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以往，我都是中盤勝

  “公主，張岩之女——張芸婷求見。”


  歐陽驍何來到浮生宮的正廳，向虞朝辭通報。


  “不是吧！”彥林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不是去了初府嗎？怎麽來得這麽快？！”


  虞朝辭悠悠喝了口茶，纖細的兩指撚起一枚棋子落下，笑道：“秦月，我贏了。”


  “公主好棋藝。”


  秦月細細瞅了瞅棋盤上密密麻麻的棋子，大半的地都被黑子圍了去。


  “以前和別人下棋時，很少會輸，沒想到才和公主下一局，就這麽快敗下陣來。”


  “你的棋藝已經非常精湛了。”虞朝辭抓起一把棋子放入紅木雕花的棋罐裏，微微抬眼：“畢竟以往我都是中盤勝。”


  說著，她瞥向歐陽驍何，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勞煩中郎將帶她進來。”


  “是！”


  歐陽驍何轉身，不多時便將張芸婷帶來了正廳。


  來到屋內，張芸婷先是看了眼平白多出的秦月，而後才後知後覺地向虞朝辭行了一禮。


  “參見公主。”


  她看起來很平靜，倒不像是來鬧事的。


  可見她這般乖巧，彥林同瑾瑜姑姑都有些吃驚，甚至在想她又在心裏釀什麽樣的壞主意。


  虞朝辭倒是早就料到她會來一樣，不慌不忙地攤了攤手，請她坐下。


  她伸手給她倒了杯熱茶：“張小姐可真是稀客，大老遠來找我，有何貴幹？”


  “沒有一炷香的時間，我爹就要被斬首了。”


  “沒錯，所以你不去送你爹最後一程嗎？”虞朝辭眼角微揚，笑得清淺。


  “……”張芸婷雙手扣緊杯沿，沉聲道：“是你讓初伯伯擔任監斬官的？還讓堂堂夜將軍當了劊子手？”


  虞朝辭想了想，點頭說：“不是我說的，但也算間接是我導致。”


  洛君暮是為了給她出氣，才向若淵諫言，讓初亭修、夜墨塵做了那些進退維穀的差事。


  “公主，你可真夠惡毒的。”


  她一雙眼一瞬不瞬地瞪著她，抬手便將手中的熱茶盡數潑了出去。


  “公主！”


  歐陽驍何還未來得及上前，虞朝辭已倏地抽出團扇，靈巧地在手中翻轉擋住。


  “大膽！”彥林上前將她押製在地：“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公主不敬！”


  虞朝辭撫摸著扇麵上的茶漬，抬眸道：“彥林，把張芸婷關進地牢。”


  “是！”他當即押她下去。


  張芸婷屢屢以下犯上，彥林早就看她不爽，這次終於可以把她關起來，也好讓她老實一段時間。


  “歐陽，”虞朝辭繼續往棋罐裏裝棋：“盡最大可能，將我抓了張芸婷的事傳播出去。”


  歐陽驍何執劍作揖：“公主放心，末將這就去。”


  他不清楚公主這樣做的意義，不過他知道，公主不會讓他做無謂的事，她做的一切都有她的目的。


  棋裝完，屋內隻剩下虞朝辭、秦月和瑾瑜姑姑。


  “走吧，丞相、將軍齊上陣的監斬儀式可是百年一遇，我們也去觀摩觀摩。”


  她拂袖起身，攜二人一同去了午門外的柴市口——張岩將被斬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