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周嚴離開
這句話很簡單,簡單到不需要用任何修飾的語言去描述,也不用聽者多費一點心力去解讀。
就這麽直白的,有力量的,落進了謝水清的耳朵裏,讓她的心髒狠狠地顫抖了一下。
眼淚順著眼眶流動的速度更快了,但是嘴角的笑容卻是揚了起來,淚水的味道依舊是那麽的鹹澀,但是卻不那麽讓人難過。
“他問我,說我會和你幸福的吧。”謝水清輕輕呼了一口氣,用額頭蹭了蹭湯殊的胸口,她聽到了男人的心跳聲,是真實的存在,和他剛剛說的那句話一樣。
眉頭微微一皺,湯殊抿了抿唇角,等著謝水清繼續把這句話說完。
“我說……是的。”輕輕呼了一口氣,謝水清緩緩道。
事實已經證明了,她全心全意愛著的男人,也在全心全意愛著她。
那些所謂猜忌,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對自己過,而……犧牲,從來都是他擋在自己的前麵。
聽到這句回應,湯殊在心裏輕輕呼了一口氣,覺得有這麽一句話,就足夠了。
“抱歉這樣的事情沒有和你一起去。”手指繼續在謝水清的背上輕輕拍著,低沉的聲音帶了絲絲的懊悔。
謝水清愣了一下,思緒回歸清明時,有點兒猶豫是否要和他說自己內心最真實想法,那就是她一開始就不想讓他跟著一起去。
因為她也不知道去了之後,會聽到什麽,遇到什麽。
但是現在再次回想,如果一開始就知道陳宏要跟自己說這個,她會讓湯殊跟自己過去嗎?
想了好一會兒,謝水清對自己點了點頭,是的,她該是會讓湯殊一起過去吧。
有的事情,是假的,也是真的,但是總歸……他知道了。
“沒關係,你本來就有你的事情要忙啊。”想了想,謝水清如是道,“時間不湊巧嘛。”
就按照內心最後的想法吧,她是想要這個男人陪自己一起麵對的。
“是周嚴出事了。”輕輕歎了一口氣,湯殊眼裏閃過一抹複雜,
“周嚴?”謝水清驚了一下,忍不住抬起頭來,“他怎麽了?”
怪不得他突然離開……這麽匆忙。
手指撫上謝水清的眉角,腦海裏回想起周嚴在自己麵前縱身一躍的場景,指尖微微顫抖了一下,“他跳樓了。”
謝水清愣了好一會兒,半天才回過神來,
周嚴,跳樓了?
難受與心酸瞬間從心裏蔓延到五髒六腑,再到四肢百骸。
但是她沒有忘記,伸手拉住了湯殊的手指,輕聲道,“沒事的,不怪你。”
哪怕是換了名字,變了容貌,周嚴的性格,始終是驕傲的,這一點他和湯殊是如此的相似。
但是他們又是不一樣的,周嚴……他從來都不願意向湯殊認輸,即便是走投無路,又或者知道自己錯得離譜。
或許對他而言,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也是一種勝利。
但是,終究是毀了自己的一輩子。
黑色的環境裏,兩個人就這樣擁在一起,呼吸聲此起彼伏,不需要多做別的任何事情,便能夠感覺到兩個孤寂的靈魂在一點一點的靠近,最後融為一體……
當書房裏的鍾發出一聲響動的時候,司徒衝皺了皺眉頭,管家看了他一眼,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起身過去將電視打開,調到那個固定的新聞聯播,準備出去看看今天晚上的晚飯。
“你等下去看下他們兩個吧,這麽晚了都沒有出來,湯殊還好,別忘了水清丫頭可是中午飯也沒有吃。”司徒衝的目光依舊落在電視上,話裏的意思卻很是明確。
聽到這吩咐,管家不禁抽了抽嘴角,心想老爺子這是想害自己呢?還是想害自己?
讓他這個時候去看……萬一人家兩個年輕人正……
“讓你去你就去,七點半的時候,都上桌,準時開飯。”司徒衝哼了一聲,哪裏不知道管家心裏在想什麽。
管家挑了挑眉頭,明白了,這是不管怎麽樣,自己都必須去把這個事情給做。
從書房出來,管家朝樓上看了一眼,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決定還是先往廚房那邊去看看。
雖然是鴕鳥行為,但是能拖一時,便是一時吧……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不僅在去廚房的路上看到了他們都以為還在臥室的湯殊,更在廚房裏看到了謝水清忙碌的身影……
而本該在廚房裏忙活的一群人,此刻要麽站在廚房門口,要麽跟在謝水清的屁股後麵,臉上都帶著期待與讚歎。
“你們……”原本還想著要怎麽樣把這兩個人叫過來,結果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管家心裏卻反而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水清說想給老爺子做個飯,所以提前過來準備了。”湯殊微微一笑,像是沒有看到管家眼裏複雜的神色,一臉的淡然和自若。
看著他這平靜的臉,管家皺了皺眉頭,最後歎了一口氣,點頭道,“那這樣的話……我去跟老爺子說一下。”
“不用了,等老爺子出來後給他一個驚喜吧。”管家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的聲音阻止了他的動作。
看著司徒南也過來了,管家不由抽了抽嘴角……這三個人都到了這裏,算是個什麽事兒啊,他還是有多遠走多遠吧……
畢竟,別說三個人,有他麵前的兩個人在一起的地方,就絕對不要有第三個人隨便待著了,免得殃及池魚。
眸子裏閃過一抹深邃,管家笑著道,“那就聽小南的,給老爺子一個驚喜吧,畢竟老爺子許久沒有吃水清小姐的菜了,今天怕是能夠高興的多添一碗。”
待得管家走後,司徒南挑了挑眉頭,抱著胳膊走了過去,看了湯殊一眼,“有時間聊聊嗎?”
“好。”往廚房看了一眼,湯殊回過頭,輕輕地點了點。
兩個人朝屋外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誰也沒有說什麽,像是早已經明白對方接下來的話題。
夜幕下的院子很是幽靜,可以聽到蛐蛐兒的聲音,似乎還能夠聽到它在草叢裏躥來躥去的痕跡。
“我聽說周嚴死了。”忍了一路,司徒南還是忍不住了,開門見山道,“你突然回去就是因為處理這個事情?”
“是。”湯殊點了點頭,眸子微微一眯,“我回去的時候,他還沒有死。”
“我知道。”司徒南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湯殊為什麽會這麽說,“他是今天早上死的。”
而湯殊昨天中午就走了。