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收徒
謝水清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這怕是……不止謝母想要成為的樣子吧,轉頭一看,大家的目光皆是如此。
“現在,請大家把作品都交上來,裝在你們桌子上的紙袋裏,在紙袋上寫上自己的名字。”站在台上的女人繼續說道,落落而大方。
“阿清,你坐在這裏。”將自己的作品裝好之後,謝母眯了眯眸子,吸了一口氣,起身往講台上走去。
“那個是你的女兒?”謝母走過去的時候,台上的人微微一笑,朝謝水清望去,兩個人的目光對上的時候,點了點頭。
“是。”謝母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回頭。
“她很有靈氣。”女人從謝母手裏接過了袋子,不動聲色的誇讚了一句,“跟你一樣。”
剛剛那個孩子,自己看過去的時候,她也正好看過來,目光對上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現在大家的作品都已經在我手上了,這一次的作品,不是我一個人評斷,是由你們來評斷,兩年過去,你們應該有足夠的水平來麵對這些作品,並且說出你們的觀點。”女人說完,底下的人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變得嘈雜起來。
“為保證公平,我現在出去十分鍾,將這些作品全部重新裝袋,編號,在你們評斷完所有的作品之後,我不會公布這是誰的創作,也請你們尊重自己的作品,也尊重別人的作品。”女人像是沒有聽到下麵的議論聲一樣,繼續說著自己未說完的話,說完之後,便帶了桌上的東西轉身離開,動作幹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她走了之後,教室裏的因為她而抑製住的議論聲瞬間大了起來。
這些話裏,說什麽的都有,甚至謝水清還能夠聽到裏頭有告訴對方,自己的作品是什麽模樣。
至於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不用想謝水清也知道。
反觀謝母,坐在座位上,一句話都不說,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跟自己沒有關係。
然而……謝母不說話,不代表別人就能夠安分了。
隻見那兩個在她們一進門便開了口的兩個人扭著腰肢走了過來。
“陳方芳,今天帶了女兒來撐場子啊?你是怕自己在班上丟臉不夠,要讓家裏人跟你一起丟臉嗎?”那個叫做張玉的女人冷笑一聲,挑了挑眉頭,甩了一下那頭紅色的頭發。
“張玉,你怎麽說的呢,剛剛趙老師都誇人家了,你怎麽可以胡說八道,那個時候的事情現在還說出來,這不是讓人家難堪嘛。”另一個女人搖了搖頭,語氣裏帶了幾分責怪。
“蔣琴,你怎麽回事?幫著她是吧?”張玉一聽到好友的話,頓時臉臭了起來,瞪大了眼睛,儼然一副要幹架的樣子。
“你別這樣,剛剛你說的話的確是不太好聽嘛。”被叫做蔣琴的女人歎了一口氣,語氣裏竟是有些唏噓。
看著眼前這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演著這場鬧劇,謝水清嗤笑一聲,勾了勾唇角。
這麽拙劣的演技,當真是浪費了她們的表情。
“好了,張玉,別的不要說了。”看到好友還要說什麽,蔣琴皺了皺眉頭,拉了拉她的袖子。
這個傻子,該不會忘記了剛剛她們要說的話了吧。
“我們都已經做了差不多兩年的同學了,你這還是第一次把女兒帶過來呢,要不要介紹給我們認識一下?”那個蔣琴將張玉拉到身後,笑笑著過來了,朝謝水清點了點頭。
眸子裏閃過一抹深邃,謝水清原本是不想搭理這兩個人,但是一想到她們之前可能對待謝母的態度,便不由自主的迎了上去,帶了三分淩厲。
蔣琴一愣,頓時頭皮一麻,剛剛這個孩子的表情,讓她覺得好像是碰到了針一樣。
想了想,又不禁笑了,剛才的感覺應該是個錯覺罷了,一個小不點哪裏來的讓她這麽大的壓力。
於是乎繼續道,“小丫頭長得真是可愛,不過方芳,她跟你長得太像了,倒是感覺不怎麽像她爸爸了,但是這樣也好,長大了就跟你一樣,是個美人胚子。”
蔣琴這句話說完,旁邊的張玉便重重地哼了一聲。
謝水清眸子一眯,原來……又是一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不過,她們是怎麽知道謝父的存在?
“你們究竟是想要說什麽,不如有話直說,今天上完課之後,我們見麵的機會應該就不多了。”謝母一開始當真是不打算理會,但是聽到她們扯到丈夫身上,又扯到女兒身上,終究還是無法無動於衷。
“不要這麽大聲,這麽激動嘛。”蔣琴噗嗤一聲,揮了揮手,“等下把大家都吸引過來了,以為咱們這兒發生什麽事情了呢,再說……這兒不是農村,不用你這麽大聲說話的。”
蔣琴的話聽起來像是勸告與“善意”的提醒,但那尖酸刻薄卻是十成十。
“蔣琴,你有完沒完?”謝母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聽不出來她們在說什麽,就是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是脾氣本來就是算火爆的謝母呢?
隻是這幾年,因為生活環境變了,比之前好多了罷了。
不過……
看著那兩個臉上明顯帶著得意之色的女人,謝水清在心裏輕輕歎了一口氣,謝母這是……著了她們的道了。
“你拍桌子什麽意思啊?我們不過是跟你說說話,犯得著嗎?”隻見剛剛還氣勢洶洶的女人,突然間如同軟下來的綿羊,眼圈都紅了。
這演技,歎為觀止!
這演技,和叫張玉的那個女人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看到對麵的女人突然間紅了眼圈,謝母先是愣了一下,畢竟她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接著便紅了臉,整個人都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謝水清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心善又容易心軟的人,對於人心的揣測,還是懷著善念,卻不知……別人已經用了最大的惡意來對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