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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這刺殺功力,太弱了

  錢澧望向那煙火繚繞處,皺了皺眉,回她道,“好像是某處走水了。”


  “某處?”她突然大驚,拉著他就往山下跑去,邊跑還邊道,“是昨日我們留宿的地方,阿沅,我們快下去,那老夫人還在那等人呢!”


  顧泣這一生最厭惡的事兒便是身不由己,而昨日裏,那老夫人的所有動作無一不是觸了她的這個厭惡點。


  所以對顧泣而言,老夫人待她算不得很好。


  但她還是想去救她,畢竟,亂世裏能活的個古稀之數是個福氣。


  風吹火越盛,他們趕到時,已再無法衝入,她撕扯著嗓子朝裏頭打呼幾聲,也不見端坐在屋中的老夫人挪動半步。


  煙火撲來,錢澧摟著她連連退後幾步,見她還要高呼,勸說道,“別叫了,她不會再想出來的了。”


  處安全地帶中的顧泣,看著那似麵帶微笑的老夫人,莫名覺得有些淒艾,問道,“阿沅,她為什麽,不跑,還在笑啊!她這笑的陰森森的,怪讓人害怕。”


  他一隻手微微抬起,覆住她雙眼,另一隻牽引著她走到了一處空地,清了清灰土,他扶她坐下。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他給她說了好長一個故事,從南朝奎序三年起,到天朝容德十二年,整整四十餘載,越時空的跨度裏,她的木偶之生,得到了空想的飛躍。


  故事開頭之前,錢澧告訴她,他之所以會這樣痛快的朝她道出心中喜悅,有超乎一半的功勞要歸功於她。


  顧泣一時愕然,越發不解,那樣個凶巴巴的老夫人怎麽會說的動他?

  她好奇的看向他,有些吃味道,“哎,說到底,我的話還比不過一個與阿沅你才認識幾日的老夫人來的重要啊。”


  “安兒多想了。”他連忙否認。


  她緊跟回懟,“我哪有多想,你不要告訴我,這兩年裏,我這明裏暗裏的提示,執意要你對我說“你心悅我”這四個字的事兒你不知道!”


  他默然承認,“我知道。”


  “那不就好咯?明知我求的那樣熾烈,你卻偏偏避而不答,不和你計較,那是我作為女兒家的大度,可你呢,你倒是一直也別說呀!


  那樣,我倒還能騙騙自己,說你是因為有心理原因,才不願說出口的,就像那話本子裏演的那樣,怕說了心悅我之後會失去我,為了長久的擁有,你這才忍的那般艱難。


  哪知道啊,原來不是不會說,隻是能讓你開口的那個人不是我罷了。阿沅~,我醋了!”


  她嗲聲嗲氣的揪著他的袖口撒著嬌,他卻像被她說中心事般難於開口。


  “不是吧!阿沅你,真的是因為怕失去我,所以才不說的?”她張口作驚訝狀。


  他點點頭承認,“幼時,娘親問,我可喜歡她,我回了喜歡,之後,娘親便因病而逝,遇見安兒你後,你又問我可喜歡你,那年,我也點了頭,道了是,可其結果呢?渡雲庵一夜,我恨不能屠了那庵中滿門。


  所以,當安兒你再次詢問我時,我是怕了的!”


  她嘟著嘴,白他一眼,嫌棄道,“不是我說你,阿沅,你也,太笨了點吧!那些荒誕之言,我個曾是比丘的姑子都不信,也真是難為你信的那樣真了。


  你說說看,若我不是個心胸寬廣的,真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避之不語,而覺的你打心裏不喜歡我,決心要棄了你,你說,搞得個那樣的結果,是不是你欠的?”


  他被她說的乖巧的點了點頭,難得的一見的撒起了嬌,求饒道,“這不也是從另外的方麵,體現了安兒你的獨一無二麽!好安兒,別氣了唄!我知道錯了,自此絕不再否認自己喜歡你。”


  麵對著他這一反常態的撒嬌,她一般驚嚇,一半竊喜,驕傲自得道,“那可不,我是誰,我可是顧泣,能被阿沅你喜歡了這樣多的年的人,能是一般的?”


  “不是不是,安兒最好了!”他撒嬌起了興頭,她亦忽略了他眼中異樣而樂在其中,像哄著孩童那般,拍打著他的後背,哄道,“乖啦,乖啦!”


  她正欲接著和他說道,那日茶館之中遭她安排,而出現的少年公子,對說書人所講故事質疑的三個不對中,最後一個,是“長安郡主已有心上之人”時,他卻突然撇開她的手,頭也從她懷中離出。


  眸色清明,嬌樣殆盡,一板一眼又複如尋常,她沒跟上他變化的速度,微微一怔。


  開口問道,“阿沅方才撒嬌懵懂樣是裝的?”


  他“嗯”了聲,朝她解釋,“方才於暗中,有前日埋伏的殺手在偷窺,為避免打草驚蛇,我隻好裝作癡傻樣,驚著了安兒,還請安兒莫怪!”


  請她莫怪?她捏了捏袖口,扯出個極難看的笑,她能說,她其實很想他一直如此麽?


  不過,為什麽要做癡傻樣?難不成,她忙問,“不打草驚蛇,我懂,可阿沅為何要做癡傻樣?難不成,前日我昏迷時,那夥賊人給阿沅你下了毒?”


  他點了點頭,回道,“安兒所想不錯。那日我確實中了毒。”


  “那現在呢?”她上下打量他,摸摸這,瞧瞧那,擔憂萬分,“毒解了麽?不解的話,阿沅你會怎樣?像方才那樣癡傻?”


