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與本宮有關
太後繼而冷漠瞥向北蘇沂,用著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今日是後宮之事,沂兒你要是插手,日後這三宮六共都要說你偏心,將槍頭對準你偏頭的人了。” 北蘇沂微微垂目,斜陽落在他的肩頭,將他菱角分明的輪廓打上一層金色的疊影,他那的分外鮮明輪廓如 最細致的工匠打造過一樣,每一絲都生的恰到好處,一塊修煉成人形的漢白玉。 “傾妃,哀家道你將六宮權利上交,還以為你是聰明伶俐一些了。如今又縱然手下鬧出這麽大的波瀾,你敢說這件事與你全無半分幹係?” 太後將手中的念珠捏碎,隻聽得清脆一聲,念珠的碎屑自儀仗落下,高高在上的氣勢實在望而生畏。 “自然是……與本宮有關。”喬久目不斜視,淡淡道。 她鎮定自若的模樣和她嘴中說出的話語讓宋清婉及一眾藥童不由得一驚,她這不是承認了自己的罪行麽? 宋清婉喜形於色,急忙踱前一步,進言道:“太後娘娘 ,傾妃娘娘如此姑息下人為非作歹,若是您今日輕饒了她,日後人人心生綺念,對北陵皇宮可是影響頗壞。” “教唆並毒害宮娥,身為一宮之主,卻頻頻擾亂秩序,衝撞禮法……這麽大的罪,要怎麽處理好呢?” 太後若有所思地看向喬久,眼神似一柄清冽鋒利的長劍,連遠在牆房的桃離都能感覺到脊背上一陣發涼。 桃離咬了咬牙,撲倒在太後的麵前,磕頭如搗蒜道:“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的錯!求太後明鑒!” “滾開!”太後身邊的浣詞將桃離一腳踢開,厭惡之意溢於言表。 浣詞偏偏踢得是桃離才愈合的腿膝,桃離在地上連連翻滾,痛得直咬牙,卻不敢出聲。 倒在地上時,宋清婉和太後的麵目越發地猙獰,似笑非笑的表情如一尾毒舌吐著信子,令人膽寒。 隱約中,桃離看見喬久振臂起身,她急忙想站起來辯解說一切都是她所作所為,卻雙腿不支,癱軟無力,又沉重地摔在地上,激起地麵一陣塵灰。 喬久虛虛俯身合手道:“此事.……確與本宮有關。” 北蘇沂聞言愕然,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憂慮,隻見他微微側身,將喬久護在身後。 宋清婉被這一幕氣得直跺腳,將指尖捏出血紅色都不肯鬆手。 “你這是認罪了?”宋清婉逼問道。 卻見喬久踱前一步,鎮定自若道:“不日便是新一屆的秀女選舉,本宮聽聞陛下善撫琴,便想在選秀之日,先奏曲一首高山流水,意在讓日後進宮的諸位小姐和睦相處,融洽一體,多多為皇室誕下子嗣,卻不曾想在練琴時被斷開的琴弦劃破手掌。” “從來聽得人傷琴更傷,卻不曾聽得被琴所傷,本宮素來善於撫琴,如今卻被琴傷手,實乃笑話一樁。”喬久婉約一笑,落落大方道:“由此叫桃離半夜從司藥宮靜靜取走藥材,卻不曾想正碰見司藥宮內鬥,故而今日本宮前來賠禮道歉,求藥治傷,卻惹出這麽多的誤會。” “原來還有這些個中原委,哀家竟不知,也算你為皇族子嗣考慮,本宮便不計較你這一次德行有失之過了。”太後微微一笑,慈眉善目道。 太後的眉目祥和,語氣婉約,與剛來時的威懾氣息儼然不同,就連身側的浣詞都大為吃驚。 傾妃不過寥寥幾語,如何便撫平了太後的怒氣? 可還沒待眾人想明白,卻聞得一聲尖銳的質問:“傾妃娘娘如何口出無妄之言,清婉看娘娘方才入司藥宮時明明雙手完好,如何這半晌功夫就會落下傷口呢?若是不知這傷口是真是假,恐怕難以服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