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遠見
“什麽時候回來的?”電梯裏,湯殊緩緩地呼了一口氣,微微側目,目光正好落在旁邊的少女的頭頂上。
從他的視野看下去,可以看到女孩筆挺而又小巧的鼻梁,紅潤的嘴唇,以及那纖長的睫毛。
“已經有半個月了。”謝水清眸子閃了閃,如實回答道。
湯殊點了點頭,“沒有給我電話。”
謝水清愣了一下,低下了頭,“我怕你那個時候在忙。”
當然,這是借口。
為何沒有告訴湯殊她回來了,是因為她內心的一點點不好意思。
上一次跟他交流之後,不知道為何,她覺得自己和湯殊的關係,在自己的心裏似乎有點什麽變化了。
她不知道怎麽描述湯殊現在在自己心裏的感覺與地位,她也不知道湯殊是怎麽樣看待她的,所以……不知不覺的,她就選擇了逃避。
“記得以後這種事情要給我電話。”湯殊眸子閃了閃,語氣裏帶了幾分疲倦。
若是知道這個丫頭在,他肯定不會以現在這樣的姿態出現在她的麵前。
這剩下的半個月,他幾乎每天都在商討事情,的確沒有太關注國內的情況,倒是他忽視了提前問蔡丹瑤了。
“好。”謝水清原本還以為湯殊會因為這個對自己頗有微詞,但是沒想到他最後隻是說出了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心裏詫異的同時,又多了一點點不一樣的感覺。
“你要不要回去先休息一下。”想了想,謝水清開口,語氣裏帶了幾分勸說。
她看到湯殊的樣子,就像是幾天沒有睡覺的人了……
“不用,先回去公司處理一點事情。”湯殊在心裏苦笑了一下,果然……他的狀態小丫頭都發現了。
聽到湯殊這麽說,謝水清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他會如此,定然是有大事情要去。
而他是這個公司的董事長,他做的事情,如今已經不僅僅是要為自己負責,更要為公司的所有人負責。
“我進去換一身衣服,等下蔡秘書上來後,讓她幫我通知財務的負責人過來一趟。”湯殊沒有下去別的辦公室樓層,徑直回到了自己辦公室門口,囑咐謝水清道。
“好。”謝水清幹脆利落的應下。
隻是在湯殊進了房間之後,她心裏卻因為他剛剛的那句吩咐,心裏起了點點漣漪。
和財務部有關的事情……
“水清,湯總呢?”電梯門很快再度開啟,蔡丹瑤出來後看了一圈,朝謝水清詢問道。
“他去換衣服了,說讓你通知一下財務部的負責人上來。”謝水清看著蔡丹瑤急急忙忙的上來,主動上前幫她接下了手裏的一些東西。
“馬上嗎?”蔡丹瑤皺了皺眉頭,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蔡丹瑤的辦事效率無疑是最高的,等到湯殊換好衣服出來,財務部的陳經理已經在會議室等待著他了。
而他的筆記本電腦,也已經擺好在了會議室裏。
當湯殊再一次出現在幾個人視野中的時候,臉上的疲倦已經完全找不到了,筆挺的西裝,整齊的頭發,又是一次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裝扮。
隻是看到這樣子的湯殊,謝水清突然間覺得有些感慨與無奈。
有的人在你看起來他光鮮亮麗,侃侃而談,是背後需要付出多少,需要隱藏多少的辛勞,卻永遠隻有他們自己才清楚。
哪怕是眼前的這位財務部的陳經理是湯殊所信任的人,他依舊需要將自己最好的一麵表現出來。
謝水清明白,這並不所謂的好麵子,而是在他這個位置,有的東西他必須注意。
因為他自己,已經不僅僅是他自己了。
看了一眼在場的幾個人,湯殊點了點頭,讓大家坐下,目光落在嚴陣以待的陳經理身上,語氣平靜中帶著某種急迫感,“抱歉突然叫陳經理過來,實在是有點急事需要您盡快處理。”
“湯總說笑了,您的吩咐都是我分內的事情。”陳經理呼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臉上帶了幾分肅穆。
湯殊一回來連休息都沒有就把他叫了過來,肯定是有什麽大事情,否則不會這麽焦急。
聽到陳經理這麽說,湯殊點了點頭,“我等下會把一些資料傳到你的郵箱裏,你可以看一下,我現在需要的你準備咱們公司目前收購的股票的情況,和他們公司的經營狀況。”
“湯總,這個我可以下去立馬整理,畢竟之前也有數據在,但是還要查找他們公司的經營狀況,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不知道您什麽時候需要?”聽到湯殊這麽吩咐,陳經理臉上微微錯愕了,但是很快便點頭道。
“一個星期的時間夠了嗎?”湯殊揉了揉太陽穴,眯了眯眸子道。
聽到湯殊說一個星期,陳經理的神色明顯變了一些,沉默了一會兒,陳經理點了點頭,“我盡量。”
他還是不敢很保證的給出承諾,畢竟這種事情,已經一個季度才做一次,而且一般來說,都需要半個月的時候去盤查。
畢竟這幾年股票市場的紅利著實不錯,公司的投資不少,中間的出售與再購時不時的會存在變化。
這樣算起來,絕對不是一個小工程的工作。
陳經理的為難,在座的幾個人都盡收眼底,湯殊也知道自己這一次的要求有些急了,但是事到如今,能夠快一天,那都是有一天的解救期。
他必須提前做好準備,從中提前脫身。
目前的狀態依舊還是一片大好,他如果在這個時候把自己的想法就說出來,大部分的人是不會相信。
他隻有在事情真正到來之前,能夠做一點是一點了……
而在聽到湯殊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謝水清的心裏便是一怔。
會讓陳經理去算公司的投資情況,去查股票市場的情況,這就說明他要做的事情肯定是和股票的買賣有關……
她似乎明白上輩子的湯殊,為什麽那麽多的所謂的“商業天才”都折損於這場風暴中,而他卻可以脫身而出了。
這樣的遠見與準備,豈是平常人能夠做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