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9章 黎明前的明天（83）
“嗬，司空皓你真偽善。”
東方淵的身子變得僵硬，他無法控製他自己的行為。
“阿泰。”司空皓沒有震怒，他隻是喚道，
麵具男走了過去，他揭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了真容。
東方淵完全震驚了！
這張臉……
東方淵這才明白為何這個人一直都戴著麵具，原來這冰冷的麵具下是一張麵目全非的臉。
這不是一張人臉。
沒有鼻子、沒有嘴巴。
他隻有一隻黑色的眼睛在白色綢帶的左邊，不知白色綢緞下又是怎樣的。
正當東方淵還在狐疑此人是誰時，那白色的綢帶一點點打開。仿佛被人牽引一般，白色的綢帶慢慢延伸，它們如狂肆的鐵鎖包圍了一動不動的東方淵。
失去了綢帶的庇護，那個名叫阿泰的人，他的臉依舊如此。
即使失去了綢帶，那白色的臉龐上也隻畫上了一隻眼睛，仿佛是有人刻意將那些完好的五官擦去。
東方淵想要逃，人的本能反應便是逃跑。
東方淵的四肢根本無力動彈，他有些驚訝。
為什麽……
司空皓什麽也沒有做，而這個麵具男似乎也沒有做什麽。
眼睛！
那個麵具男的眼睛。
阿泰黑色的眼睛開始一點點吞噬整張臉，白色的臉開始變成黑色的洞。
仿佛是有某種魔力，東方淵的眼睛移不開，隻能盯著那黑色的洞穴，隻能看著黑色的洞穴越來越大，漸漸地，東方淵感到頭暈，身子越發的重。
他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死屍，呆呆傻傻的望著那個黑色的洞。
似乎有黑色的分子飄散到東方淵的身上，漸漸地，東方淵的身子開始變成黑色的灰燼。
東方淵趁著身子沒有完全消散，他說道，“你說話算話嗎？”
“我會將丹藥送到你妹妹手中，一路走好，東方淵。”
東方淵輕笑，也算是不得善終……
死亡本來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東方淵並不害怕，隻是，他有些憋屈，連殺他的人是誰他都不知道。
他對這個怪物一無所知！
“他，是誰？”
“我叫他宇文泰。”
宇文泰？聽了司空皓的話，東方淵在心裏默念這個無臉男的名字。
他果然對這個人的來曆一無所知。
“是你把他變成這樣的嗎？”東方淵好奇的追問司空皓無臉男的來曆，而司空皓卻隻是笑著看向欲消失的東方淵，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東方淵知道他將離去。
他的身子已經消失了一大半，他連屍骨都無法保存，或許，不會有人知道他死在何處。
他將隨風而逝嗎？
東方淵來不及聽完司空皓的回答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黑色的粉末狀的東西在空中飄散，白色的綢緞將黑色粉末收入囊中，沒有一粒落在外麵。
宇文泰的臉也慢慢的變成白色，黑色的洞穴開始變小，繼而綢帶又回到了宇文泰的臉上。
宇文泰又戴上了麵具，沒有任何掙紮，東方淵便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無人知曉他的離開，也無人會追查到他死在什麽地方。
因為他屍骨無存。
司空皓似乎還在思考東方淵的遺言。
“是我將你變成如今的模樣嗎？”司空皓輕聲問道，
他笑了，似乎對這個問題沒多麽的在意。
無人回答司空皓。
司空皓也不生氣，繼而又說道，“或許，的確是我把你變成這樣。”
即使不是直接加害，也是間接謀害吧。
但司空皓沒有因此感到半點抱歉。
司空皓那夜睡得格外好，清晨，空氣有點新鮮，趁著晨露還在打滾，宋弋陽等人已經準備好了。
宋弋陽並不是一個習慣早起的人，隻是她的身子已經無法再沉睡。已經很有些時日她睜眼到天明。
她的睡眠質量愈發的不好，幾乎難以閉眼睡去。
為了掩蓋住黑眼圈，宋弋陽真的煞費苦心。
既然無法安睡，何不早起。
吃過了早飯，眾人便開始往幽忘森林進發。
因為身子虛，宋弋陽的身子有些疲乏。
休息的空檔，雲淩詢問宋弋陽，“弋陽，你是為了追查火海妖姬的下落嗎？”
若是宋弋陽知道木斯曾經在幽忘森林停駐過那雲淩自然也知道。這並不奇怪畢竟雲淩的耳目比宋弋陽多得多。
他的消息自然也比宋弋陽靈通。
就是宋弋陽不打算來幽忘森林，雲淩本也打算來一趟幽忘森林。
眾人愕然。
因為宋弋陽必須要找到尋火海妖姬的理由，似乎並不存在。
宋煜烈知道理由，但他無法開口說出實情。
隻有宋弋陽自己才有資格道出真相。
郭子安驚訝，關切的問道，
“弋陽，你需要火海妖姬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不就是找到伊甸樹藤，解除巫靈族的詛咒嗎。”
宋弋陽撒了謊，但也有一半的真，她的確是有意解除纏繞了巫靈族人百年的魔咒。
作為巫靈族的人，謝如、千離墨和宋煜烈是最感動的。
“族長，您……”謝如想要道出心中的感謝，但話到嘴邊卻是哽、咽，說不出一段完整的話來。
宋弋陽知道她要說什麽，隻是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雲淩回她，“弋陽，你確定要為了巫靈族如此做嗎？”
若是旁人哪裏敢在雲淩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巫靈族人與雲氏皇族的契約是先人所定下的。百年來無人敢打破這一規定，也無人能破這一協定。
正因為如此，這似乎昭示著這一契約是無人可破的。
但如今，宋弋陽卻是下了這樣的決心，自然叫雲淩他們感到詫異。
“是的，雲淩，你願意放他們自由嗎？如此不人道的約束，隻會適得其反，他們，需要自由。”
雖然巫靈族人沒有反心，但自由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筆無法比擬的寶藏。
“弋陽，我無意強迫他們服從於我。”雲淩根本就沒有將那個詛咒放在心上，自然不曾以此脅迫過巫靈族人做過什麽事。
至於當年千離墨的事，也隻是千離墨自己想要和命運抗爭。
巫靈族人生來就刻有咒紋，背負不可違抗雲氏皇族的詛咒。
這也是雲淩無法改變的事，正因為對巫靈族抱有一份憐憫之心，雲淩才沒有對千離墨趕盡殺絕。
聽了雲淩的話，宋煜烈這才寬心。
看來，雲淩不會是巫靈族人通往自由的絆腳石。
“隻是，弋陽，聽聞純淨之曜便可以解除詛咒，並非一定要找到火海妖姬。拿純淨之曜和火海妖姬相比，純淨之曜更容易找到一些。”雲淩的話似乎要拆穿宋弋陽的謊話了。
宋弋陽沉默了一會，才回答他，“是嗎，我……怎麽不知道。”
純淨之曜？宋弋陽記住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