麽。”
若對麵是別人，主持人就站出來幫他了，現在是什麽情況？身份最低的秦淮安安靜靜坐在後麵，這四個惹不起的祖宗唏噓感慨像是見到了聯盟十大奇觀一樣。
這事要怎麽管？
大聲的警告他們對麵還沒完成，希望保持直播廳的安靜？
她要是敢這麽做，明天就要收拾包袱回家吃自己。
主持人不敢找卡神戰隊幾位大爺的麻煩，隻能對著觀眾席說：“祝教授還沒有完成他的品鑒，希望大家保持安靜，給他一個思考空間。”
“嗤——沒點本事還這麽麻煩，人家都寫好五分鍾了。”
“還是聯盟特級教授，文學院的副院長，怎麽就這點水平？”
“自己寫不出還怪大家影響了他，剛才秦淮寫的時候不也是一樣。”
“得，看在他實力不濟的份上，大家就照顧一點，不說了！我們就等著看文學大師能給出怎樣精妙的分析來？”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若是隻有一個專家給他們做講解，大家心裏都會很服氣，聽得也認真，一旦出現在這個領域裏微不足道的家夥挑釁專家，並且付出實際行動要將對方拽下神壇，他們的想法就會出現微妙的偏差，朝著幸災樂禍坐等看戲的方向去。
現場果然安靜下來，徐方凱等人還想說，秦淮咳了一聲，製止了他們的行為。
不用使這些不上台麵的手段，他也能光明正大贏了這位文學院的副院長，不是說對方做研究不認真，隻能說對方不該選詩詞來pk。
作為古人！
品讀詩詞長大地地道道的古人！
尤其他還是當過狀元入過朝的。
這首詞能不懂？
秦淮都這樣表示了，四個人就坐回來，不再給對麵製造麻煩。
按理說，直播廳又安靜了，一丁點嘈雜的聲音也沒有，對麵的應該能好好寫下去，那位院長卻更加暴躁。有人說話的時候他靜不下心，這會兒安靜過頭，他心裏又莫名的不安，覺得對方在醞釀什麽陰謀，這盤要輸的樣子。
可是，秦淮隻是個軍校生。
麵對這種毛頭小子，他為什麽會輸？
想想又覺得沒道理。
祝院長不敢再拖遝，繼續下去他手都要抖了，快速讀完最後兩句，思索了半分鍾，將意思寫下來，他也停了手中的筆。
“我寫好了。”
短短四個字，卻揭開了這場血戰的大幕。
女主持走到中間來，笑道：“既然都寫好了，我們接下來就將雙方的分析結果公布出來，因為秦同學優先完成，就先來看他的。”
對這個安排狀元郎沒有異議，在他看來，除非對方的古詩詞造詣已經登峰造極，否則看完自己的分析就不用繼續了，把對麵寫的公示出來也就是打那位院長的臉而已，主持人恐怕想著讓專家壓軸的想法，若無意外，今天要下不來台。
秦淮這會兒完全是看好戲的心態，倒是顧天梟，他差點就忍不住要抱不平。
在雙人對決之中，率先公示結果的，一般都是弱的一方，這麽寫，高手全在最後出場，力壓群雄的。節目組過分了！他還沒開口，秦淮就接過女主持的話，自謙了兩句，他由著攝像頭鎖定自己的卷軸，那副雋秀的小楷就展示到大屏幕上，出現在眾人眼前。
直播廳安靜了好幾秒鍾，然後就像炸了鍋一樣。
就聽到所有人都在啊啊啊啊，我的天。
主持人也瞪著眼，半天沒回過神來。
“我隻聽說秦同學寫得一手漂亮的草書，沒想到能在這樣的場合看到別的字體，這幅字法度嚴謹、點畫周到、結體熨貼、遒勁端莊、工整精細……真真寫出了小楷之精髓。”女主持這會兒絕對是腦殘粉附體，不知不覺就說出大堆的形容詞，她平時沒這麽給力的！
“不僅字寫得好，布局精妙，篇幅也很可觀，這麽多字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寫完，秦淮同學年齡雖幼在書法這行造詣頗深，乃我輩之典範。”
