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夢境

  ;這是哪？顧清璃仿佛置身於一處荒涼之地，心中疑惑。


  方圓百裏，寸草不生，地上是森森白骨，有人骨、有獸骨，一切都透露著詭異、慌亂、殺孽，突然天空中出現異樣的紅光，照射向某處。


  顧清璃的目光隨之而去，紅光所到之處，燃起熊熊烈火，竟將地上的白骨映照成了血紅色，最後，她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白衣女子，白色的衣角被血染成了紅色，那女子直視那道天光，眉眼裏，不見絲毫慌張。


  女子望著那道天光的源頭，一聲輕笑，似有嘲諷的意味在裏麵，緩緩開口，道：“你們這些神明啊，終究還是來了，怎麽？來懲罰我？”


  天空中出現三道鍾鳴聲，震得四方動蕩，女子腳下的土地裂開了一道道縫隙，又聽天邊傳來：“你殺孽太重，不除你，世間恐無寧日，今日，我將你與此地枯骨一起焚燒，烈火將對你進行審判！”那聲音如洪鍾一般，聽起來有些年歲了。


  “嗬，若不是你們，我又怎會走上這條路？這便是你們一貫的手段，神明又如何，不過是打著正義的旗號，來處理一切損害你們利益的人。”她低低的笑著，麵上盡無生機，她呀，孑然一身，沒有什麽放不下的，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天上的神明降下神罰，烈火灼燒著這片地域，一抹白色的身影逐漸在被火海中吞沒，她說了最後一段話：“後悔嗎？不，錯的是你們……神嗎？笑話罷了！若不是你們，我的族人何至於葬送性命，若不是你們，我何至於如此，何至於啊！”


  天邊又傳來一聲：“哼！不識好歹，要不是看在神尊的麵子上，定要讓你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顧清璃看著眼前的景象，發不出聲音，也動不了，不知為何，她會看到這些。心底的悲傷被誘發出來，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仿佛在這一刻，她就是那名女子。


  火焰將這片區域燒成灰燼，女子不見了，興許是同那些白骨一起化為塵埃了吧！

  眼前的景象漸漸消失，前方一片光亮，一時間亮如白晝。


  顧清璃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君辭那張帶有倦意的臉。


  看見顧清璃醒來，君辭那雙困倦的眼睛瞬間睜大了，很是高興，但當他看見顧清璃眼角掛著的淚珠時，又皺起了眉頭。


  他心裏鈍痛了一下，還沒見過小美人哭過呢，這是怎麽了？身上的傷口痛嗎？他急切地開口：“怎麽了？怎麽哭了？傷口疼嗎？我去叫玖卿卿來看看！”


  正欲出門，顧清璃說：“我沒事。”剛剛是夢嗎？眼淚？她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是剛剛夢裏情緒的變化嗎？

  “你都知道了？”顧清璃問他，她記得君辭救她的畫麵，也知道，身份暴露了。


  “嗯。”君辭悶聲。


  見顧清璃不說話，他慌了，小美人不會要離開吧？不會從此疏遠我吧？


  他急急說：“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你別走！”


  顧清璃看著他這副模樣，有些哭笑不得了。


  “我沒說我要走啊，”她又看了看他，想了想，又說：“我是信你的。”不過後麵這一句聲音很小。


  君辭還是聽得很清楚，高興極了，卻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不是受傷了？”顧清璃問。


  “沒受傷，隻是消耗了點靈力，不礙事。”


  君辭幾乎兩天沒有合眼了，一直等著顧清璃醒來，生怕她醒了沒人照顧，也不讓玖卿卿和祈年來守著，就自已一個人傻傻地等著。


  顧清璃也能猜到一點，估計君辭沒怎麽休息，他呀，是這世上最傻的傻子吧！

  “你去休息吧，讓卿卿進來就好。”


  本來君辭還想掙紮一下，但看了一眼顧清璃，又想了想自己現在的狀況，還是放棄了，說：“好吧，我去喊她來。”


  君辭還是三步一回頭地走了。


  玖卿卿，祈年和徵羽都進來了，幾人都很默契地沒在徵羽麵前說那些事情。


  徵羽的醫術比較好，就讓徵羽給顧清璃診斷了一下。


  徵羽沉默了，有些不可思議，他說：“你的傷怎麽好得這麽快？”


  玖卿卿怕他看出什麽，急忙道：“嘿，你這人，難不成盼著別人不好？”


  徵羽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太妥當，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很驚訝。”


  祈年對他說：“還行啦，小璃她厲害著呢，這點傷恢複得快很正常的。”


  徵羽也沒有多想，可能有些人就是恢複能力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