  他一時不語,她以為他上怕她屆時會厭了他,忙安慰道,“如果是那樣的話,其實阿沅你不用太難過的,我不會嫌棄你的。


  你是傻是慧,於我都是阿沅,那個世間之上獨一無二的阿沅,我會好好照顧你,繼續與你白頭至老。”


  他勾了勾唇角,捏了捏鼓起她的肉臉,笑道,“此生能得安兒,可真是我的幸事。


  安兒放心,我體內之毒已解,不過為了揪出這幕後黑手,我恐怕有些時候要突然的傻一傻,屆時,還望安兒能好生配合一二。”


  “那我可是要收錢的,封位沒了,長安府也沒了,我如今可窮的很,戲樓裏的戲子唱一曲演一幕那都是可高的價格了,我顧泣雖非生而為之,但我相信,我演的絕對不會比他們差。


  所以這銀錢麽……”她賊兮兮的瞄著他腰間荷包。


  他笑著解下,遞到她手中,“給,這裏麵有一千兩銀票,安兒這幾日若瞧見什麽想要的,但買無妨。”


  “一千兩啊!”她長呼一聲,扯開荷包,瞄了眼,寶貝似的合上,藏在袖中還不忘往裏頭推推。


  他打趣道,“昔時借宿長安府時,我可聽聞長安郡主極奢靡大方啊!那成壘的琉璃玉盞可都是碎玩的,眼都不帶眨的。


  如今,這是怎麽了?”


  她收好荷包,回道,“那時,那些東西都是他蕭有悔給的,不砸白不砸,我那時都還想著他能因我砸了他那麽多禦賜的東西,而一氣之下,給我個痛快,殺了我呢!


  哪知道啊,他蕭有悔這麽沒譜,我砸的痛快,他賜的比我還要痛快,久而久之,我這砸毀的樂趣都喪了一半,現在想來,這莫不過也是他的計策。”


  “安兒,想過尋死?”


  “額……”她猛扯著笑,糾結著要怎樣朝他解釋,她那時是覺的生而無趣,想死來著,不過,,“那個,阿沅啊!過去的事兒,咱們就別提了吧!誰這一生還沒幾個階段崩潰到想要尋死呢?

  反正,我那時如何,如今不也沒死成嘛,並且,為了你,我即便將來會死也會努力的多活點兒時間,好好陪陪你的。


  好了好了,那個,這篇翻過翻過,你倒是和我說說看,那天你的毒是怎麽解的?我昏死過去了,居然什麽也不知道。”


  他沉著聲,悶帶著怒火的看她,糾結了好一會兒終於決定原諒她,隻裝作副他很難過的模樣朝她祈求道,“安兒,往後,不要再想著輕生好不好,咱們是要白首至老的。”


  吃軟不吃硬的她,頭瞬時點如搗蒜,一一應道,“好好好,應你應你,不輕生不輕生,你快和我說說吧,那日,我昏迷之後,都發生了些什麽?”


  他道,“那日,你因風吹而渾身燒燙起來,我本欲帶你下山醫治卻在路途當中遭了一夥黑衣人的埋伏,這個,就是那夥黑衣人裏,其中一個人落下的腰牌,是昨日我在采摘南天竹的路上時尋到的。


  隻可惜被砍斷了一角。”


  她從他手中奪過木牌,盯著上頭的殘字思量半晌後,尋了根身邊樹枝,於地上寫寫畫畫,在寫到“齊”字時,錢澧突然怔住,道,“齊暄!”


  “齊暄?”顧泣看向他,問道,“可是逄城的那個?”


  錢澧“嗯”了聲,攥著木牌的手越發用力,好個出爾反爾的齊公府,說了再不準碰他的安兒,居然充耳不聞。


  好,很好。


  錢澧為怕顧泣盲目信上旁人,便將之前自己與齊暄之間的事兒一一說與了她聽,隻獨獨棄了在天朝王宮中的那段。


  為了讓齊暄能放過她,不在使多般計策刺殺於她,而受辱下跪於青石板上,並被他派人用著絞棍打了許多下小腿,至今,在陰雨天時還會隱隱作痛。


  “阿沅的意思是,我與齊暄有仇?額,應該說,齊暄恨我?可是他齊暄長什麽模樣我都不知道,我又怎能得罪於他?這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

  先前做郡主時,我確實是因著他蕭有悔而處置了些門閥世家,可這裏頭,病沒有他齊公府啊!還是說,”顧泣皺了皺眉,很難過道,“還是說,我處置的那些門閥世家裏有他齊小公爺心上人的娘家?


  他因兒女私情,愛其所愛,恨其所恨的恨上了我?


  可豐晏說,他齊暄就是個花花公子,應該沒有哪個人能有這個分量,讓他得罪我吧!畢竟,那時,我顧泣可還是風光的很的!”


  他看她無奈樣笑了笑,道,“安兒猜對了一半,他怨上安兒,還真的是因為兒女之情。”


  她喪喪的垂了垂頭,瞥他一眼,“說吧,是誰?他天天要殺我,也總得讓我知道為何如此恨我吧!”


  其實,於內心之中,顧泣是很鄙夷這所謂的齊小公爺的,畢竟,依錢澧的說法,他嚐試了很多次刺殺,但最後都是無功而返,就錢澧,還是她識出來了,故意放的水。


  她不禁調侃,他這刺殺的功力,還真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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