……
這話說得好。
顧天梟、徐方凱、楚宇宙以及梵楚同時點頭。
能在這麽高大上的節目做主持，還是唯一挑大梁的，姐們有素質！
這兩段聽著就熨帖得很。
主持人還想說，那邊就有個專家站起身來，他震驚的看著大屏幕上公示的那幅字，搖頭晃腦不知今夕何夕。“……工整之中不失方正峻峭，雄渾剛健，敦雄豪邁，豎挺剛折，壯美奮發……功力深厚！功力深厚啊！！！”
這人叫葉兆林，他是個書法家，愛讀書愛習字。
在大聯盟這麽寒摻的環境下，葉兆林看過的典籍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文學研究院貼出來的許多詩詞他日日誦讀爛記於心，在書法這個領域，也是專攻軟筆，擅長楷書和行書，因為這兩種有規律可尋，草書實在太考驗臨場發揮，相關的資料也不足。
應節目組的邀請前來隻是為了見一見秦淮。
兩個月之前，那副草書令他震撼，後來從梵老頭那裏得到更多消息，他對秦淮好奇不減反增。
十六七歲的少年竟能寫出這樣一首好字。
他是從娘胎裏就開始摸索學習了？
不是秦九川的私生子？三流小明星生的？家庭教育好得離譜啊……這技術秦漠和秦雪也沒有的，不過就是半路崛起的生意人而已，秦家發跡的時間太短，根本不具有培養秦淮的底蘊。
一定那裏有問題。
秦淮的出身或許沒那麽簡單。
這樣優秀的青年人怎麽會是秦九川的兒子？
烏龜爸爸還能生出五爪金龍來？
進化論不是這麽寫的！
好吧這個不是眼前的重點，葉兆林欣賞了整幅書法作品之後，直接拍板定案：“這字寫得比姓祝的好了十萬八千裏！字如其人啊！我看贏的肯定是秦淮！必須是他！老葉我挺到底！”
“喂！喂！姓葉的你回來！你坐下！別胡說八道！詩詞品鑒輪得到你發言？”
“這手小楷的確漂亮，也不能忘記本場的重點！”
“對嘛，這不是書法專場！”
這麽多人也沒把葉兆林拉住，坐下去之前，他還握了下拳頭，“小子加油！別讓我看走眼！”
秦淮勾了勾嘴角，自然不會走眼。
他慢條斯理站起來，離開自己的位置，走到中間，對現場幾千名觀眾鞠了個躬，然後一邊踱步，一邊解釋：“這首詞是蘇軾做的，名叫《江城子.密州出獵》，講的是和同僚打獵時候的事情，上半闋有個關鍵句‘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這裏的傾城，是傾盡全城，通讀一邊意思是為了報答全城百姓的追隨，我要像孫郎一樣射殺老虎給大家看。”
“孫郞指的是誰呢？是三國時期東吳的開國皇帝孫權。”
“再來看左牽黃，右擎蒼就很好懂了。”
“我左手牽著黃狗，右手托起蒼鷹，錦衣華服，浩浩蕩蕩出門行獵。”
“下闋則是說……”
這一講真的就停不下來，秦淮從江城子這首詞說到蘇軾其人，再說到宋朝這個詞文化繁榮的時代，洋洋灑灑，通篇流暢。
五分鍾。
十分鍾。
十五分鍾。
二十分鍾過去了……他還在講。
明明不是非常有趣的故事，上古曆史很多也已經發掘，你說是從來沒聽過的就罷了，常識性的東西大家都知道，至少來現場看直播的都能響應，被他串起來一講，味道就變了。
感覺多了深度與內涵。
曆史也變得明晰起來，不再是霧裏看花水中望月，迷迷糊糊的。
