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男人都這麽流氓嗎?
白宇陽哼笑了聲,轉身走向了吧台操持起來,須臾,將一隻晶瑩剔透的玻璃杯遞到了她手裏。
她莞爾一笑,“謝謝。”
他點了點頭,氣定神閑地坐到了她對麵的沙發裏,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
薛九玉不動聲色地觀察了白宇陽良久,柳眉一蹙,“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白先生,你身為總公司的代表,上船來到底是做什麽的?”
白宇陽喝酒的動作頓了頓,像是被她這個問題嚇了一跳,輕咳了好幾聲。
“簡單地說,我就是個行走的產品說明書,看看讚助商在使用遊輪的時候有什麽不懂的,也處理一些突發事件,在正式把遊輪使用權移交給讚助商之前,我的職能就是最高指示,這一次活動比較多,也是讚助商第一次出海,所以我得跟進一下。”
“也就是說不僅是《明日之星》的決賽放在遊輪上舉辦,連帶著還有昨晚的煙花表演,還有那個油畫展等等,隻要是遊輪能提供場地和時間都可以安排上。”
“那當然,畢竟遊輪環海走一圈是需要耗費很多能源成本的。”白宇陽笑笑道。
“所以,人多事雜,你能聽取我的建議也是因為你拿捏不準,你也怕再有第二次你的工作就丟了。而且,我還能感覺出,你想知道事實真相。”
“如果真的有人在這船上做犯法的勾當,我必然會配合調查。”
房間裏霎時又安靜了下去,幾分尷尬幾分躊躇盤旋在二人頭頂……
薛九玉目光瞟到了桌子上一本遊輪畫冊,翻閱起來。
“沒想到遊輪上還有博彩區。”
“有是有,不過這種賭場都是承包出去了的,遊輪隻收取租金和提成,其他的都不歸我們管。除了這個,船上還有很多各種類型娛樂設施給不同需求的顧客打發時間,不過在正式移交之前,有一些設施不對外開放。”
“哦……檢測結果大概什麽時候能出來。”
聽著她這突然轉開的話題,白宇陽眉峰皺了皺。
她是有多不想呆在這裏,三句不離正事,離開正事沒三句閑話。
“傍晚的時候吧……”
薛九玉聽得心裏一驚,傍晚,那她在這坐什麽坐,還不如回去睡一覺。
“那你……”
白宇陽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現在什麽想法,卻不以為意,繼續展開笑容道,“你是認為之前那次檢測是早上才開始?其實昨晚都已經聯係了檢疫局的工作人員上船了,人家可是不眠不休的工作了一個通宵,現在因為薛小姐一句話又要複查,我現在可算是知道了什麽叫做‘為博佳人一笑,勞、民、傷、財。’”
薛九玉瞪著對麵翹著二郎腿的家夥那滿臉抑製不住的笑容,真想上去給他兩巴掌,都說了他是個狡詐陰險的男人咯,他是用她的身份去要求的二次檢測,難怪要小聲叮囑,靠了!
她倏地站起了身來,冷眼冷語道,“那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白先生不用來找我,下午差不多的時候我會過來找你看結果。”
白宇陽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抬眸望向她,臉上仍然有著淡淡的笑。
隨後,他給了她一個她絕對不會拒絕地提議。
“我現在準備到畫展會場走一趟,你要一起嗎?”
他的話一下子讓她屏住了呼吸,畫展會場,那是大家鎖定的案發現場,如不出意外應該是被警方控製起來了,這種時候能進去一探究竟的也隻有白宇陽這種身份的人才行。
她承認自己很想去,萬分渴望卻接近和發現真相,這或許是人類都有的探索冒險精神。
不得不說,白宇陽一定還鑽研過人類心理學。
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白宇陽站起身來,一下子就開門走了出去。
薛九玉捏了捏拳,疾走了幾步追了上去。
輾轉到了畫展會場,如她所料,現場已經被警示條圍了起來,守在門口的兩名保安看見白宇陽展示出的工作牌,恭敬地為他們拉開帶子,放行。
偌大的會場因為沒有人氣變得更加清幽,保護畫作不被陽光氧化,所有的窗簾都拉著,室內大燈也關著,隻亮著些射燈提供照明。
他們走在地板上的腳步聲,越往裏麵去越黑,越空蕩,越能聽見回響。
“你要是害怕就跟緊我……”白宇陽笑臉盈盈忽而湊近她,“這裏除了我跟你沒有第三個人,不用端著你葉太太的身份避嫌,我們之間如果發生什麽,我是不會往外說的。”
他玩味的眼神加上曖昧的語氣,一下子靠近的距離,讓薛九玉的心跳不禁漏了兩拍,臉色也因為他的話而微微紅了起來,慌亂拉開不知何時都已經與他胳膊相碰的距離。
“神經病……”她冷斥著轉身,朝著左邊展示牆走去。
白宇陽也隨著她的步伐跟了過來,倆人站定在一副巨型油畫麵前,畫作以黑色為主調,黑色的背景,少女黑色的裙子,黑色蕾絲綢帶捆綁著眼部,黑色蝴蝶以各種姿態停留在少女肩部和黑色發絲上。
除了少女的膚色是月白牙,其他所有的呈現都是黑色,按理說,黑色那就是一通黑,還能分清哪是哪啊?可畫家就是有這麽厲害,黑色也能調配出深深淺淺過度色,最後展示出畫家超強的駕馭色彩的功力。
薛九玉突然想起有一次跟葉仲霆鬧別扭,為了追夫她主動跑去一個畫展,那個妖豔女人的畫什麽樣子她壓根沒有注意過,一直以為自己根本不懂欣賞美術類的東西,但不知是不是做了譚若歆的兒媳婦,居然能沉下心來多看一眼這些畫作。
她瞟向旁邊的白宇陽,見他手指支在下巴處有規律地摩挲著,似對畫作有些感觸。
“喂,不是說來調查線索的嗎,你還看上畫裏的姑娘了?”
白宇陽眼神一閃,側過臉來,視線再一次盯上了她的耳環,不動聲色道,“我隻是在想女人被蒙住了眼睛是種什麽滋味……”
薛九玉聽得心底一陣惡寒,他居然用滋味,而不是感受。變態!
“男人都這麽流氓嗎?”她沒好氣道。
他卻笑得和風細雨的,一點不介意的樣子,“當然不,是你先拿我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