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能人道的太子殿下
厲凝凝想了想。
她力氣小,踩在李贄那畜生身上,那李贄估計沒什麽感覺。確實不如讓嚴璟良去踩。
“那你要踢的重一點!”
嚴璟良點了點頭,照著厲凝凝的吩咐,在李贄身上幾處地方重重踢去。
厲凝凝似乎都能聽見那人身上有骨骼碎裂的聲音。
雖然聲音挺細微的,但看李贄那被點了穴還痛苦皺眉頭的樣子,這打的不輕吧?
“郡主,我們走。”
說罷,不等厲凝凝好好檢查下李贄,嚴璟良蹲下身。
厲凝凝心裏喜滋滋的,她跳到嚴璟良的背上,感受他身上傳來的淡淡草香味。這味道,猶如春風般明媚,又不如李元修那樣死去的藥草香,很有生力。
還是嚴璟良這個座駕好。
厲凝凝美死了。
嚴璟良不知厲凝凝心裏怎麽想,但作為一個臣子,他盡著作為臣子的本分,將厲凝凝送出了宮。
宮中雖然守衛森嚴,但對於嚴璟良來說,送一個人出去還是很容易的。
嚴璟良將厲凝凝放下來,兩人一前一後,一男一女,於幽幽陋巷,緩緩而行。
“郡主,已經出宮了,順著朱雀街往前走,郡主便能夠回到鎮安王府。”
就在二人相視無言的功夫,厲凝凝身後忽然傳來嚴璟良的聲音。
哎?
不親自把她送回去?
這可不行。
嚴璟良今天救了她,一碼歸一碼,這個恩情她肯定是要報的。
要是嚴璟良真的就這麽走了,那她還還什麽恩情。
厲凝凝眼角的餘光瞧見嚴璟良離去時踏出去的步子,立刻人往地上倒,腳一崴。
“啊,好痛啊。”
厲凝凝痛的蹲下身,一副腳崴了,痛的直不起身子的表情。
她可憐巴巴的看著嚴璟良。
“腳疼,我走不了路了。”
嚴璟良神色淡定,厲凝凝壓根就看不出來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厲凝凝為了表現的像一點,嚐試著自己爬起來,但很快又是腳一軟,軟綿綿的癱倒。
“好疼。”
她強調了一遍。
“疼的路都走不了了。”
她說疼的時候,厲凝凝明顯看見嚴璟良臉色有一絲動容。
這個呆子。
厲凝凝在心中怒罵。
她都演的這麽真了,這家夥怎麽還不來扶她?
嚴璟良靜默良久,就在厲凝凝以為這廝不會拉著她回王府的時候,嚴璟良那高高的身子,往厲凝凝這邊走來。
一抹斜影,順著萬家千戶前的紙糊燈籠,迎著厲凝凝那雙希冀的眸子,踱步到她跟前。
他穿著玄色的衣衫,顯得整個人冷冷酷酷的。但厲凝凝知道,在很多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笑起來的時候,也是那樣的溫柔。
嚴璟良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的人。
“璟良背郡主走。”
厲凝凝立刻笑顏如花,甜甜說,“好。”
嚴璟良走到厲凝凝前麵,蹲下身子。
厲凝凝瞧著嚴璟良蹲下去的背影,那笑的,簡直像一隻偷腥的貓。不過幸好嚴璟良看不見,不然真是丟醜丟到姥姥家了。
厲凝凝心滿意足的爬上嚴璟良的後背。
他的後背很寬,很有力量感。
今天他又穿著便服,那溫熱的氣息,將厲凝凝整個人都纏的透透的了。
她在嚴璟良氣息的攻勢下,腦袋暈乎乎的。恐怕這個時候,無論別人聽什麽,厲凝凝都聽不見。
“璟良見郡主晚膳沒有吃什麽。”
嚴璟良道,“那裏有一家酒肆,不如先去酒肆歇歇腳。”
“好啊。”
她巴不得跟嚴璟良多呆一會兒呢。
嚴璟良剛剛救了她,對她算是有救命之恩。這出來混,俠義不能丟。自然是嚴璟良說什麽,厲凝凝就聽什麽了。
他們這邊童男玉女,天造地設。
可皇宮那邊,卻是鬧得炸了。
好好地合歡宴,永順王與少陽郡主還有太子,二皇子等人紛紛失蹤。
內廷侍衛找了個遍,也沒發現這幾位主子的身影。
倒是謝毅,身為都尉,本來是負責宮外防禦的。如今皇宮之中出了這麽大的紕漏,他卻是像沒事人一樣,緩緩悠悠的到處轉。
“都尉!”
內廷侍衛總管拉住謝毅,“如今合歡宴出了這麽大的紕漏,要是聖上知道,待會兒怪罪下來,你我都擔待不起啊!”
謝毅愣了一下,附和內廷侍衛總管,“是,是,擔待不起。”
內廷侍衛總管見謝毅這個表情,有點懵。
“那不知都尉的意思是?”
“郡主應該是累了,回了鎮安王府。至於永順王……”謝毅立刻八卦了起來,“你瞧見剛剛合歡宴,那些個未出閣的女子,看那王爺的眼神了嗎?”