除了祝院長之外，全場都沉浸在他的講解之中，包括主持人，包括對麵那些大師……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多少了解一些，聽到某些部分會肯定的點頭，這小子說得沒錯，和曆史完全相符，一點不走形……不知不覺就聽了半個小時，還是秦淮主動停下來這些人才驚覺。
“不注意說了這麽多，我就不占用更多時間了，拋磚引玉敬等祝院長高見。”
嗬嗬。
高什麽見？
鏡頭正要鎖定對麵金屬長桌上那幅卷軸，祝院長一個不注意，就把墨汁和筆洗撞倒了，直接摸花字跡。他還嚐試著去擦，結果自然是沒法挽救，非但如此，還徹徹底底毀了這幅字，讓人完全辨認不出來。
保證不會露餡，他才遺憾的搖搖頭：“是我的疏忽，竟然發生這樣的意外，不過，在這首詩上，我和秦同學意見一致，他以十六七歲的年紀能說成這樣已經相當不錯，我們也不要苛責了。”
……
這是典型的拿資曆壓人，倚老賣老。
女主持的臉色倒是沒變，這種事，業內太多了，聽秦淮說完人人都知道祝老這回要栽，他不做什麽才稀奇。隻是區區一台欄目的主持人，還不輪不到她來指點江山，遇到這種事就隻能大哥馬虎眼讓它過去。主持人也表示了遺憾，然後順勢拋過話去，讓祝老補充幾句。
然後這位首度綜合大學文學院副院長就真的厚臉皮站起來，學秦淮的姿態，走上台去侃侃而談。
說的什麽呢？
他從宋詞扯到唐詩，總結詞牌名，總結各種派係，各種題材，從蘇軾扯到李白，還把杜甫牽出來溜了兩圈……所有針對性的東西都被秦淮說完了，他隻能打擦邊球，胡扯一通，讓不懂行的觀眾聽個熱鬧，覺得專家還是有本事的，懂得真多啊。
別說顧天梟這一點就炸的火爆脾氣，就連徐方凱這種政治世家出身的也表示不能忍。
就他那毀屍滅跡的速度，沒問題才怪？
擺明就是用了接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在紙上瞎寫一通，聽秦淮講完覺得有道理，害怕自己跌落神壇，關鍵時刻想出這樣拙劣的手段進行補救。
遇到這種臭不要臉以資格壓人的，你真是有苦說不出，無知群眾那麽多，要是在直播過程中開噴，沒準會帶來不好的影響，就這樣放過他的話，豈不是太便宜？又忍不下這口氣，幾個人眼看就要憋壞了，還是徐方凱最先反應過來，他朝攝像頭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打了個軍部同誌才看得懂的手勢。
這事有貓膩，咱們被坑了，查！
為了保證節目的公正性，為了不影響直播的節奏，他們登台之前就已經關了各種通訊器，想傳消息都不行。關鍵時刻，軍事暗號起作用了。
來之前他們就布下了無數條線，看到這個手勢之後齊出動，一部分人已經倒回去看錄播，準備找找有沒有攝像頭中途拍到姓祝的那幅字，還有人請書法家出山去了，從動作推測他寫了什麽字，和這闕詞到底符不符，還有人在分解祝院長那個撞翻墨汁擦花整幅卷軸的動作，哪裏不對勁，哪裏太刻意。
明明那些地方沒沾到墨汁，他在擦什麽？
生怕卷麵不夠花？
主持人還在打圓場，軍部眾多地下工作者已經轟轟烈烈行動起來，查祝院長過去的行為，查他的發跡史，查他升官的途徑，掛他的作品，找他的錯誤……盡可能還原真實，要是實在找不出能編的編能造得造，對君子采用君子的手段，對這種明明輸了比試還耍賴，靠資曆壓人的王八羔子，那還有什麽可顧忌？
節目做完之後，秦淮還在和幾位德行厚重的大師對話，臉博以及各大論壇就已經炸鍋了。
技術帝給整台節目配音講解，什麽位置院長有個什麽動作，什麽地方院長又是啥眼神……有什麽深意，這麽一拆，姓祝的陡然陰險不少，就連湊熱鬧的群眾都覺得不對勁。
