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人
歐陽西童看著床上躺著的慕容惜玉,內心劃過一絲奇異的感受,怎麽會有人長得這麽好看呢,像是話本裏的狐仙,隻一眼便深深愛戀、不能自拔。怪不得夫人喜歡他了,為了他女子的儀容都不顧,從他的院子一路狂奔過來。
夫人在意的,就是他在意的,他一定要用心治好他才好。
歐陽西童示意尉遲安雅背過身去,他則掀開慕容惜玉的衣衫查看傷勢,後背的鞭痕縱橫捭闔,有的地方被血黏住了,微微一碰,慕容惜玉就皺緊了眉頭。
好重的鞭傷,不過用了他的漫天飛雪,三日便可痊愈。
歐陽西童讓尉遲安雅轉過身去,可是憑她的色女本性,又怎會真的轉過身去,一直趁歐陽西童不注意,偷偷往後瞄。
當看到慕容惜玉受了,那樣重的傷,尉遲安雅更愧疚了,忍不住開口詢問道:“西童,怎麽樣,沒事吧。”
歐陽西童搖頭:“沒事,用了我的藥,三日便可恢複,不僅如此,皮膚還會比起以前好上百倍。所以夫人不必擔心,以後摸上去會手感不好。”
尉遲安雅一個沒注意,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她看上去那麽像女色狼。還有這孩子腦子裏,哪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果然是受前身毒害狠了麽。
小心的脫下慕容惜玉的衣衫,歐陽西童從袖籠,掏出一個黑色的瓷瓶,如白雪一樣的藥粉,撒在慕容惜玉身上,不一會兒,便像雪一樣融進去,那場景真是媚骨玉膚,雪融其中,美不勝收。
隻是沒一會兒,慕容惜玉渾身發黑,皮膚上不停流出黑色的汗,身上發出難聞的惡臭。尉遲安雅見此,急忙跑過來詢問,歐陽西童他怎麽了。
難道之前的鞭傷有毒,他在為他解毒,尉遲安雅胡思亂想到,任誰都無法相信,那樣美麗的藥物,使用後是這樣的效果。
歐陽西童鎮定的,看著慕容惜一身小麥色肌膚,變成了黑色,散發惡臭,淡淡道:“一點藥物副作用罷了,夫人不必擔心,三日後一定膚白如雪。”
尉遲安雅麵上渾不在意的點點頭,心裏卻淚流滿麵,且不說這藥效,但說這慕容惜玉醒來,看到自己變成了這副鬼樣子,還不整死她啊。她要不要去皇宮借住兩天,避避難。還是算了吧,太後也不是好惹的。
歐陽西童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傷口愈合,晚上他可能會發熱,你找人來照顧他一下吧,我就先走了。”反正夫人也沒心情和他說話,他就不在這兒,影響他們兩交流感情了。
尉遲安雅隻道歐陽西童,趕著回去煉毒,了解的點了點頭,若是被她知道歐陽西童的想法,非氣的撓牆不可,她和慕容惜玉不打起來就不錯了,還交流感情呢。
“哦好。歐陽西童今日謝謝你了,我改日再找你玩。”
“嗯。”
歐陽西童走了,房間內就剩下,慕容惜玉和尉遲安雅兩人,閑來無聊尉遲安雅,看向了她的“仇家”。
慕容惜玉雖然整個人都是黑色的,看上去有些滑稽,可是安睡的模樣卻十分可愛,整張臉微微揚起,唇微微嘟起。沒想到,每日見到她,就暴躁的不行的慕容惜玉,睡覺的時候竟然是另外一副模樣,看上去好像小孩子。
忽的一滴黑色的汗,順著慕容惜玉的臉頰流下來,就要流到他的嘴巴裏,尉遲安雅急忙,掏出隨身的帕子幫他擦掉。潔白的帕子瞬間黑掉一大片,尉遲安雅隨手扔掉,又捧了一盆水幫他擦汗。
忽然珞瑜跑了進來,大叫道:“主子,聖上來了。”
“什麽,那你和他說我在這兒了嗎。”本來慕容惜玉,就被他打的隻剩半條命,她可不想因為她,要了他另外半條命。
珞瑜搖了搖頭,心有餘悸的說道:“沒有,我看他進府門,就趕緊四處找你。話說小姐,你一日都在這兒,聖上知道一定雷霆大怒,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我啊。”