說起八卦,內廷侍衛總管也是興致高漲。
“王爺一表人才,被那麽多的女子給盯上,也是情理之中。若非陛下沒有公主,想必那王爺肯定會被陛下收為駙馬的。”
切。
都尉不屑的在心中哼唧了一聲。
王爺是郡主的,就算用十個公主來換,王爺都不會要的。
這內廷都尉居然想把王爺跟什麽破公主扯在一起,真是沒眼色勁兒。
雖然不知者不怪,但內廷侍衛就是在心裏想想也不行!
“這主子的事情,是我們能議論的嗎?還不趕緊去找太子?”
內廷侍衛不知道他哪句話得罪了都尉,讓謝毅的態度立馬轉了一百八十度。
實力懵逼。
不過他被謝毅這麽一提醒,頓時省了省神。
忙對著謝毅作揖,“謝都尉提醒。”
看著內廷侍衛總管傻啦吧唧的樣子,謝毅搖了搖頭。
真傻。
雖然他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
內廷侍衛總管,被謝毅坑了一把,隻覺得太子殿下還在未知的地方,等著他去救人。
總管剛剛聽到了少陽小郡主還有永順王的名字,潛意識裏以為,這二人已安全。
所以隻剩下李贄跟李沅了。
總管帶著侍衛去查看兩位殿下的寢宮。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太子李贄被人點了穴,神誌不清的暈在軟塌上。
而二皇子李沅,正與寢殿裏的姬妾們雲雨。
看的內廷侍衛們羞羞。
渂帝得到消息時,那張臉,簡直被氣的黑成一坨狗屎樣兒。
渂帝裝模作樣的對內廷侍衛擺了擺手,表現出輕鬆的樣子,對著諸位朝臣說。
“今日本是群臣之宴,大家在宮內好好吃著,不必拘束。”
“臣等恭送陛下。”
合歡宴人多,這跪下來黑壓壓的一片人頭。
又夜黑風高的,渂帝哪裏看的清楚誰是誰?
他心裏還記掛著太子李贄究竟怎麽樣了,自然不會管文武百官。連平身都沒有說,甩著袖子急急忙忙的走了。
留下一幹眾人麵麵相覷。
“陛下這是?”
“誰知道呢。”文武百官聳聳肩。
渂帝乘著步攆來到東宮,還未進門,就聽見宮裏的人哭哭啼啼的,不像樣子。
難道皇兒的病已經這麽嚴重了?
他才不過關了李贄幾天禁閉而已。
渂帝走入寢殿,隻見皇後早就坐在太子身邊,那風韻猶存的臉,微微紅著。看得出,她才剛剛哭過。
“陛下,這可是妾身與陛下的第一個孩子。如今他不知何原因,昏迷不醒,妾身怕……”
“不用怕,不用怕。”
渂帝的聲音還算是鎮定的。
但他瞧見軟塌上,李贄那張慘白的臉,便有些不確定了。
心有些慌。
但作為一國之君,就算再怎麽慌,也不能表現到臉上。
渂帝瞧著藥師忙忙碌碌的樣子,一會兒給李贄把脈,一會兒給李贄送上毛巾擦汗。
終於是忍不住問。
“太子究竟怎麽樣了?”
渂帝問話,藥師不敢不答。
他對著渂帝作揖,“太子昏迷不醒,主要是因為這些天憂思過度,氣血鬱結。隻要施下銀針,再喝臣開的藥,便能痊愈。”
藥師說完,皇後鬆了一口氣。
但渂帝的臉色卻還是沉著的。
憂思過度?
才幾天禁閉,就憂思過度。那他要是關李贄幾個月,這李贄豈不是要造反了?
“隻是……”
藥師開始作妖了。
聽著藥師的話,皇後的心又懸了起來,而渂帝麵色繼續下沉。
“隻是什麽?”
“隻是就算太子醒了過來,也有可能……”
渂帝瞧著藥師這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就覺得煩。
怒斥。
“可能什麽!有什麽話就快說!一句話不要說的這麽吞吞吐吐的!”
渂帝的聲音猶如洪鍾一般,回蕩在寢殿內時,不少回聲衝入藥師的耳膜。藥師被嚇得渾身發冷汗,但他不得不頂著莫大的壓力,說出太子李贄現在的真實情況。
藥師行了個三拜九叩之禮,才敢開口。
“雖然太子乍一看身子無礙,但是有可能沒辦法人道。至於這種情況到底要持續到什麽時候,也隻能看上天的造化了。”
無法人道?
皇後的身子癱軟到渂帝的懷裏。
“陛下,我的孩兒究竟是犯了什麽錯,要讓他受這樣的苦?”
她的這個孩兒,原本就沒有子嗣。現在又不能人道,那豈不是……
斷子絕孫?
皇後倒在渂帝的懷裏,哭的天崩地裂。
渂帝原本就心煩,現在看見皇後如此失儀,更加的煩悶了。
好好地一個孩子,怎麽會突然間不能人道?
其他的渂帝不想關心,他現在隻想知道太子還有沒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