然後那幾個一不小心抓到的畫麵就被放出來，正是副院長卷軸上真正的內容，雖然不是特別高清，依稀還可以辨認，內容根本不對好嗎。
左牽黃，牽的是黃狗。
他寫的啥？
左手牽著黃|色的韁繩……
醉了，真是醉了。
他要是站出來說黃是指黃韁繩，不是指黃狗，沒準還能辯一場，他直接打翻墨汁說什麽自己的想法和秦淮一樣，還說對方講得不夠細致，簡直可笑。
“明顯是瞎蒙的！心虛了吧！覺得人家講得很有道理？”
“臥槽當然有道理了，我這個不懂行的都聽明白了，秦小淮真乃神人也！”
“讓他去國學大講堂做長期嘉賓多好，講詩詞講曆史講什麽我都愛聽。”
“對對對，那手字也棒棒噠，草書就算了，還會小楷？該不會明天再甩出一幅行書吧。”
“我說大家別偏題了，還是說說首度綜合大學這位文學院副院長，嗬嗬……專業水準就不說了，就這人品也敢傳道授業？不怕誤人子弟？”
“我看還是早點辭退了好，玷汙學校這個神聖的地方。”
“偷雞不成蝕把米，你說說怎麽就想不開和秦小淮過不去？不知道他親友團眾多麽？就算本人不出手，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的。”
“看葉兆林大師，該誇得誇！該承認的還是得承認！聯盟裏隱士高人那麽多，技不如人太正常了，你以為你是誰？上帝麽？”
……
跪舔秦淮的占一半，怒噴祝院長的占一半。
這時候倒黴鬼正坐在懸浮車上，看到臉博上這些瘋狂的言論，快速攀升的話題，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天大的錯事，扶正的那天離他越來越遠了。
祝院長給他的老夥計喬瑞文發視訊過去。
對不起，您聯係的對象不在服務區。
他爬到喬瑞文的臉博主頁，就看到對方在十分鍾以前更新了一條狀態：“秦淮同學的確是聯盟急需的人才，他在許多領域都很傑出，非常優秀。”對方還圈了他，用調侃的語氣補充道，“老祝你這麽較真未免有以大欺小之嫌，我們老咯，時代是年輕人的！”
看到這個，祝院長險些一口血噴出來。
嗬嗬。
他為老哥們做這麽多。
結果竟然是付高額的學費認清了這個人。
眼看院長就要調到更洋氣的地方去，正職即將空出來，文學院三個副院長搶破頭，他就是為了拉人氣才頻頻上節目，沒想到卻走到這一步。
能不能保住副校長的位置都不好說，還想什麽正職？
祝院長陰著臉，一拳錘在懸浮車的側艙上。
這台節目的影響力實在太大，它捧起秦淮的同時，也讓媒體將目光鎖定在祝院長身上。盡管他關了通訊設備，拒絕一切采訪，新聞人還是入侵了他的生活，快速的搜集各種資料。
別說現在，他學生時代犯的錯誤都被翻出來。
質疑首都綜合學校，質疑文學院的新聞鋪天蓋地。
然後就有人跳出來呼籲辭退這個品德敗壞的副院長。
一天的時間，意氣風發的祝教授從文壇狠狠跌落，再爬不起來，無論從前還是現在，文人講究氣節，講究風骨。有句話叫“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不怕輸，就怕輸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寫到一半的時候被我媽監督上床睡覺了，我等她睡著了之後才爬起來的。
已經是早上，我去睡覺了，這段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