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詭異而恐怖的獵殺(23)
因為下過了雨,路上似乎濕噠噠的,有些不好走。
謝如扶著宋弋陽緩緩而行,忽然,宋弋陽的腳下踩到了一個硬邦邦的石頭,本不想理會,可是,但宋弋陽不經意的低頭看過去時,那個石頭的模樣太熟悉了。
石頭雖然染上了泥,但被雨水衝刷後,它的棕色顯露了出來。
石頭的形容極為不規則,不可名狀,無法說出具體的形狀,似四角又好像似五角。
這樣的石頭並不稀奇,在哪裏見到都應該不足為奇,但宋弋陽卻死死的盯著那塊石頭。
謝如不解,怔怔的看著一動不動的宋弋陽,
“尊女,您怎麽了?”
宋弋陽不語,隻是旁若無人的盯著地上的石頭。
明明很稀奇的石頭,明明很普通的石子。
但宋弋陽卻感到害怕,或許是因為在這樣的地方見到了,又或者是因為她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她隻是不願去承認。
這石頭……的確有些熟悉。
宋弋陽彎下身子將石頭撿了起來,那石頭輕如羽毛,看似很輕,卻讓宋弋陽幾乎用盡了全力。
石頭上刻著“平安豆”三個大字,有泥土掩蓋了旁邊的字母,但宋弋陽一眼便瞧見了。
Happy——
除了她,還會有誰刻出這樣的字母。
宋弋陽的視線緩緩下移,或許在看到刻著英語字母的happy時,宋弋陽心裏還心存僥幸。但……
宋弋陽瞧見了石頭上的署名——Abby。
這是她的英文名字,她在大學時,外教讓每個人都為自己起一個英語名字,所以,她便有了一個英文名字Abby。
所以,這塊石頭的確是出自她手。
沈巫漠和檀漓他們見宋弋陽愣在那裏不動,都走了過來詢問情況。
宋弋陽將石頭握在手裏,回道,
“沒事,沒事。”
“你腳受傷了,我來背你吧,弋陽。”千離墨彎下了身子,對宋弋陽說道,
“不用了。”宋弋陽似乎已經忘記了腳疼,她走著走著,那條長長的路,如此的曲折,似乎故意讓宋弋陽如此折騰。
宋弋陽走到天師府時,身子已經撐不起來了,她完全的倒在了謝如的身上,檀漓和千離墨他們都不明白為何宋弋陽要如此的折磨自己。
她的心裏似乎帶著怨、裝著恨。
但宋弋陽一路上都沉默不語,沒有人敢去找她聊一句,就連平日裏,相當不怕死的檀漓都不敢多說半句。
更別提千離墨和沈巫漠了。
回到家,宋弋陽躺在床上,心累身累,但她卻無法安然入睡。
她睜開了眼睛,看著圍在她床邊的眾人。
“他呢?”
“我們找到他時,他已經昏迷了,現在他還沒有醒。”檀漓說道,
“他……”
“你不要擔心,他沒有什麽大礙。”沈巫漠扶住欲起身的宋弋陽,焦急的解釋道,
宋弋陽這才心裏踏實,不再亂動。
“弋陽,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調養身子。”千離墨將宋弋陽的被褥整理了一下,小心的責怪道,
語氣沒有半分問責的意思,幾乎是在呢喃。
其實,因為宋弋陽昨夜幾乎沒有睡著過,所以,她才會感到累。
腳傷似乎沒有大礙了,敷藥過後,腳上隻感到涼涼的,有些舒服。
“你怎麽會和……”檀漓見宋弋陽臉色已經好轉,問道,
“他救了我。”
“弋陽,你真的被人偷襲了,我就說了,我應該跟著你一塊走的。”千離墨怨恨道,
“陛下怎麽會去那裏?”沈巫漠不解道,
“當然是為了調查殺人案了。”千離墨心直口快的說道,
沈巫漠其實想要問宋弋陽,為何陛下會知道凶手曾在那裏出現過,見千離墨這般回答,他一時竟然找不出話來回擊千離墨。
“你可知追殺你的人是誰派去的?”檀漓追問道,
宋弋陽卻是沉默不語,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鍾離德仁似乎並不是真正的凶手。
正在這時,宋煜烈在徐正勇的攙扶下踏了進來,
“弋陽,我聽說你……”宋煜烈著急的說道,
“你醒了?”宋弋陽淡淡的瞄了宋煜烈一眼,
“醒了,你……沒事吧?”
“你知道是誰傷了你嗎?”宋弋陽沒有回到宋煜烈,而是詢問道,
宋煜烈的眼睛瞥了一眼別處,而後才回道,
“不知道,我眼前一黑便什麽昏睡過去了。”
宋弋陽似乎明白了什麽,她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歎息道,
“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知我的福氣什麽來。”
千離墨逗笑道,
“會來的,很快就來了。弋陽,以後不能趕我離開,我可不能再離你太遠。”
千離墨又一次讓宋弋陽受了傷,這讓他心裏十分的自責。
明明,他發誓不再讓弋陽受到任何的傷害,可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這麽無能,弋陽三番五次的受到莫名的追殺,他卻隻能在事發之後才趕去,這讓千離墨感到深深的挫敗。
宋弋陽沒有回答千離墨,而是閉上了眼睛,輕聲詢問道,
“昨夜,可發生了什麽事?”
眾人皆是不語,屋子裏的平靜似乎不尋常,讓宋弋陽更加的篤定,昨夜,真的有事發生。
見沒人回答,宋弋陽再一次的問道,
“昨夜,可有事發生?”
檀漓長長的歎息聲在屋子裏盤旋,格外的清晰,檀漓說道,
“第七獄昨夜被人劫了。”
宋弋陽沒有太大的反應,依舊閉著眼睛,表情平靜如水。
而後,宋弋陽又輕輕的說道,
“還有呢?”
宋弋陽也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檀漓沒有把話說完,她不明白,為什麽她會如此的敏感,可是,她的感覺確實如此的準。
檀漓卻是不回答了。
宋弋陽終於睜開了眼睛,掃視著同樣靜默的眾人,“怎麽了?”
千離墨早已知道宋弋陽對郭桑很在乎,所以,他不敢說,隻是一味的示意沈巫漠。
沈巫漠無奈,隻得站了出來,“郭桑受傷了。”
“知道是誰幹的嗎?”宋弋陽的語氣很輕緩,沒有太大的波動,但屋子裏的所有人都似乎感覺了暴風雨即將來臨。
沈巫漠搖了搖頭,“不知。”
“那你們現在在這裏幹什麽?!”宋弋陽斜睨著沈巫漠,沈巫漠大氣都不敢喘,隻是低著頭,暗自自責。
“弋陽,你先別動氣。”檀漓安撫道,
宋弋陽已經壓抑自己的脾氣了,但她卻還是爆發了出來,她必須承認她是一個暴躁的人,她無法將所有的一切都逼迫自己去接受,她需要發泄出來,否則,她一定會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