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原來如此

  連續幾日，司空長武都有意沒有去上朝，一則是因為獨子的離世，二則是因為上次的事，他還沒能得到皇上和淩王的原諒。雖然，太後堅決護他，沒有讓他受牢獄之災，但他還是小心為上比較妥當。


  說是裝病，其實也並非全是，自獨子司空甫離世後，他夜夜做噩夢，難以入睡。這似乎是病，但卻不知病因，他已尋遍了皇城內的名醫，都沒有解決這個毛病。


  這日，他都和往常一樣，臥床等著下人端藥過來，藥喝完後，剛想躺下小憩片刻，卻是有一門客求見。


  他府裏的門客早在那日事發之後，被淩王爺的人遣散了，哪裏還有留在府裏頭的門客。不過，能在他落魄之時，還能記起他的，也實屬難得的有情有義之人，他自然不會不見。


  那人著了一身素衣，腰間別了一把長劍，他麵容清秀，身形俊朗，臉上還有一絲稚氣留存，司空長武見到這年輕男子，覺得分外親切。


  眼前之人，同甫兒一般高大，同他一般年輕。


  “你多大了？”


  “年方二十。”


  二十，同甫兒年紀一般大。他的甫兒就這麽沒了，怎麽就會沒了呢？

  見司空長武臉色沉鬱了許多，那人彎腰作揖道，“小人聞大人生了病，特來問候。給大人帶了些補身子的藥材，還望大人不要嫌棄。”


  “你費心了。”


  司空長武收下那人帶來的禮物，見男子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何事？你有什麽事要同我講的？”


  “在下……的確是有一事要同大人講，但……怕落得個陽奉陰違的壞名聲。”


  “你但說無妨，我不會同外人講。”


  得到司空長武的允諾後，那人才敢說，“聽聞那個江湖人是丞相大人一得意門生的兄長。”


  江湖人？

  “傷害甫兒的那個人？”


  “正是，前些日，有人親眼看見那個門生往返相侯府，不知是所謂何事。”


  “能有什麽事，定是求鍾離德仁救他的兄長！”司空長武怒嗔道，

  “怪不得，怪不得我派人將皇城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出那人，一定是鍾離德仁早已將他送出城了。”


  司空長武對鍾離德仁的恨意漸漸形成一團烈火，隻等烈火焚燒燃盡一切。


  “小人……小人也隻是聽人說，今日前來，並非刻意挑撥大人與丞相的關係，還請大人不要介懷。”


  司空長武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惶恐，“不幹你的事，這隻是我同鍾離家的事。”


  平日裏，他與那鍾離德仁也隻是泛泛之交，沒有什麽深的交情，沒想到，他竟是暗地裏這般對他。


  他的甫兒死的冤枉，豈能讓那凶手逍遙法外。


  “今日……是鍾離德仁那義子的壽誕？”司空長武突然問道，

  “是的，就定在今日。”


  他們今日樂得逍遙自在，哪裏會明白他，失去獨子的痛苦與悲慘。司空長武似乎還記得，前幾日，他也是那麽的幸福，他的壽辰都是甫兒一手操辦的，他的甫兒那時還活的好好的。


  司空長武咬牙冷笑道，“父慈子孝？！”


  “大人今晚可去？”


  司空長武本不打算去的，但聽聞了此事，他還非得出席一下不可，他倒是要瞧瞧，這鍾離德仁和他的愛子究竟如何親密，如何叫人歆慕。


  “為何不去？！”


  皇城裏，誰人不知，那鍾離德仁對義子百般嗬護，司空長武真想讓鍾離德仁也經受他現如今的苦痛——痛失愛子。如果……鄧尊倫消失了，鍾離德仁會如何？


  他真希望見見鍾離德仁痛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