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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大結局

  最終燕地世子忍受不得至親之人一個個的慘死在麵前,現身贖罪,隻求渂帝放過他的家人。


  渂帝若是心慈之輩,那十萬軍魂也不會至今無申冤之地。


  當日渂帝就傳了令,陪同燕地世子上法場的還有他未足月的孩子。


  燕地世子看著自己的骨肉如破爛布一般的摔到地上,原本活潑的嬰兒再無任何生機可言。


  他發出絕望的哭嚎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震撼。


  但也僅限於此。


  渂帝再無後顧之憂。


  又是三年。


  宮裏那老頭兒忽然迷上了煉丹,甚至將床榻都搬上了煉丹房中,不理朝政,昏庸無度。


  城內都傳言渂帝將自己變成個藥人,長期服用丹藥神誌都有些不清,。


  也不知從哪本醫書上看來的,拿童男童女的骨頭磨成粉入藥,可讓人延年益壽,返老還童。


  渂帝下令征集未滿六歲孩童入宮,如有違抗者殺無赦。


  城內人無不動容,哀歎之聲都要傳到宮裏。


  後來渂帝死了,動手的正是大皇子,他覬覦皇位已久。


  而世事就偏偏不按你所想的那樣,大皇子弑父師德,最後坐上皇位的,竟然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皇子。


  早年間流落宮外,成年後才被接回了宮。


  這皇子上位沒多久,下的第一個令竟然是封鎮安王府郡主為後。


  消息如雨後春筍一般從城內各處冒了出來。


  厲凝凝得知消息的時候正在與人對弈,當日天熱,李元修滿頭大汗地從外麵趕來,腳步還未站穩,話便如豆粒般風風火火地倒了出來。


  厲凝凝拈棋子的指尖微頓,隻蹙眉凝視著棋局,思忖一會兒落子,薄唇翕動,若有若無的“嗯”字便輕飄飄從他身邊化開。


  “還有半月他便要上門強娶,你怎麽還不走!”李元修充滿演繹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監急的話。


  再過幾日封了城門,怕是想走都走不成了!

  厲凝凝呼吸平穩,伸手給自己斟了杯酒,放置在玉杯中的液體色澤鮮豔,顧盼生輝,芳冽之氣濃稠仿佛能在舌尖化開。


  這是上好的葡萄酒。


  她也給李元修斟了一杯。


  “天下之大,跑又能跑到哪兒去呢。”反而是厲凝凝來勸他。


  李元修愣在原地,他知道小師妹心寬,但竟沒料到她看的如此開。


  又是說了幾句,厲凝凝便以身子不適,將李元修趕了出去。


  炎夏的晝夜,溫差並不太大,灼熱的晚風卷著這個時期特有的青草氣息盤旋在鼻尖,久久不肯消散。


  厲凝凝隻披了件單衣,其實如果條件允許,她更願意穿著現代比基尼,浸在那閃著佛輪似的光的溪水中,涼意入骨,合著美酒,隻是想著,便覺全身一陣舒暢。


  厚實的石墩上已零零散散放倒了幾個白瓷小瓶。


  厲凝凝不是愛酒之人,但最近也體會到那些江湖俠客為何愛酒愛的甘願失去生命。


  她執杯緩緩下咽。


  厲凝凝知道她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自己的生命。


  她的身子她比誰都清楚,什麽藥也吃了,什麽醫也看了,卻遲遲不見好轉,還有加重的痕跡。


  前幾日還咳出血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越是將死之人,看的反而愈發的開。


  厲凝凝懶得再去吃那些苦澀難以下咽的藥,既是將死,她還不如做些讓自己快活的事。


  嚴璟良要封後,便讓他封去吧,不過是一具身體而已,厲凝凝並不在意。


  說到底,對於嚴璟良這個人,厲凝凝已經懶得去弄清與他之間的關係,還在現代的時候她看過不少古言,比如愛上自己仇人的孩子之類的狗血劇情。


  厲凝凝隻覺無趣,反而嗤笑女主,自己要是她一定將男主踢到百八裏遠去。


  現在落到她的頭上,厲凝凝倒是迷茫了,要說歡喜嚴璟良,但想到他是渂帝的兒子,她便覺一陣惡心,即便渂帝已經死了,也無法抹掉她的心結。


  死對於渂帝而言太輕鬆了。


  厲凝凝想了很多,也喝了很多,終於醉倒在院子中。


  下人一會看到會將自己搬進去吧。


  黏糊的晚風吹著她的臉正舒服,下次定將床塌搬到屋外來,如此想著,忽而她嗅到一抹很熟悉的味道。


  鎮安王府守備森嚴,也不會放進來些小貓小狗。


  半夢半醒間,那人似乎幽幽的歎了口氣,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厲凝凝醉的厲害,涼風吹多了確實有些冷,她下意識地往那個溫暖的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厲凝凝在床榻間起來,看到搭在身上的衣服,問著下人:“昨日有誰來過麽。”


