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那就是刻在她血液裏的幸運.9
俄羅斯輪盤。
誕生之初是俄軍出征時無聊,將左輪手槍裏的子彈放為一顆,拿著俘虜的性命做賭注,槍支對著俘虜的太陽穴,輪番開槍,直到子彈穿通一人的腦袋致死。俄軍則在俘虜性命上押注,他們選中的俘虜沒有腦袋開花就可以根據那人身上的數字獲得一筆相應倍增的獎金。
由此殘忍的殺人遊戲演變而來的俄羅斯輪盤,現如今已經沒有了那些血腥的場麵。
華麗的表盤,現代化的設計,就像一個放大了數倍的飛鏢盤。
輪盤外圍,0到36個數字錯亂排列,毫無章法可循,數字下又間隔紅黑兩色。
華麗的輪盤在從出口中彈出圓球時高速旋轉,數字輪盤和凹槽麵也在做旋轉,相當於三個不定性的圓環做不規則的正時針和逆時針旋轉,高球慢慢往下走,最終會落到數字底下其中一個凹槽裏。
玩法有二:賭數字的話,從0 到36隨便押一個,如果最後的鋼球落入壓中的凹槽,就能獲得36倍的押注籌碼;如果隻是賭紅黑,則翻倍獲得籌碼!
玩法看似簡單,但因為數字之多,變性之大,常常讓一口想吃成胖子的賭客血本無歸。
薛九玉手上帶著一百萬,如果分一半來各自賭紅黑,雖然必有一者中,但沒猜中的一半就被沒收,相當於錢分毫沒少,但少了一次機會,若做一個顏色押注,賠的機率更大,所以這種玩法,她不會選擇!
當然,轉到數字上,也得壓中她選擇的那一個號才有36倍的賠率,看似簡單的輪盤,其實全靠運氣。根本沒有什麽技術可言。
一行人到了輪盤的賭台前。
帶頭大哥對著手下人暗暗揮了揮手,就有人上來,捂著那名愁眉苦臉的賭客的嘴,將人悄無聲息地拖走了。
長得甜美漂亮的女荷官幫薛九玉換來了顏色不一麵值不等的籌碼,簡單地向薛九玉說明了輪盤的玩法,然後提示她,在電子屏幕上押注。
薛九玉手心裏都是汗,到現在心裏都還沒有一個確鑿的決定,越是猶豫就越難沉住底氣。
帶頭大哥看著她略顯心慌的臉色,暗自樂了。
“薛小姐也不用這樣糾結,我的場子裏是絕對公平公正的,不會帶任何作弊措施,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在這裏陰你!”
薛九玉隨之正了正臉色,對著他淡淡一笑。
信你的話才有鬼咧!
她搭在台桌上的食指屈起,一下下地敲打著桌麵,淡淡道,“我隻是在考慮押多少,算一算需要多少籌碼來搏我想要的數字!”
“哦?”帶頭大哥興致勃勃問道,“薛小姐想要的數字是多少啊?”
“兩個億!”她很幹脆地笑著吐字。
帶頭大哥臉色一僵,隨後像是想起什麽事來,哈哈大笑,“薛小姐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兩個億,說的是韓元嗎?我這裏半年的盈利都不足你說的數字之多,真要是讓你贏了,我這賭場也得關門了!”
薛九玉笑而不語,這種時候,越是讓對方捉摸不透可能對於保護自己才更有利。
她轉身盯著電子屏幕,從籌碼中拿出一百萬,壓在了——
自己的幸運數字上!
第一局,她需要穩定軍心!
“選好了,9!”
薛九玉淡淡對著帶頭大哥說罷,瀟灑地走到荷官的身邊,目光灼灼地盯著盤麵。
帶頭大哥在他身後,笑容陰惻不屑。
俄羅斯輪盤就是個自殺式的玩法,敢直接賭數字翻倍的更是古今無幾人,輪盤上的數字加上兩個0多達38個,何況她還是一次梭哈給了三十八分之一。
女荷官在帶頭大哥的眼神暗示下,微笑著,撥動了圓形手把……
俄羅斯輪盤隨即高速運轉起來。
“嘩啦啦,嘩啦啦……”
輪盤發出的木括聲,就像蒸汽火車排輪發出的聲響,重重地碾壓過薛九玉的身心。
一顆鋼珠從盤子的側邊角彈了出來。
十幾秒的等待,猶如一個世紀那般冗長!
當輪盤轉速即將停止的時候,薛九玉身體陡然一挺,下意識地盯著那顆鋼球,看著它從9的數字上跑過,接著又是快到9的位置,又跑過……
這不是折騰人嗎?
薛九玉緊張地咽了咽唾沫,做了兩次深呼吸之後再次抬眸看去——
鋼球似乎就要在排在9前兩位的14號位置落下去了。
薛九玉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冷了……
下一秒,輪盤中央的四爪圓棒觸碰了一下鋼球!
奇跡發生了。
隻聽“哐啷”一聲,鋼球不偏不倚地掉進了9的凹槽中。
薛九玉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身邊的程洛玲已經彈跳了起來,興奮地抱著薛九玉,親了又親。
薛九玉背脊上都是汗水,確認那不是自己的幻覺後,唇邊揚起了一抹不自知的笑容。
輪盤的彩燈亮起,歡慶的音樂提醒著這裏有人中了大獎。
聲響引來四周旁觀者,對著薛九玉投遞出羨慕、不甘、驚豔的目光。
甚至有些想來沾沾彩頭的賭客,還蠢蠢欲動地走到了薛九玉的身旁。
帶頭大哥收起了眼底的憤怒和殺氣,在眾多觀眾麵前,也很大度地為薛九玉鼓掌喝彩。
“不錯不錯,薛小姐真不愧是位女賭神啊,這麽渺小的機會都給你估中了。讓我想想,一百萬的72倍,那可是七千二百萬呐,不得了啦,快,你們去把籌碼換來!”
說道後麵,帶頭大哥的語氣都有些咬牙切齒。
不是聽到他報數,薛九玉都不知道這一下居然連本帶利都贏了回來。
她的眸光急閃,既然如此,幹脆見好就收!
等到荷官把一盒籌碼遞到她麵前,薛九玉不動聲色地將其拿過,轉身就走。
可還沒等她衝出人群,帶頭大哥的身影就堵在她的麵前,陰惻惻地笑道,“薛小姐怎麽不玩了?”
薛九玉抬頭看向他,他臉上佯裝的笑臉與和氣已經蕩然無存,籠罩在他頭上的,是一層肅殺的陰霾。
果然是見多識廣的人,一點風吹草動就能顯露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