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一切皆是命
郭好好怨恨的看了一眼檀航,檀航卻是沒了方才的冷漠,他淡笑道,
“如果可以,請付我十兩銀子。”
郭好好指著他嚷道,
“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江湖騙子,你這個爛檀珠這麽破舊。”
這個小葉檀卻是沒有任何的光澤可言,而且有一顆珠子還碎了一角,郭好好覺得被騙也是情有可原的。
文磬卻是沒有半點狐疑的就拿出了銀子,郭好好一把搶過來,
“你覺得這破東西值十兩?”
檀航沒有半點不高興,和顏悅色的說道,
“你說值多少銀子?”
“二兩銀子。”郭好好伸出兩個手指頭,說道,
檀航卻是皺眉,一臉愁容,
“二兩銀子不夠啊,我買不了梨花釀啊。”
“你喜歡喝酒?”
聽郭好好如此問,檀航兩眼放光,連連點頭。
“姑娘有好酒?”
“有是有。”郭好好還沉浸在自己的記憶中,卻是沒有發現她已經被某人強製的拉著往山上跑。
“喂,你幹什麽?”
“姑娘,酒啊,你不是說你有好酒嗎?”
郭好好掙脫開檀航的手,笑道,
“可是我沒說要給你喝啊。”
“姑娘,愛酒之人何必計較這麽多。”
可是……
郭好好依稀記得,方才這個家夥是罵了她的吧,邪氣太重?她,搞錯了吧。
“嗬嗬。”郭好好冷漠的回複他兩個字,
檀航無奈,攤手說道,
“姑娘,我連攤子都不要的,你可是我最後一個客人,我把佛珠給了你,你給我好酒,這樣我們的交易才算完成,你說是不是?”
“話是這麽說……”
郭好好話還沒有說完,檀航就搶先說道,
“那我們就趕緊走吧。”說著又拽起郭好好開始奔向木梨庵。
“等一等。”
郭好好終於忍不住了,
“你方才無緣無故指責了我,你不覺得應該要道歉嗎,我們互不相識,你為何說我身上有邪氣?”
郭好好一直覺得她是一個正義凜然的俠士,雖然比不了威風赫赫的江湖大俠,但是,也不該是一個沾有邪氣的家夥啊。
她覺得受到誣蔑了,她真心的不服。
“姑娘,我隻是實話實說,我認為這個佛珠或許能夠淨化你,若是不能,那隻能說你命該如此,我也無能為力。”
“你……你還越說越起勁,而且越說越離譜了,我郭好好全身上下哪裏有邪氣,我雖然生性頑劣,但也不至於身負邪氣。”
“姑娘,我們還是討論酒吧。”
這個家夥……
“我不想跟你說話。”郭好好隨即撇下檀航,向文磬走去。
文磬對檀航的態度與郭好好有著天壤之別,她趕緊拉著郭好好,為郭好好方才的出言不遜而道歉。
郭好好正想掙脫掉,可是,母上大人啊,真是太……用力了。
“好好,聽話,我們趕緊上山,將你從宮中帶出來的酒給檀昀聖佛。”
“母親,您昨日還責怪我佛堂之地飲酒,行為不雅端,今個怎麽還要我將酒送給這個修仙之人。”
“姑娘,我是仙人,但是飲酒作樂是我的修行。你不需要有對我有愧疚之意。”
這個人的臉皮還真是厚啊。
“我為什麽要有愧疚,我隻是舍不得我的酒。”
“姑娘,好酒應該分享。我和你一樣,都是愛酒之人,我們之間何必如此計較。”
“我……”
郭好好正準備和檀航爭論到底,可是,文磬的出手,讓郭好好不得不投降。
“娘親,您打我幹嘛?”
“好好,不要如此對仙人說話,仙人幫了你,我們理應報答。”
“娘親,他就是騙子啊。”
文磬又是一掌劈了過來,郭好好哀歎一聲,
“娘親,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我把餘下的酒給他便是。”
文磬這才鬆了口氣。
這一幕,夜無白、榮天、風隱子、玉絮皆是觀望著,一語不發。
郭好好覺得她被拋棄了。
因為,一個幫她的人都沒有,著實心裏堵得慌。
下山的時候一行人,上山的時候馬車上卻是多了一個人。
郭好好一直觀察著對麵的檀航,檀航知道郭好好一直盯著他,但是,他卻是沒有將話題打開。
打開話匣子的是文磬,文磬問道,“今夜過後,仙人打算去往何方?”
檀航搖了搖頭,“不知。”
“如若不嫌棄,可否到將軍府小住幾日?”
檀航自然知道文磬的用意,他在心裏歎惋,有些事,他知道又如何,他始終是無法改變的。
“不用了,我還是喜歡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那無拘無束的日子,我是無法在任何府宅住上一日的。”
文磬仍舊堅持道,“仙人無需擔憂,我一定會命府上的人不去打攪仙人清靜。”
郭好好在心裏怨道,“假道士,假清高,假惺惺。”
“文夫人,在下確實幫不了你什麽,該發生的一定會發生,不會早也不會遲。”
聽檀航這般說,文磬的臉色更是愁雲密布,郭好好氣急,
“你胡說什麽,你不要危言聳聽。”郭好好拉起文磬的顫抖的手,安撫道,
“娘親,別聽他瞎說。”
之後,檀航不再說話,因為郭好好的眼睛一直盯著他,一刻也沒有鬆懈。
馬車裏的氣氛很……靜謐。
馬車外的氣氛也很……靜悄悄。
夜無白、風隱子、榮天自然是聽說過檀航的,隻是他為何會說郭好好身上有太重的邪氣,這讓他們三人迷惑不解。
夜無白一直覺得,若是檀航說他身上有邪氣,他會覺得這是可信的,但是郭好好……他有些不信。
風隱子也是如此想的,榮天更是這般認為的。
可是,他們這三個有著灰暗過去的人,都不能打敗郭好好,為何?
他們身上的邪氣還沒有郭好好重,這怎麽可能?
到了木梨庵,郭好好便將昨夜沒有喝完的酒全給了檀航,足足有一大壇子。
若是疑惑為何郭好好不藏一點,要怪就怪這個檀航的鼻子太靈了。
這酒還在不過是郭好好拿來打發無聊日子的,因為得偷偷地喝,所以,她不敢喝得太多。
昨夜和夜無白喝了少許,今日卻是全全交了出去。郭好好隻能歎息,昨夜不該如此守規矩。
檀航走後,郭好好便回房了,今夜算是奔波了一宿。郭好好想去洗個熱水澡,故,她便和夜無白他們分開了。
檀航喝著酒,歪歪斜斜的下山,本來主持讓他在山上歇息一日,他卻是拒絕了主持的好意,偏偏要下山去。
夜晚的風帶著涼意,吹亂了平靜的心。
夜無白跟了出來,他彎腰客氣的問道,
“前輩,您的話有何深意?”
“一切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你等改變不了。”
“前輩,您能提示晚輩一二嗎?”
“你脖子後麵的封印,你改變不了。所以,有些事,你始終無法改變。”
之後,檀航卻是大笑著下山去了,沒有做任何停留,帶著他的酒,帶著他的秘密,他遠走了,留下了困頓與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