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深情錯付

  既然趕在國宴大典之際來皇城，戚如燼就已經知道，這次見麵避無可避，自禹州一別後，他和楚瑜就沒有見過麵了。


  楚瑜小小的抿了一口茶，似不經意的提起一些往事，戚如燼也隻是回應一兩句，隻是念到歡快的事，二人才會相視一笑。


  他們長大了，或許說，他們都變了。


  “聽說你奪回了無極城？”


  “恩。”


  之後又是一陣沉默無言，這感覺真讓楚瑜倍感煎熬。他們以前並不是這樣的，以前，他們有談不盡的話，說不完的事，可如今，獨處竟然會變成一種刑罰，他在苦苦的接受著酷刑。


  “其實……你並沒有忘記我們吧？”楚瑜突然長歎道，


  畢竟人已不在了，他也隻能徒悲傷秋了。


  “對不起。”戚如燼不知該說什麽，可隻有說聲抱歉，才可讓他心裏好過一些。


  他記得楚瑜，他也記得楚思夢，他記得他們在天啟的一切，但他卻在重逢之時，冷漠的拒絕他們的靠近，決絕的說不認識他們。


  “思夢那個傻丫頭，可一直堅信著你就是他認識的那個戚如燼啊，她也真是聰明絕頂，我還以為世間竟長了同你如此相似的一張臉。”


  “當時，我處於非常時期，不能暴露了身份，我並非不相信你們，隻是我……我不能……”


  “我懂，思夢也會懂的。”


  五年前，戚如燼因為家族內鬥而消失匿跡，他苦尋了多年，卻是半點消息也沒有找到，不料，卻是在尋找司空皓的途中碰到了滿頭銀發，麵色沉穩，內心卻城府極深，盡管麵貌相似，可戚如燼的變化卻是太大。


  那個向往閑雲野鶴，瀟灑過一生的人，卻不再似當年的模樣，楚瑜自然心傷，可戚如燼背負了仇恨，所以，他變成陰狠毒辣的人，楚瑜也不好規勸。


  畢竟，他沒有遭遇過戚如燼所經受的背叛，所以，他當然無權去當個不明事理的和解人。


  戚如燼要做的何止是與過去的自己和解，又何止是要去和這個世界和解？他經曆的事太過慘烈了，所以，楚瑜也不可能去讓他笑著麵對那一切過往。畢竟發生了，便已無法改變，無法忘卻的痛已釀成了苦藥，再怎麽難以下咽，戚如燼都必須自己一個人去吞咽。


  解開戚如燼心結的人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所以，他說的再多都是無用的。


  所以，他隻能學著去理解他。


  “思夢要是知道如荊就是戚如燼，她一定是死而無憾的，你不知道，她生前的心願就是再見你一麵，五年了，她一直在尋你、想你。”


  幾年前，戚如燼還在雲謄國為質子時，他希望遍訪雲謄國的山林風光，那一年，他結實了豁達悠閑的戚如燼。每一年，他們相約蕭山，沏一壺茶，席地而坐，看遠山，看清水，吟詩與作賦，逍遙且快活。


  有一年，又到了他們相約的那一天，楚思夢像個小尾巴似得跟著楚瑜到了天啟，所以，她認識了戚如燼，並且一見傾心，心裏再無他人。


  思夢，愛上了天啟那個地方，也愛上了那裏的一個人。


  所以，當戚如燼失蹤後，她是最最傷心難過的。要不是她幾次出逃被抓了回去，想必，她會守在天啟，等著戚如燼回來吧。


  隻是，戚如燼回來了，可她卻不在了。


  “她的深情，我辜負了。”


  楚瑜歎道，“情，不過一個字，卻有許多愁。”


  一往而情深，難道付東水，他也是個斷腸人罷了。他的心也留在故國他鄉的某個人身上，隻是，他與她永無可能。


  楚瑜感慨完，突然對戚如燼說道，


  “戚如燼，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吧。”他真的不願意失去這個朋友。


  戚如燼冥思苦想了片刻，終於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