  下人哆哆嗦嗦一臉驚恐的模樣,讓厲凝凝瞬間確定了自己的答案。


  是啊,城中有誰敢在衣服上繡這些花紋的呢,又有誰能出入鎮安府宛如無人之地呢。


  房外響起一陣聲音。


  厲凝凝抬眼望去,便看到昨日作俑者光明正大地從門欄處踏了進來。


  許久未見,他依舊眉目如畫,不過身份已變,眸內滿是帝王的威嚴。


  這小子當了皇帝,怎麽把性子也變了。厲凝凝暗自想到。


  思量間嚴璟良已站到她的跟前,厲凝凝無視那落在身上猶如火灼一般的目光,旁邊的小丫頭一副顫顫巍巍的模樣,再待下去怕是要出人命。


  “你嚇到我婢子了。”厲凝凝莞爾笑道。


  “你不想嫁我?”嚴璟良隻牢牢地盯著她,薄唇輕吐出幾個字。


  厲凝凝不答,她不知道怎麽答,隻低頭看著那婢子,覺得有趣。


  “如果你再看她,我現下就令人誅了她全族。”


  厲凝凝下頜一痛,被迫抬起頭與他的目光交纏。


  那婢子被嚴璟良的話嚇到,忙不迭跪下,不斷磕著頭,嘴裏說著陛下饒命。


  厲凝凝壓住胸口湧上的血腥味,嚴璟良眸中光芒並盛,已全然是怒火。


  她知道他很生氣。


  “就因為我是渂帝的兒子?”語氣間染上了抹痛苦與絕望。


  厲凝凝能感受到,握著自己下頜的手在輕輕顫抖。


  為什麽他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呢,厲凝凝很不能理解,心中湧起萬般情緒,她想讓他不要這樣,胸口鬱結,一時沒忍住。


  張開嘴,流下的卻是一抹血絲。


  厲凝凝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隻記得嚴璟良抱著她的身子,麵容驚恐地喊著太醫。


  傻子,鎮安府裏哪有什麽太醫。厲凝凝來不及說,胸口的疼痛讓她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她隱隱約約聽到嚴璟良的聲音。


  “皇後這個位置,你厲凝凝坐定了,就算死你也休想逃!”


  拉倒吧,死了你還管的了我麽。


  這是厲凝凝失去神智時想的最後一句話。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晚,到處不見嚴璟良的身影,該是回宮去了吧。


  後來她才知道嚴璟良封鎖了整個鎮安王府,隻能進不能出。


  他是下了鐵心要娶她。


  厲凝凝倒是無所謂,反正一具破身子,又能去哪裏折騰呢。


  離成親的日子愈發近了。


  期間李元修也來了幾次。


  厲凝凝靠在雕花木椅上,眉目滿是倦怠,神色關注地盯著眼前長得老高的竹林,半晌才悠悠開口:“日子不錯,天氣正好。”


  李元修的臉色宛如開了染坊一般絢爛。


  幽幽地歎道:“你好自為之吧。”


  吃好喝好睡好,厲凝凝過的可是美滋滋。


  在所有人都以為鎮安王府的郡主會安穩的成為皇後的時候。


  未等到花轎抬到府前。


  大婚的前一晚上。


  短命的郡主還是沒熬過那個夏季。


  喜事變喪事。


  他們之間終究是錯過了。


  鎮安王府的郡主選用的棺木亦是上好的沉香木雕成,描金繡鳳,精致的一如新娘頭上的花簪子。


  客人走過一批又一批,上香,安撫。他們表麵上哀歎郡主豆蔻年華,實際上內心都在嘲笑她的沒福氣。


  成為皇後那可是天大的榮耀,郡主沒這個命享這個福。


  原本以為這門親事要擱置,而那嚴璟良又是何人。


  接近黃昏的時候,他來了,穿著一身火紅的吉服,仿佛要燙傷人的眼。


  他走過來,長發飛揚,麵容平靜,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他走到棺材前,將木板幹脆利落的揭開。


  這可是對逝去之人的大不敬,所有人都跪在那裏,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製止。


  那是他們的王,全天下都是他的,他做什麽都是對的。


  郡主安靜地躺在那裏,她穿著與他一般的喜服,那張熟悉的臉龐,抹著豔紅的胭脂,如果她還活著一定會是最美的新娘。


  眼睫微翹,仿佛下一秒就會扇動起來。


  嚴璟良癡迷地看著眼前的人,手輕撫上她的臉,冰冷沒有溫度,他忽然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見她的場景。


  如果他在早一點,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他的吻輕輕落到她的額頭,帶著虔誠與愛意,他呢喃道:“我說過,你死也是我嚴璟良的皇後。”


  喜事照常舉行。


  而新娘的位置上放著的,卻是郡主的骨灰盒。


  嚴璟良神情如故,仿佛這是一件多麽尋常的事一樣。


  沒有臣子敢上去阻攔,因為曾經阻攔的人以成為亂葬崗上的一抹孤魂。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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