忽略珞瑜的喋喋不休,尉遲安雅讚道:“做得好,你照顧一下他,我去看看。”將手裏已經看不出,本色的毛巾交給珞瑜,尉遲安雅卯足勁衝向了離安苑。
珞瑜看著手中黑乎乎的毛巾,嫌棄的扔在了地上,又看了一眼小姐要她照顧的“人”,驚呼了一聲鬼啊,躲在了門邊,才覺得安全。
她上輩子造了什麽孽,這輩子要伺候這樣的主子,有聖上那樣寵愛她的男人,還要四處沾花惹草,害她時常擔心,自己會不會因此掉了腦袋。還讓她伺候怪物,她不要活了。
尉遲安雅衝的太猛,一個不小心撞進了,一個寬闊的懷抱。
“雅兒,不過一日不見,你就想我了麽,我好高興,嗬嗬。”尉遲碩戰見尉遲安雅如,此熱情的撲進他的懷裏,笑的十分開懷。
尉遲安雅無語,她隻是一時沒停住,撞進他懷裏,關想他什麽事,用得著那麽開心嗎。
尉遲碩戰摸了摸尉遲安雅的頭,有些失望的說:“難得雅兒這麽熱情,我今日卻事務繁忙,隻怕陪你吃個晚飯就得走,對不起,不過明日一定補上。”
尉遲安雅心說,真的不需要啊,她還有美男要拯救。
為了早點送尉遲碩戰這尊瘟神離開,尉遲安雅今晚表現的十分乖巧,又是暖酒給尉遲碩戰開胃,又是夾菜,弄得尉遲碩戰恨不得不走。
送走尉遲碩戰,尉遲安雅就偷偷溜到了,慕容惜玉的院子,隻見珞瑜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拿著根樹枝,上麵掛著張帕子,幫慕容惜玉擦汗。隻是總是控製不得法,老是戳到慕容惜玉的傷口。疼的慕容惜玉一陣一陣吸氣。
尉遲安雅皺皺眉頭,走了進去:“珞瑜,你去弄些粥來,我來照顧他。”
珞瑜如臨大赦,急忙退下,這怪物渾身都臭的要命,還要給他擦臭汗,她要死了。不過她沒聽錯吧,主子要親子照顧這怪物,她不嫌臭啊。
歐陽西童說他晚上會發熱,現在還沒有發熱麽,尉遲安雅試探的,摸了摸慕容惜玉的額頭,卻被手心傳來的炙熱嚇了一跳,好燙。
這珞瑜根本就沒好好照顧他嘛,算了,讓珞瑜那膽小的丫頭,照顧這樣一個怪人,本來就很為難她了,接下來還是她自己好好看顧他吧。
現代發燒打個針就好了,在古代卻是會要命的,怎麽辦,無意間瞥見慕容惜玉床頭的酒壇,尉遲安雅眼睛一轉,想到了辦法,她可以拿酒幫他擦身退熱。
隻是在此之前,她要把珞瑜那大嘴巴打發走,不然她告到尉遲碩戰那裏,她就死定了。
沒一會兒,珞瑜就端了一碗粥來,尉遲安雅推說她今日辛苦了,讓她明早來接她班,就讓她先回去休息。珞瑜規勸她一起回去無果,也就自己回去了,隻是嘴裏一直在碎碎念,老天保佑,聖上今晚別來查崗啊。
送走珞瑜,尉遲安雅舀了一勺粥送到慕容惜玉嘴邊,可是他已經燒糊塗了,根本咽不下去,無奈下,尉遲安雅含了一口粥,抵開他的嘴巴喂了下去。
確定他吃好了,尉遲安雅脫掉了,慕容惜玉的衣裳,幫他用酒退熱,神情肅穆有莊嚴,內心怎麽歡脫,作者暫不表述。
清晨時分,鳥雀啼叫,慕容惜玉終於退燒了,尉遲安雅鬆了口氣,確定他無礙,就回去叫珞瑜替班,珞瑜看顧了一會兒,就困得趴在床前睡著了。
慕容惜玉起身就看到,床邊趴著一個女子,他隱約記得昨晚他發燒,有個女子照顧了他一晚上,又是擦汗,又是喂粥,原來是她麽,待他奪回他想要的,一定會對她負責,那樣親密的照顧,想來她以後也不好找人家了。
拿起一件外袍蓋在了她身上,珞瑜被嚇了一跳,糟糕,她偷睡覺被主子發現了,急忙抬起頭,卻看到昨晚的“黑人”正對她笑。
還好,不是主子,不過這怪人笑起來,也很恐怖啊,珞瑜握拳又鬆開,故作鎮定的說了句:“公子我為你哪些飯菜吧。”轉身逃似得離開了。
慕容惜玉鬱悶,他長得雖不說玉樹臨風,但也不錯吧,怎麽那小丫鬟,看到他對她笑,就逃似得離開了。
慕容惜玉從枕頭下拿出一麵鏡子,準備看看臉上可有什麽不妥,當看到鏡子裏黑的如碳的自己,慕容惜玉啊的慘叫一聲,他的臉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